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夏天，我遇见你。

【我有多想遇見你時正直一季百花齊放的春天。】“喜歡文字的朋友加“小熙”QQ：942912328，期待與你們成爲朋友” “相遇得不是時候/爲何我在他之後/隻能當你的聽衆/談心的朋友。”遇見齊銘的第二個夏天，我才見到你。所以才會在後來聽光良唱《女孩别哭》的時候好想念好想念你，雖然已經是在你真正離開我以後了。說是離開，你會不會覺得很不公平，明明是我狠心推開你，卻還要怪你走得不知所以。可是你忘了嗎，你真的和光良好相像，所以我才會在聽到他的聲音時想起你也對我說過“他犯的錯我來承受。”你還對我說，就算你一輩子隻能做我的朋友。楊，可惜你不明白，人總是在很久很久以後才會回想起以前的事。以前的那些和你有關的風雨，我并不是不記得，隻是我不想讓自己的心左右搖擺，所以才對你說了“請你大家加我QQ942912328 QQ1078058120走開”。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嗎?我喜歡你，楊。可是你一定會問，悅，從前你不是喜歡齊銘的嗎? 【初遇你時你還不是王子也不是騎士。】 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奶茶一直都喜歡這麽唱。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齊銘時我才隻有15歲，在去參加孫燕姿的歌友會時把他撞到，然後我的票就掉在了地上。當我尴尬地站在歌友會入場處時他奇迹般地出現拯救了我，也拯救了我那個一直想見見最喜歡的女生的夢。小女生愛做夢的年齡，楊，我想你也明白我是因何喜歡上他。沒有錯，隻是憑借那種後來可以被稱做“單純的巧合”的緣分而已。我就真的以爲齊銘那張王子般的面容是上帝贈與我的心動，學着别的女生給他遞字條，幫他打飯，冬天送圍巾手套，夏天在操場旁邊準備好礦泉水。對了對了，就是那樣我才遇見你。楊，有的時候我會想，如果那灌礦泉水不是剛好被隔壁班也喜歡齊銘的那個搗蛋女生搶了去，我會不會折回來路去重新買“娃哈哈”，又會不會被剛好出計算機房的你一眼相中。齊銘齊銘，你看到我這樣說一定又會笑了對不對。我就是這麽喜歡開你的玩笑，喜歡說你對我一見鍾情，喜歡指着你的鼻子說“你不該這麽喜歡我”，喜歡放肆地在你面前大喊大叫，喜歡揮霍你給的喜歡。可你不能否認，與你有關的一切其實我比誰都記得清晰。你第一眼看到我時眼睛眯起來微笑，頭發蓬松地遮在額邊的發迹線，我注意到你明黃色的T恤上是一副幾米的漫畫，上面剛好有隻深藍色的月亮。悅，月。從小就因爲自己的名字而特别喜歡月亮的我，又怎麽會不因此記下你，記下别緻的藍月亮? 【女孩别哭，有什麽難過對我說。】 楊，你還記得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嗎?你說，HI，這個給你。你把你的礦泉水遞過來，你就像了解我心意多年的親信一樣，讓我一下就對你放了心。我說，喂，你該不會是注意我很久，連我喜歡誰都知道了吧?我這樣問了還覺得不夠過瘾，又接着說，難道你知道我有喜歡的人了都還不願意放棄?這樣說的時候，就換來你的笑意綿綿，你潇灑地拍我的肩膀，接着望了一眼操場上已經結束的球賽，說，還不快去?楊，你一定也沒忘記，我就那樣愣了愣神，然後一鼓作氣奔向齊銘的身邊。可惜那時他的身邊已經有XX，XX和XXX了，我像個終于顯得多餘的暖水瓶，那一刻于他，連溫度都失去了意義。楊，我從來沒有覺得那麽丢臉過，可我還是扭過頭，對你笑了。我說，喂，你把我的好運氣搶走了。可是轉身我就哭了。你會不會想知道我爲什麽哭?告訴你哦，其實我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爲齊銘看都不曾看我一眼的冷漠，那麽難道會是因爲在你面前丢失了自信心嗎?不過，也許，就是這樣也說不定。 【你可知曉我那顆也曾爲你漏跳一拍的心。】 你還記不記得那天的我有多喪氣，喪氣地走在路邊然後被你撿到。你拎起我外套上的棉帽子，把我慢吞吞卻又力道剛好地拖向街道某一角，你說那裏是你朋友的小窩，你說你有那裏的鑰匙，又說朋友剛好不在家。我不得不狐疑地看着你，做出一臉“你究竟有什麽企圖”的表情，然後被你笑着以指力彈回去，你說，我們去看電視。我就點點頭随了你。那天的情景可真好笑，我們兩個人看上去都那麽局促并且各自心懷鬼胎。那麽如果說我是因爲覺得男生女生坐在一間小屋裏很尴尬，那麽你呢，你是因爲什麽而正襟危坐不動彈?更加好笑的是，電視裏竟然就那麽一直放着新聞聯播，我悄悄斜眼看向你一臉不可愛的表情，覺得你真不像是剛才那個可以随手就把我拎到這裏來的你。新聞裏在絮叨地講着美伊關系以及核武器，我聽也聽不懂卻還要假裝聚精會神不敢去看你，你終于拿起遙控器把聲音調小了一度，然後問我，悅，你要吃什麽，我幫你帶。我搖了搖頭，你就也像獲準了什麽特許，徑直出門去。回來時手上就多了娃哈哈和餅幹，我看到“娃哈哈”三個字就飛快想起下午的礦泉水和那些莫名的委屈。對不起，楊，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會因爲這個瓶子而動怒甩開了你。我生氣地說“拿開!别讓我看見”的時候，并不是沒注意到你一臉受傷的表情，可是楊，我隻能那樣兇巴巴地僞裝下去，不然就要被你看穿了我那顆其實也爲你漏跳了一拍的心。 【吹幹你的傷口，自己痛卻不能說出口。】 可是楊，我想你一定沒有想到，我在第二天就真的辦理了退學手續。在你看來我就該是那種生生氣耍耍小女生性子，然後乖乖聽老師聽媽媽的話的女生吧，你一定這樣覺得對不對。那麽我更明白，我的退學在你看來一定是因爲齊銘沒錯了。所以你才在教導處門口不顧一切攔住我，甚至攔住來爲我辦手續的媽媽，你說你是我們班的班長，一定要說服我繼續念完高中。我就那麽看着你的臉，看得快要哭出來。那時候的我根本還不懂得太多關于未來的路途，隻一心想着要奔向自己的理想。我冷靜下來對上你的眸，我說，楊，謝謝你，可是我想爲了自己的夢做一次努力。我不喜歡學習，請你讓它放棄我，好嗎?我的話說得那樣笃定，幾乎讓你無法反駁，你一定覺得我是在媽媽面前給自己留面子和退路，于是你搖搖頭，把我扯到一邊的角落，你問，他昨天找你了?我點點頭。你的手就在那一瞬間滑落，你看着我，小聲地問，他就真的那麽重要，讓你連學業也可以不管了嗎?讓你可以放棄所有人的希望?我搖搖頭，固執地說我沒有放棄希望。可是我知道，楊，你沒有信。但，就因爲你的不相信，我更加要堅持，要讓你看到我的努力和成績。 【我才發現我比想像中愛你。】 我就在那一年去了長沙，去了和我一直以來的夢想有關的城市，做了文字編輯。可是在陌生的城市裏，我卻前所未有地感覺到孤單。一個人吃飯看書走走停停，一個人寫信聽歌自己對話談心，空閑的時間裏，就自己坐到角落去發呆。發呆，有的時候，其實就等同于想念吧。我會想起遇見你的那一天，想起我們不到24小時的相見——第一個下午我見到你，第二個上午我就離開你。也離開那坐有你有過去的城市。楊，我該怎樣感激你呢，在我來到新的地方以後，換了全新的號碼，可是還是被你在第一時間找到。你的信息蹦到我的手機裏來時，我多麽地開心，我終于感覺到來自我所希冀的人的關心。可是，你的第二句話，爲什麽就變成了“齊銘現在很好，隻是也會聽他在廣播裏找尋你的聯系方式，我就是這樣找到你的呢，先他一步哦，我很厲害吧。”我回了一個單薄的笑臉，然後問你還好不好。你這才告訴我，你說你也想念我了呢。我就在手機這邊笑起來，原來楊是會想念我的，我也是有人想念和記挂的。可是我卻沒有告訴你。我隻是說，哎呀，不要太想我啦，我可不想被人誤會哦。可是後來，我卻一直沒有收到過齊銘的信息，隻是和你頻繁發起了短信。早上和我說早安的是你，告訴我今天早上該吃小籠包、明天早上該吃湯面的是你，提醒我中午不能隻記得工作而挨餓的是你，在常常用手機挂到網上陪我聊QQ的是你，七夕給我寄巧克力的是你，對我說晚安好夢的還是你。楊，他們說追女生的方法很簡單，就是讓她适應并且習慣你的存在，他們還說女生都是心軟的笨蛋，連踩死一隻小螞蟻都要傷感好半天，何況是面對一個活生生的人，所以如果習慣了你的存在，她們絕對不會舍得再離開。我聽他們這樣說，就無端想起你來，怎麽辦呢，我都快要習慣你了，我會離不開你的。楊，我其實想要告訴你，我從一初見，就不想離開你。可我偏偏執意欺騙了自己。所以後來我看到有一本書裏整篇摘錄了一段歌詞，而它的副歌部分第一句便是“我才發現我比想像中愛你”。我看到它，覺得整個世界都因此掉換了個橫切面。 【我的手來掩你的痛。】 那年初冬你終于來找我，你站在我面前時手裏提着一個不大不小的包，我看見你低下頭打開它，從裏面取出圍巾和手套把我整個包牢。你說，悅，你怎麽就不會把自己照顧好呢，你看，手凍了，除了我還有誰會心疼?楊，你爲什麽那麽肯定，除了你就不會有别人心疼我?可我爲什麽，也竟然那樣百般确信?我帶你在冬天去爬嶽麓山，坐索道下山時我竟然忘記系上安全帶，也就是那一刻，我全部的膽小都上來，我緊緊地抓住坐椅，也緊緊地把頭貼進你懷裏。楊，與其說那是我在害怕，不如任由我當作是一次沒有過的勇氣。我終于名正言順地依賴你，呆在距離你最近的位置，感受到你的心跳。你把我的手也握過去，然後放在掌心裏，我聽到你說，悅，你的手真小，我一隻手就可以把你的一對都握在手心裏。你還說，你看，你逃不掉了吧。楊，隻是你不知道，我一點也不想逃。我就那麽悶在你的懷裏不說話，一直到你後來開始輕輕拍我的背，我才反應過來用力捏了一下你的胳膊，你壞笑着看着我，你說想要掉下去嗎?那你就動吧。我低頭看了看下邊距離自己幾十米的山澗和叢林，吓得整個人一抖，我乖乖應聲，沒有沒有，我不亂動了，我怕你。隻是，楊，如果換在很久以後的當下，我想我會對你說“我們一起跳下去吧，好不好”，可惜，時間難倒回，空間易破碎。所以下了索道以後，我緊張地整理自己被你的衣衫揉亂的發絲，然後對你說，喂，你還不回家嗎?晚上可沒地方睡哦。所以你愣了一下，點點頭，你仍舊笑着微微轉過身，說，既然某人不留我，自有留人處。所以，你就攔下一趟TAXI，背對着我，招了招手，微笑着上了車，絕塵而去。我不願意去記得你後來發來的信息，不願意去想起你說的什麽“悅，早些睡，下次見面我要見到一個更漂亮的你”。因爲從那天你回到家以後，我就狠下心來跟你發起了脾氣。雖然，你似乎根本不明白我在生什麽氣。 【隻是一時不小心錯過了你。】 楊，後來我有了新的人照顧呢。你是知道的，我還特地發了他的照片給你。你說他的眉眼有些像齊銘，于是你意味深長地在電話那邊歎氣，你說，悅，你還是那麽喜歡他，喜歡得讓我望塵莫及。我笑着在這邊跟你打哈哈，然後說你不要亂用成語。你質問我爲什麽這麽久不肯跟你聯系，換了號碼一消失就是三百多天，還在有了新歡時才想到電話你。我的心裏就“騰”地一片涼意。楊，你要我如何告訴你，告訴你因爲你當日被我的一句玩笑話嗆到丢下我一個人離去，告訴你我其實希望在那天好好陪陪你，陪你去這座城市裏每個我喜歡的地方，陪你在夜晚蕩馬路，陪你牽手看星星。可你走都走了，我也選都選擇了。後來的後來，我們仍舊保持着不鹹不淡的聯系，你每年不時寄卡片給我說說你的學習，我偶爾回短信給你說說我的夢，而現在的我已經不像當初那個小小孩，不再爲什麽夢想而生活，而是信奉“價值是生活的附屬品”。偶爾在短信裏跟你提起這些，你會不屑地砸砸嘴說，小丫頭又在裝成熟。再後來又是怎樣呢?是我帶着他回那所我們同在的小城看你，我們一起去吃麻辣鍋吃到我終于辣出眼淚來，你去洗手間的間隙裏，我擡起眼瞥見電視裏新聞聯播又在講複雜的美伊關系，我就這樣不可抑制地想起往日的那些與你有關的記憶，想起你來看我時明媚的笑臉，想起被我收在衣櫃裏面的你送我的手套和圍巾，想起你遞給我的娃哈哈，想起你給我寄過的巧克力。想起你懷抱的溫度，想起你對我說，悅，你喜歡他喜歡得讓我望塵莫及。楊，你可知道，你也曾傷過我的心。楊，你可知道，在你看來他的眉眼像齊銘，在我看來他的一切都像你。衣着像你，喜好像你，舉手投足像你，連對我好的方式也都慢熱到像你。而那一年，齊銘把我拉到後花園，也隻是對我說了一句“悅，要堅持自己的理想”而已。可是，楊，年少時候的你也曾那麽固執，固執到都不肯留個機會讓我愛你。2007年底，再次去爬嶽麓山，身邊的人已經不是你。和他在索道裏開玩笑，如果壞了，會不會跟我一起跳下去?他笑着拉過我的手，他說，别亂說。你看，他說話的語氣都那麽像你。我真的隻是在亂說，放開他手的那一瞬間，眼淚不動聲色地掉下來。那麽，楊，原諒我真的沒勇氣告訴你。可我多想對你解釋，不讓你以爲我對他那麽歡喜。可我怎樣對你開口，那一年，我愛你，勝過愛自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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