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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花贼

发布时间:2022-04-15 01:00:02

  白色手機

  強盜和小偷并不是高尚的職業,但這一行從古至今從未消亡。

  馬強就是其中一名。他正懶洋洋地斜倚在街心公園的一張長椅上,一雙銳利的眼睛四處搜索着。

  熙來攘往的人流中,馬強一眼就能看出誰是同行,這個時候他總會會心一笑。他曾經也是一名扒手,現在已成長爲一名大盜。

  馬強喜歡欣賞街頭各色各樣的女人。他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女人對他始終是個謎。

  馬強會給女人劃分等級,對于那些高貴美麗的女人,他總懷有一份憧憬。假如自己能擁有這樣的女友&hellip&hellip可他知道永遠不可能。他隻是個賊。

  一個姣好的身影闖入馬強的視線。他驚得張大了嘴&mdash&mdash那是一個一身黑衣的女人,正行色匆匆地穿過街道,她身上散發着一種令男人瘋狂的魔力。

  幾個提着公文包的男人撞在了一起司機爲了停下來打量她,差點兒造成追尾。

  這時,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迎面撞上了黑衣女人,女人手中的提包掉在了地上。男人說着抱歉,替她撿起提包,匆匆離去。

  小個子男人撞上黑衣女人的一刹那,馬強的眼睛仿佛高速攝像機,飛快地抓拍下小個子男人的一舉一動。在迎面相撞的那一刻,小個子的手已經伸入了提包中。他的目标是錢夾,可惜黑衣女人站立不穩,牽動了提包,錢夾從他的手指間溜走了。他隻好退而求其次,順到了一個白色的手機。

  馬強往小個子男人的方向追去。他抄了條近路,趕到前面,裝作吸煙。當小個子從他身邊經過時,他扔掉煙蒂,突然一個轉身,正好撞上小個子。

  小個子瞪了他一眼。馬強說了句不好意思,轉身離開。

  那個白色的手機就這樣易主了。當馬強打算去尋找那個黑衣女人的時候,她已經淹沒在人海裏。

  馬強相信,他一定會再見到她。

  絕色佳人

  夕陽沉入了地平線之下,河堤上沒有一個人,隻有一盞昏暗的路燈眨巴着眼,忽明忽暗。

  馬強想不通爲什麽黑衣女人會約他在這裏見面,一家寬敞明亮的咖啡廳對她不是更加安全?他可是一個賊,她不怕嗎?

  馬強奪回手機後,那個女人打來了電話,聲音驚慌:&ldquo先生,我隻想拿回那個手機&hellip&hellip我可以付給你更多的錢&hellip&hellip&rdquo

  馬強想說他不在乎錢,但還沒開口,就被打斷了。

  &ldquo我不管你怎麽得到手機的,那裏面有對我很重要的東西,雖然不值錢,卻很重要。我希望你可以把手機再賣給我。&rdquo

  馬強被當成了賊。他無法否認,他本來就是個賊。

  她出現的時候已經換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睫毛後面那一雙忽閃的大眼睛正打量着馬強。

  馬強從這雙眼睛裏感到了一種溫暖。他傻傻地盯着對方,直到女人皺起了眉,他才發覺自己的失态。連她皺眉的樣子也是那麽迷人。

  馬強開始全身發熱,一種難以按捺的沖動在身體裏翻滾着。這裏人迹罕至,如果馬強有非分之想,她根本就逃不出他的魔掌。可她那張單純無辜的臉表明她根本沒有想到這種事。她的聲音溫柔,微微發顫,任何聽到的男人都會去憐愛她。

  &ldquo我不要錢,手機可以還給你,不過&hellip&hellip&rdquo馬強也弄不明白腦子裏爲什麽會閃過這個念頭,&ldquo你得答應做我女朋友。&rdquo

  她滿臉詫異,沉默了一會兒,說了聲&ldquo好&rdquo。

  這個回答讓馬強樂了,他認爲高貴的她應該會拒絕。他當然知道她隻是騙騙他,他又想到了一個惡作劇:&ldquo既然是我女朋友,那,親我一下。&rdquo

  馬強從來沒有接觸過女人,更不用說眼前這麽一位絕色美女。他行竊的時候,從容鎮定,可面對這個女人,他感覺到身體不停地哆嗦。

  她湊了過來,微微踮起腳尖。一股女人的體香撲面而來,馬強感覺到一個溫潤如水的東西貼上了他的嘴唇,他仿佛被電擊了。他閉上眼,陶醉其中,卸下了所有的防備。

  一股強大的電流貫穿了馬強的全身,他倒在地上。她的手上握着防狼器,正&ldquo吱吱&rdquo地發出一串串電流聲。她蹲了下來,在馬強的身上摸索着,卻沒有找到手機。她不停地用腳踢着馬強,哭喊道:&ldquo還給我&hellip&hellip&rdquo

  她的力氣漸漸耗光,無奈地蹲在地上,放聲痛哭,瘦小的雙肩不停地抽動着。

  馬強漸漸恢複了知覺,他艱難地爬起來。他感覺到這個女人需要一個擁抱,便摟住了她的肩,她沒有反抗。馬強溫柔地說:&ldquo我還給你,我這就去拿。你等我。&rdquo

  女人抹幹眼淚,反複地确認是不是真的會還給她。最後,她留下家裏的地址,叫馬強送過去。她說她得先去趟醫院,晚上八點的時候,她應該會回家。

  其實她已經沒有了&ldquo家&rdquo。

  血與弟弟

  馬強端詳着這個白色的手機,他本來是不打算輕易還給她的,因爲一旦交出去,他們的聯系就徹底斷掉了。

  馬強呆呆地望着車窗外飛逝的燈火,再一次沉醉在與她那淡淡的一吻之中。

  馬強趕到那裏已經是八點過十分了。他輕輕地拍打着房門,無人回應。他開始感到難過,從此之後,他與她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馬強加重了力道,依然無人應門。開門對他而言輕而易舉,可他不想這樣做。他掏出白色的手機,開機後,回撥她先前打來的那個電話,提示已關機。

  馬強不經意地望了望腳下,一灘紅色的液體從門縫浸了出來。他心頭一緊,麻利地打開了房門,眼前的一幕讓他呆住了。

  室内的地板上有着一道道拖動過的血迹,牆壁上濺滿了血斑,室内的家具一片狼藉。

  馬強漸漸冷靜下來,在散亂的物件中小心翼翼地翻找着線索。他掀起牆角的一疊雜志,地板上有幾個用血寫的字:救弟弟。

  她的弟弟是準?難道弟弟有生命危險?她自己呢?馬強不敢再想下去,他查看着手機通訊錄,有一個號碼标注的名字正是弟弟。他撥了過去,電話接通的一刹那,傳出一個小男孩興奮的聲音:&ldquo姐姐,你上哪兒去了?你不是要來給我慶祝生日的嗎?&rdquo

  神秘男子

  小男孩叫豆子,隻有十歲。

  馬強謊稱自己是他姐姐的朋友,說她有事耽擱了,所以由他來給豆子慶祝生日。

  豆子有點兒失望,可還是勉強擠出笑容,在衆病友的簇擁下吹滅了生日蠟燭。

  馬強從主治醫生那裏得知了豆子的病情,豆子急需一筆巨額手術費。醫生略帶尴尬地說:&ldquo如果你能聯系上許小姐,麻煩通知她一下,不能再拖了。&rdquo

  那個可怕的念頭再次出現在馬強的腦海裏,他之前一直不敢去接受,她也許已經&hellip&hellip

  她姓許,馬強喃喃地念着這個姓,走出了醫院,走進了黑暗中。

  手機響了起來,她的那個手機,他忘了關。是誰打來的呢?是她的朋友?

  馬強接通了電話:&ldquo清問哪位?&rdquo

  來電的人叫黑仔。對方遲疑了片刻,道:&ldquo手機是你撿着了嗎?能不能還給我?&rdquo

  馬強順口撒了個謊,約定了見面地點。他認爲黑仔與她的被害一定有關系。

  馬強坐在落地的玻璃窗旁,時不時端起咖啡杯抿上一口。

  黑仔身着一身黑衣,戴着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帽沿壓得低低的,似乎不想被人認出他。他開門見山地道:&ldquo手機呢?&rdquo

  &ldquo在身上。&rdquo

  &ldquo這是一萬塊錢,算作答謝費。&rdquo一摞錢被報紙包得嚴嚴實實,放在了桌上。

  馬強笑了,他壓抑着怒火:&ldquo我要一百萬。&rdquo一百萬正好夠豆子的手術費。

  黑仔好像并不吃驚:&ldquo原來你和姗姗是一夥的,早知道隻要一百萬,她可以早說嘛,何必弄得這麽費事。&rdquo

  她叫姗姗,許姗姗。馬強終于知道了她的姓名。他聽出了弦外之音,姗姗已經不在人世。兇手就在他的面前,他要替她報仇。她是他的女友,她答應過的。

  &ldquo我得花時間籌錢,明天聯系你,保持開機狀态。&rdquo黑仔收起桌上的錢,轉身離去。

  馬強跟了上去,打算查出他的落腳點。黑仔上了一輛車,飛快駛離。馬強隻好作罷,不過他記下了車牌號。

  小偷們分布在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隻要馬強想打聽,很快就能得知這輛車在什麽地方出現過。

  百萬巨款

  爲什麽人人都想得到這個手機?它裏面究竟藏着什麽秘密?

  馬強翻遍了整個手機,發現了一份加密的文檔。這份文檔裏有些什麽呢?手機裏有不少姗姗的自拍照。馬強愣愣地望着,一種由甜蜜和憤怒夾雜的情緒在他的内心激蕩着。

  此刻,馬強正站在一棟廢棄的房屋屋頂上,前方是一片廢棄的停車場。不一會兒,那輛熟悉的車出現了。車内隻有黑仔一個人,後面并沒有跟來其他車輛。馬強跳下屋頂,向着停車場走去。

  黑仔下了車,手裏提着一個沉沉的袋子,揚聲道:&ldquo這是一百萬,手機呢?&rdquo

  &ldquo錢先扔過來。&rdquo

  黑仔笑了笑,把袋子扔了過去。馬強打開袋子,裏面是滿滿的一沓沓的百元現鈔。

  馬強向着黑仔靠近。手機總不能扔過去,當手機即将落入黑仔手裏時,馬強的拳頭已經擊在了他的臉上。

  馬強的手裏多了一條結實的繩子,勒住了黑仔的脖子。黑仔奮力反抗,卻無法動彈。

  &ldquo姗姗是不是你殺的?&rdquo馬強漲紅了臉。

  黑仔艱難地吐出幾個字:&ldquo不&hellip&hellip不是&hellip&hellip我不&hellip&hellip知道。我隻是聽老板吩咐。&rdquo

  &ldquo你老板是誰?&rdquo

  &ldquo江義海。&rdquo話音未落,馬強打暈了黑仔,拾起地上的袋子,往黑暗中走去。穿過停車場,他來到了馬路上。黑暗中,一輛車飛馳而來,馬強的身子飛了起來,重重地跌在地上。

  馬強的意識變得模糊,他仿佛看到了姗姗。難道是天堂的她來迎接自己了嗎?

  一個身影拾起了地上的錢袋,上了車,呼嘯而去。

  搏鬥之後

  馬強的身體沒有什麽大礙,在醫院躺了幾天,就匆匆出院了。他得報仇,爲姗姗,更爲自己。

  江義海是義海集團的老總,一個十分低調的商人。馬強采用蹲守的方法,開始跟蹤江義海。

  黑仔是江義海的特别助理,時刻跟在他的左右。江義海在藍屋區有一棟别墅,他的作息十分規律,除了一些必要的應酬,隻在公司與家這兩點一線上活動。

  馬強已經監視這棟别墅幾天了。從高倍望遠鏡裏,馬強發現江義海的别墅裏有個小金庫。

  馬強的計劃是拿走一筆錢,除了救治姗姗的弟弟,他還要拿走自己的一份。然後,替姗姗報仇。

  繞過小區保安是一件相當簡單的事,馬強已經潛到了别墅裏。保姆在弄完晚餐後就離開了。馬強徑直上了二樓。四處靜悄悄的,馬強把耳朵貼在江義海的房門上,能清楚地聽到他發出的鼾聲。

  向前走,就是書房,書房裏有一個保險櫃,這就是江義海的小金庫。

  馬強沒有徑直走過去,他蹲了下來,貼着牆壁往書櫃那邊移動。通過幾天的觀察,他發現書架上的一本書裏藏着攝像頭。如果不是江義海去檢查過,馬強永遠不會知道。他伸出手,把那本書轉向門口,于是保險櫃這一塊成了盲區。

  馬強從包裏拿出各種工具。雖然這種類型的保險櫃他是第一次接觸,不過他相信,隻要有充足的時間,他一定能把它打開。

  咔&mdash&mdash

  清脆的一聲,保險櫃開了。馬強開始往背包裏轉移财物。一切妥當,他正準備站起來,一陣風聲從耳後傳來,頭部一陣劇痛。

  燈亮了,江義海手上握着一根棒球棍,再一次向馬強襲來。不知道是不是車禍的後遺症,馬強的眼睛時常模糊。

  刀子順勢滑到了馬強手裏,他向江義海揮舞着。在一番搏鬥中,雖然刺傷了江義海,可馬強自己并沒有占到上風。

  馬強手中的刀子被打掉了,江義海撲了上來,抓起地上的刀子刺中了馬強的左胸。馬強一聲咆哮,一腳蹬開江義海,跌坐在門口。

  不停流出的血一點點帶走馬強的體力,他開始感到絕望。江義海發出了一聲慘叫,倒在地上,反手捂着後背。門口站着一個人,手裏緊緊握着一把刀,正是許姗姗。

  &ldquo是你嗎?姗姗。&rdquo馬強顧不得胸口的疼痛。姗姗還活着,這是世界上最值得高興的事。

  &ldquo你快走,這裏我來處理。&rdquo姗姗拾起地上裝滿珠寶的背包,遞給馬強。

  &ldquo你呢?你不會有事吧?&rdquo馬強望了望倒在地上的江義海。

  &ldquo快走,我會處理的。&rdquo

  馬強相信她。他背上背包,捂住傷口逃了出來。他翻過圍牆,來到了大路上。

  &ldquo抓小偷。&rdquo四面八方突然傳來叫喊聲,一群小區保安沖了出來,打算圍住馬強。

  馬強拔足狂奔,在車流中閃躲着。一束強烈的光從遠處射來,馬強在那一片光暈中,似乎再一次看到了姗姗那甜美的笑容。他被卷入了車底。他臨死前最後閃過腦海的一句話是:&ldquo對不起。&rdquo

  百密一疏

  電視裏正播放着本城新聞:義海集團主席江義海逝世之後,他的太太發起了義海兒童慈善基金。基金第一個救助的對象是一位叫豆子的孤兒。

  畫面中出現了許姗姗的身影&mdash&mdash她走進了病房,豆子跳下床沖進了她的懷裏,不停地叫着&ldquo姐姐&rdquo。許姗姗正是江義海的太太,她發表了一通演說,希望把對丈夫的思念、對丈夫的愛延續給其他需要幫助的人。

  電視前的許姗姗笑了,她對自己的演技非常滿意。她已經搬出了别墅,她對外說她不想再面對那個傷心的地方。

  許姗姗喜歡小孩子,當她意外流産時,她的心碎了。醫生告訴她,她以後再也不能生育。丈夫江義海對她的态度也變了。他們簽訂過婚前協議,如果許姗姗無法爲江義海繁衍後嗣,他們就離婚,并且她分不到一點兒财産。

  有一次,許姗姗去了江義海的公司,趁他不備,把江義海從事不法生意的證據拷進了手機裏,打算以此要挾,分得一份财産。

  不巧的是手機被盜,她認識了馬強。從這個年輕人燃燒着火焰的眼睛裏,她發現了他的弱點。當她的唇吻上他的時候,她更加确定了。她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魅力。她想出了一個新的計劃,她打算借馬強之手,除掉江義海。警察根本不會懷疑到她身上,因爲馬強是個賊。入室搶劫殺人,實在是太合理的解釋。

  駕車撞傷馬強,拿走一百萬,也是爲了進一步激起馬強的複仇心。

  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ldquo警察,清開門。&rdquo

  許姗姗打開房門,一臉錯愕地望着警察。

  &ldquo許姗姗,現在正式懷疑你與江義海被殺案有關,這是逮捕令。&rdquo

  許姗姗那纖細無骨的雙手戴上了一副冷冰冰的手铐。她永遠不會想到,被馬強移動了的書裏的攝像頭,正好拍下了她在門口行兇的過程:許姗姗待馬強逃走後,用帶着手套的手拾起馬強的那把刀子,往江義海的胸口紮了下去&hellip&hellip

  白色手机

  强盗和小偷并不是高尚的职业,但这一行从古至今从未消亡。

  马强就是其中一名。他正懒洋洋地斜倚在街心公园的一张长椅上,一双锐利的眼睛四处搜索着。

  熙来攘往的人流中,马强一眼就能看出谁是同行,这个时候他总会会心一笑。他曾经也是一名扒手,现在已成长为一名大盗。

  马强喜欢欣赏街头各色各样的女人。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女人对他始终是个谜。

  马强会给女人划分等级对于那些高贵美丽的女人,他总怀有一份憧憬。假如自己能拥有这样的女友&hellip&hellip可他知道永远不可能。他只是个贼。

  一个姣好的身影闯入马强的视线。他惊得张大了嘴&mdash&mdash那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女人,正行色匆匆地穿过街道,她身上散发着一种令男人疯狂的魔力。

  几个提着公文包的男人撞在了一起司机为了停下来打量她,差点儿造成追尾

  这时,一个身材小的男人迎面撞上了黑衣女人,女人手中的提包掉在了地上。男人说着抱歉,替她捡起提包,匆匆离去。

  小个子男人撞上黑衣女人的一刹那,马强的眼睛仿佛高速摄像机,飞快地抓拍下小个子男人的一举一动。在迎面相撞的那一刻,小个子的手已经伸入了提包中。他的目标是钱夹,可惜黑衣女人站立不稳,牵动了提包,钱夹从他的手指间溜走了。他只好退而求其次,顺到了一个白色的手机。

  马强往小个子男人的方向追去。他抄了条近路,赶到前面,装作吸烟。当小个子从他身边经过时,他扔掉烟蒂,突然一个转身,正好撞上小个子。

  小个子瞪了他一眼。马强说了句不好意思,转身离开。

  那个白色的手机就这样易主了。当马强打算去寻找那个黑衣女人的时候,她已经淹没在人海里

  马强相信,他一定会再见到她。

  绝色佳人

  夕阳沉入了地平线之下,河堤上没有一个人,只有一盏昏暗的路灯眨巴着眼,忽明忽暗。

  马强想不通为什么黑衣女人会约他在这里见面,一家宽敞明亮的咖啡厅对她不是更加安全?他可是一个贼,她不怕吗?

  马强夺回手机后,那个女人打来了电话声音惊慌:&ldquo先生,我只想拿回那个手机&hellip&hellip我可以付给你更多的钱&hellip&hellip&rdquo

  马强想说他不在乎钱,但还没开口,就被打断了

  &ldquo我不管你怎么得到手机的,那里面有对我很重要的东西,虽然值钱,却很重要。我希望你可以把手机再卖给我。&rdquo

  马强被当成了贼。他无法否认,他本来就是个贼。

  她出现的时候已经换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睫毛后面那一双忽闪的大眼睛正打量着马强。

  马强从这双眼睛里感到了一种温暖。他傻傻地盯着对方,直到女人皱起了眉,他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她皱眉的样子也是那么迷人。

  马强开全身发热,一种难以按捺的冲动在身体里翻滚着。这里人迹罕至,如果马强有非分之想,她根本就逃不出他的魔掌。可她那张单纯无辜的脸表明她根本没有想到这种事。她的声音温柔,微微发颤,任何听到的男人都会去怜爱她。

  &ldquo我不要钱,手机可以还给你,不过&hellip&hellip&rdquo马强也弄不明白脑子里为什么会闪过这个念头,&ldquo你得答应做我女朋友。&rdquo

  她满脸诧异,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声&ldquo好&rdquo。

  这个回答让马强乐了,他认为高贵的她应该拒绝。他当然知道她只是骗骗他,他又想到了一个恶作剧:&ldquo既然是我女朋友,那,亲我一下。&rdquo

  马强从来没有接触过女人,更不用说眼前这么一位绝色美女。他行窃的时候,从容镇定,可面对这个女人,他感觉到身体不停地哆嗦。

  她凑了过来,微微踮起脚尖。一股女人的体香扑面而来,马强感觉到一个温润如水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嘴唇,他仿佛被电击了。他闭上眼,陶醉其中,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一股强大的电流贯穿了马强的全身,他倒在地上。她的手上握着防狼器,正&ldquo吱吱&rdquo地发出一串串电流声。她蹲了下来,在马强的身上摸索着,却没有找到手机。她不停地用脚踢着马强,哭喊道:&ldquo还给我&hellip&hellip&rdquo

  她的力气渐渐耗光,无奈地蹲在地上,放声痛哭,瘦小的双肩不停地抽动着。

  马强渐渐恢复了知觉,他艰难地爬起来。他感觉到这个女人需要一个拥抱,便搂住了她的肩,她没有反抗。马强温柔地说:&ldquo我还给你,我这就去拿。你等我。&rdquo

  女人抹干眼泪,反复地确认是不是真的会还给她。最后,她留下家里地址,叫马强送过去。她说她得先去趟医院晚上八点的时候,她应该会回家。

  其实她已经没有了&ldquo家&rdquo。

  血与弟弟

  马强端详着这个白色的手机,他本来是不打算轻易还给她的,因为一旦交出去他们的联系彻底掉了

  马强呆呆地望着车窗外飞逝的灯火,再一次沉醉在与她那淡淡的一吻之中。

  马强赶到那里已经是八点过十分了。他轻轻地拍打着房门,无人回应。他开始感到难过,从此之后,他与她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马强加重了力道,依然无人应门。开门对他而言轻而易举,可他不想这样做。他掏出白色的手机,开机后,回拨她先前打来的那个电话,提示已关机

  马强不经意地望了望脚下,一滩红色的液体从门缝浸了出来。他心头一紧,麻利地打开了房门,眼前的一幕让他呆住了。

  室内的地板上有着一道道拖动过的血迹,墙壁上溅满了血斑,室内的家具一片狼藉。

  马强渐渐冷静下来,在散乱的物件中小心翼翼地翻找着线索。他掀起墙角的一叠杂志,地板上有几个用血写的字:救弟弟。

  她的弟弟是准?难道弟弟有生命危险?她自己呢?马强不敢再想下去,他查看着手机通讯录,有一个号码标注的名字正是弟弟。他拨了过去,电话接通的一刹那,传出一个小男孩兴奋的声音:&ldquo姐姐,你上哪儿去了?你不是要来给我庆祝生日的吗?&rdquo

  神秘男子

  小男孩豆子,只有十岁。

  马强谎称自己是他姐姐的朋友,说她有事耽搁了,所以由他来给豆子庆祝生日。

  豆子有点儿失望,可还是勉强挤出笑容,在众病友的簇拥下吹灭了生日蜡烛

  马强从主治医生那里得知了豆子的病情,豆子急需一笔巨额手术费。医生略带尴尬地说:&ldquo如果你能联系上许小姐,麻烦通知她一下,不能再拖了。&rdquo

  那个可怕的念头再次出现在马强的脑海里,他之前一直不敢去接受,她也许已经&hellip&hellip

  她姓许,马强喃喃地念着这个姓,走出了医院,走进了黑暗中。

  手机响了起来,她的那个手机,他忘了关。是谁打来的呢?是她的朋友?

  马强接通了电话:&ldquo清问哪位?&rdquo

  来电的人叫黑仔。对方迟疑了片刻,道:&ldquo手机是你捡着了吗?能不能还给我?&rdquo

  马强顺口撒了个谎,约定了见面地点。他认为黑仔与她的被害一定有关系

  马强坐在落地的玻璃窗旁,时不时端起咖啡杯抿上一口。

  黑仔身着一身黑衣,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沿压得低低的,似乎不想被人认出他。他开门见山地道:&ldquo手机呢?&rdquo

  &ldquo在身上。&rdquo

  &ldquo这是一万块钱,算作答谢费。&rdquo一摞钱被报纸包得严严实实,放在了桌上。

  马强笑了,他压抑着怒火:&ldquo我要一百万。&rdquo一百万正好够豆子的手术费。

  黑仔好像并不吃惊:&ldquo原来你和姗姗是一伙的,早知道只要一百万,她可以早说嘛,何必弄得这么费事。&rdquo

  她叫姗姗,许姗姗。马强终于知道了她的姓名。他听出了弦外之音,姗姗已经不在人世。凶手就在他的面前,他要替她报仇。她是他的女友,她答应过的。

  &ldquo我得花时间筹钱,明天联系你,保持开机状态。&rdquo黑仔收起桌上的钱,转身离去。

  马强跟了上去,打算查出他的落脚点。黑仔上了一辆车,飞快驶离。马强只好作罢,不过他记下了车牌号

  小偷们分布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只要马强想打听,很快就能得知这辆车在什么地方出现过。

  百万巨款

  为什么人人都想得到这个手机?它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马强翻遍了整个手机,发现了一份加密的文档。这份文档里有些什么呢?手机里有不少姗姗的自拍照。马强愣愣地望着,一种由甜蜜和愤怒夹杂的情绪在他的内心激荡着。

  此刻,马强正站在一栋废弃的房屋屋顶上,前方是一片废弃的停车场。不一会儿,那辆熟悉的车出现了。车内只有黑仔一个人,后面并没有跟来其他车辆。马强跳下屋顶,向着停车场走去。

  黑仔下了车,手里提着一个沉沉的袋子,扬声道:&ldquo这是一百万,手机呢?&rdquo

  &ldquo钱先扔过来。&rdquo

  黑仔笑了笑,把袋子扔了过去。马强打开袋子,里面是满满的一沓沓的百元现钞。

  马强向着黑仔靠近。手机总不能扔过去,当手机即将落入黑仔手里时,马强的拳头已经击在了他的脸上

  马强的手里多了一条结实的绳子,勒住了黑仔的脖子。黑仔奋力反抗,却无法动弹。

  &ldquo姗姗是不是你杀的?&rdquo马强涨红了脸。

  黑仔艰难地吐出几个字:&ldquo不&hellip&hellip不是&hellip&hellip我不&hellip&hellip知道。我只是听老板吩咐。&rdquo

  &ldquo你老板是谁?&rdquo

  &ldquo江义海。&rdquo话音未落,马强打晕了黑仔,拾起地上的袋子,往黑暗中走去。穿过停车场,他来到了马路上。黑暗中,一辆车飞驰而来,马强的身子飞了起来,重重地跌在地上。

  马强的意识变得模糊,他仿佛看到了姗姗。难道是天堂的她来迎接自己了吗?

  一个身影拾起了地上的钱袋,上了车,呼啸而去。

  搏斗之后

  马强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在医院躺了几天,就匆匆出院了。他得报仇,为姗姗,更为自己。

  江义海是义海集团的老总,一个十分低调的商人。马强采用蹲守的方法,开始跟踪江义海。

  黑仔是江义海的特别助理,时刻跟在他的左右。江义海在蓝屋区有一栋别墅,他的作息十分规律除了一些必要的应酬,只在公司与家这两点一线上活动

  马强已经监视这栋别墅几天了。从高倍望远镜里,马强发现江义海的别墅里有个小金库。

  马强的计划是拿走一笔钱,除了救治姗姗的弟弟,他还要拿走自己的一份。然后,替姗姗报仇。

  绕过小区保安是一件相当简单的事,马强已经潜到了别墅里。保姆在弄完晚餐后就离开了。马强径直上了二楼。四处静悄悄的,马强把耳朵贴在江义海的房门上,能清楚地听到他发出的鼾声。

  向前走,就是书房,书房里有一个保险柜,这就是江义海的小金库。

  马强没有径直走过去,他蹲了下来,贴着墙壁往书柜那边移动通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书架上的一本书里藏着摄像头。如果不是江义海去检查过,马强永远不会知道。他伸出手,把那本书转向门口,于是保险柜这一块成了盲区。

  马强从包里拿出各种工具。虽然这种类型的保险柜他是第一次接触,不过他相信,只要有充足的时间,他一定能把它打开。

  咔&mdash&mdash

  清脆的一声,保险柜开了。马强开始往背包里转移财物。一切妥当,他正准备站起来,一阵风声从耳后传来,头部一阵剧痛。

  灯亮了,江义海手上握着一根棒球棍,再一次向马强袭来。不知道是不是车祸后遗症,马强的眼睛时常模糊。

  刀子顺势滑到了马强手里,他向江义海挥舞着。在一番搏斗中,虽然刺伤了江义海,可马强自己并没有占到上风。

  马强手中的刀子被打掉了,江义海扑了上来,抓起地上的刀子刺中了马强的左胸。马强一声咆哮,一脚蹬开江义海,跌坐在门口。

  不停流出的血一点点带走马强的体力,他开始感到绝望。江义海发出了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反手捂着后背。门口站着一个人,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刀,正是许姗姗。

  &ldquo是你吗?姗姗。&rdquo马强顾不得胸口的疼痛。姗姗还活着,这是世界上值得高兴的事。

  &ldquo你快走,这里我来处理。&rdquo姗姗拾起地上装满珠宝的背包,递给马强。

  &ldquo你呢?你不会有事吧?&rdquo马强望了望倒在地上的江义海。

  &ldquo快走,我会处理的。&rdquo

  马强相信她。他背上背包,捂住伤口逃了出来。他翻过围墙,来到了大路上。

  &ldquo抓小偷。&rdquo四面八方突然传来叫喊声,一群小区保安冲了出来,打算围住马强。

  马强拔足狂奔,在车流中闪躲着。一束强烈的光从远处射来,马强在那一片光晕中,似乎再一次看到了姗姗那甜美的笑容。他被卷入了车底。他临死前最后闪过脑海的一句话是:&ldquo对不起。&rdquo

  百密一疏

  电视里正播放着本城新闻:义海集团主席江义海逝世之后,他的太太发起了义海儿童慈善基金。基金第一个救助对象是一位叫豆子的孤儿。

  画面中出现了许姗姗的身影&mdash&mdash她走进了病房,豆子跳下床冲进了她的怀里,不停地叫着&ldquo姐姐&rdquo。许姗姗正是江义海的太太,她发表了一通演说,希望把对丈夫的思念、对丈夫的爱延续给其他需要帮助的人。

  电视前的许姗姗笑了,她对自己的演技非常满意。她已经搬出了别墅,她对外说她不想再面对那个伤心的地方。

  许姗姗喜欢小孩子,当她意外流产时,她的心碎了。医生告诉她,她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丈夫江义海对她的态度也变了。他们签订过婚前协议,如果许姗姗无法为江义海繁衍后嗣,他们就离婚,并且她分不到一点儿财产。

  有一次,许姗姗去了江义海的公司,趁他不备,把江义海从事不法生意证据拷进了手机里,打算以此要挟,分得一份财产。

  不巧的是手机被盗,她认识了马强。从这个年轻人燃烧着火焰的眼睛里,她发现了他的弱点。当她的唇吻上他的时候,她更加确定了。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魅力。她想出了一个新的计划,她打算借马强之手,除掉江义海。警察根本不会怀疑到她身上,因为马强是个贼。入室抢劫杀人,实在是太合理的解释

  驾车撞伤马强,拿走一百万,也是为了进一步激起马强的复仇心。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ldquo警察,清开门。&rdquo

  许姗姗打开房门,一脸错愕地望着警察。

  &ldquo许姗姗,现在正式怀疑你与江义海被杀案有关,这是逮捕令。&rdquo

  许姗姗那纤细无骨的双手戴上了一副冷冰冰的手铐。她永远不会想到,被马强移动了的书里的摄像头,正好拍下了她在门口行凶的过程:许姗姗待马强逃走后,用带着手套的手拾起马强的那把刀子,往江义海的胸口扎了下去&hellip&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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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护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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