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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让男人看一遍哭一遍的日志

发布时间:2019-02-17 14:18:52

如果有一天将要離開這個世界,我希望最後的歸宿是在你的懷裏。即使喝下奈何橋邊那碗遺忘前世的孟婆湯, 來生,我依然能夠帶着對你懷抱的記憶去找到你。 ——題記 一 在新婚之夜,我突然問了丁宇這樣一個問題:“阿宇,我們總有一天會老去,直至死亡。如果可以讓你選擇,你希望自己最終的歸宿在哪裏? 話甫一出口,我就後悔了。大喜的日子問這樣的問題,太煞風景了。 果然,丁宇沉默了。 我正想出言挽回時,丁宇卻開口了。 “如果有一天将要離開這個世界,我希望最後的歸宿是在你的懷裏。這樣,即使要喝下奈何橋邊的孟婆湯,來生,我依然能夠帶着對你懷抱的記憶找到你。”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神色。然而,丁宇的話中所透出的認真與堅決,卻讓我感覺到一股巨大的震撼沖擊着靈魂。 是的,那時,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丁宇是個性格很溫柔的男人。我不知是否因爲這樣的性格阻礙了他,至今仍然在一家公司裏當着一名普通的職員。當初結婚時,很多朋友都不理解我爲何會選擇他,畢竟,他一個月的薪水僅及我的四分之一。然而我始終執着的認爲那顆溫柔的心能撫平我每日的辛勞。 結婚大半年了,我們始終住在公司的一棟三層樓的小公寓裏。雖然隻是一套兩室一廳的小房子,可我們都沒有怨言,用丁宇的話說:“房子和面包總有一天會有的。”盡管我也想住進一棟漂亮的房子中,但這個物價頗高的城市讓我隻想先安排好每日的生活。 然而随着時間的推移,我漸漸感覺到了一種悲哀。我曾經相信平淡才是愛的真實内涵,可日複一日的相同生活模式,讓我開始心生厭倦。柴米油鹽取代了浪漫激情,婚姻開始呈現的乏味讓我對它未來的走向逐漸迷茫起來。 我多麽希望丁宇也能感覺到,或者這樣,他會做一些改變。但丁宇卻似渾然不覺,每日如常。丁宇的文筆不錯,還發表過一些小文章,所以,下班後總喜歡伏在桌上寫寫畫畫的。我想讓他能更多地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卻總未見成效。長久下來積累的對婚姻的迷惘和悲哀讓我的心逐漸麻木和封閉起來,再也感覺不到一絲丁 宇的愛。 許勇就是這個時候闖進了我的生活中。 公司搞了一次晚會,我獨坐在舞池邊品着紅酒,百無聊奈之際,一個中年男人邀請我跳支舞。 晚上已經有很多人來向我發出過邀請,但都被我以各種理由婉拒了。然而面前這個男人,似乎舉手投足間都散發出中年男性,特别是那種事業成功者特有的魅力,讓我無法拒絕。 樂曲聲中我和他輕輕擁舞在人群中。迷幻的燈光讓我一時間有些暈眩。他在我耳邊輕聲說到:“陳冉!對嗎?企劃部的。” 我小吃了一驚,擡眼望着他。這個男人個子不是很高,大概隻有1米76左右,然而那股氣勢卻讓我不得不去仰視他。 “很奇怪是嗎?如果連手下員工的名字都不知道,我還怎麽混啊!”他輕佻的語氣卻使我心中一緊,疑惑下,我張口就問:“你是……” 恰在這時,一支舞曲結束了。他擁着我,附耳輕言:“我叫許勇。你是今天唯一一個和我共舞的女性。”說完,翩然離去,隻留下我愣在那裏。 這個男人,就是我們公司的副總?而我,競是今晚舞會中唯一和他共舞的人? 一絲虛榮的滿足悄悄爬上了我的心頭。 回到家裏已是淩晨,推開家門,丁宇仍然在伏案疾書。見我回來,丁宇把書稿都收了,然後從廚房端了一碗面出來。 “老婆,累了吧?這碗是你最吃的……” “雞蛋肉絲面,對嗎?”我打斷了他的話。丁宇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結婚這麽久,他還是像剛戀愛那會一樣,經常用這個動作來表示他的不知所措。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麽打斷了他的話,但今天總覺得自己像做了賊似的,脫口又說:“你除了會寫寫字,下個雞蛋面,你還能做什麽呀?” 丁宇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我有些愧疚地望着他手中那碗兀自熱氣騰騰的面,輕聲道:“對不起,宇,我可能是太累了。” 丁宇也把表情放松了,柔聲問我:“那,要不就早點休息?” “嗯。”我點了點頭。 晚上睡覺時我頭一回背對着丁宇,當他自後抱住我時,我輕輕地掙了一下。 丁宇的手臂一僵,縮了回去。 我沒有說話,黑暗中,腦海裏一直出現着許勇那渾厚而潇灑的身形。 二 平淡的日子有持續了一個星期。 這天正好是周末。剛下班,許勇給我打來電話。我一點都不驚訝他是如何知道我的手機號碼的,畢竟,他是我的上司。 到家時丁宇興緻盎揚地說兩人一起去湖濱公園,因爲從今天起免費對遊人開放。我歉然說道晚上同事約着一起聚會。看得出丁宇很失望,但轉而他有笑說玩開心點。 皇倫飯店是本市一座很有名的四星飯店。能在這裏經常出入的人非富即貴。剛到門口,就看見一身藏青色西服的許勇立在那裏。 我随着許勇步入大堂時,被眼前的華貴震住了。迎面正中央是一個彩色噴泉,噴泉背後的一個小圓台上,一位優雅的女琴師正彈奏着舒緩的樂曲,兩邊的餐桌上,盡是一些衣着高檔時尚的男女。 下意識望了一眼自己那已是退出流行的着裝,我不禁暗生慚羞。 我們在大堂一株棕榈樹後的空位上坐下。這個地方視線很隐蔽,坐着可以窺見整個大堂而從外面卻不容易看到裏面。 幾杯紅酒下肚,我逐漸放松了自己。許勇端着杯子,含笑問道:“知道我那天爲什麽隻請你跳舞嗎?” 我不解。 因爲你獨自坐那的樣子打動了我。“我更是不解了。公司裏美女如雲,我想自己并算不上最出色的。 “我挺羨慕你的丈夫。如果我有一位這樣美麗的妻子,是不會讓她在這樣的青春裏把雙手變粗糙的”。 許勇話中的意思讓我有些慌亂。這樣一個充滿魅力的男人對你說着這種暗示性的話語,讓我突然有了一絲害怕。至于到底在怕什麽,在那一刻我自己也不明白。 我幾乎是有些掙紮地說道:“不,許總。我丈夫是個很稱職的男人。” 許勇竟然笑了出來:“你在自欺欺人!一個在幸福中的女人,是不該有你那樣無助而茫然的眼神!它讓你美麗的雙眼失去了應有的神采!” 在當時,這番話重重擊中了我的心事,我像一個孩子般伏在桌上哭了出來。半年多來的迷惘,被這個男人輕易的揭開了。 鋼琴樂的旋繞中,許勇的手撫上了我的頭發,耳畔,是許勇溫柔的訴說:“小冉,讓我來給你的生活重新注入光彩,好嗎?” 仿佛有一道旋渦将我吸了進去,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那晚,我沒有回家。 一個男人,點燃了我的激情,将我帶入了那所——失樂園。 三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我過的如同貴族一般富奢。我總是挽着許勇,如同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出入各種高級社交沙龍中。這一切都是那樣的真實,我卻依舊恍惚如夢。 那晚我沒有回家,丁宇并沒有過多的追問。後來去了公司同事才告訴我說丁宇電話都打到她們那裏了。我知道丁宇已經明白我向他撒了謊,可是他爲什麽沒有揭穿呢?不過我和許勇的關系是很隐秘的,而那些高級社交活動又是丁宇難以涉足的。 可丁宇卻比以前有了變化,回到家中隻是寫東西,如果我不問他什麽他也免開金口。他的飄忽不定讓我更生厭煩,莫名的,兩人進入了冷戰。 丁宇每日開始獨自做飯,而我則和許勇在外面把日本料理法國大菜吃了個轉。隻是在一次回家時,看見淩亂的廚房和桌上幾根火腿腸時,我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絲愧疚。 這天,我和許勇在一家商場裏閑逛。這裏面都是一些高檔時裝,可以說是專爲許勇這類人設的。我想自己應該不在這類人中,但是原始的虛榮卻被滿足了。 我漫不經心浏覽着兩邊衣架上價格高昂的服裝時,許勇的腳步突然停了。我奇怪地望了他一眼,他卻沒有看我,隻是說道:“那個男人一直在看着你。” 我順勢看去,身子一下子僵了,釘在了原地。 丁宇。 我一陣慌亂。這種以他的能力買不了的東西的地方是他從不涉足的,我做夢都沒有了到他竟然會出現在眼前。 丁宇的眼神和複雜,仿佛很多東西鉸在一起,那眼神,沒來由讓我心一痛。我抛開許勇,奔向丁宇:“丁宇,你聽我說……” 丁宇轉身跑了。 我頓在那裏,緊咬着下唇,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一動也不動。 許勇走過來,摟着我輕笑:“好了,别看了,我送你回家!”我斜了他一眼,心裏恨他還能笑的出來。就在那一瞬,我生出了一絲疲倦和後悔。我沒有回答,任由他将我送到家門口。 家中,丁宇正在狠命吸着一支又一支香煙。燈光中,屋裏彌漫着黃昏的嗆人的煙霧。隻這一會時間,丁宇竟憔悴的似乎有些蒼老了。 我凝視着那張從相戀至今已五年的熟悉面容,眼眶有些濕潤了。 丁宇又狠一口煙,掐滅了煙火:“小冉,既然回來了就早點睡吧。” 他的語氣冷靜的大出乎我的意料。我湧起一股不安,問道:“你……你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他搖了搖頭,露出一絲無奈而凄然的笑容出來:“不用了。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我咬了咬嘴唇,輕聲道:“阿宇,我……” 丁宇擺了擺手打斷了我的話,“小冉,别說了。我是真的不想聽了,你和他的事,我其實早知道了。”我頓時望着他,卻看見嘴角那絲苦澀:“别忘了,我的好多同學都混得比我好。我一直不相信他們說的,今天卻親眼看見。你和他在一起那種快樂的樣子,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了。” 丁宇又點燃一支煙,深吸了一口,聲音已有些哽咽:“小冉,我很愧疚。” 我哭了了;原來,他并非心中沒有想法。我說:“阿宇,我們重新開始吧,好嗎?” 丁宇隻吸着煙,冷冷地望着我。那蒼白的面容令我不敢逼視。 他的沉默,給了我清晰的答複。 四 一周後,我和丁宇把結婚證書換成了離婚證書。 走出法院的大門,我一時有些暈眩,仿佛一切都不是真的。 天氣晴朗,空氣中,也彌漫着一股異樣的味道。壓的厚重的烏雲似乎沉甸甸地壓在了心上。 我們都沒有說話。還是丁宇先開口:“走吧,回去把東西收拾一下,等他來接你。” 我聽了無話,全身卻空蕩蕩的,有種很強烈的失落。我想哭,是一種突然間的情緒。直到現在,這一切恍然如夢,而我竟不知身在何方。 回到那共同生活過的屋裏,我便收拾着自己的衣物。我想把存折給丁宇留下,卻被他拒絕了。 外面,響起了急促的喇叭聲。 許勇來了。 我步到門口,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這屋裏曾那樣熟悉的味道将從此陌生,而我的心情卻紛亂如麻,不知從何整理。 忽然,丁宇叫住我,遞給我一個盒子。我詢問的看者他,沒有接。他的表情又現出了往日那種急促:“這……這是送給你的。就算是個紀念吧!” “謝謝!”我想打開,被他止住了。 “别看了,走了再看吧。或者,永遠别打開了。” 我又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望了一眼窗外,天氣陰沉的可怕。雖然才下午五點多,卻已然如黑夜降臨。 懸挂的電燈莫名的搖晃起來,接着便熄滅了數秒鍾。我無緣無故打了個寒噤。 屋外喇叭聲又響起了。 燈又滅了。 忽明忽暗幾次後,燈泡掙紮着送來一次光明之後,徹底滅了。就在那一霎,我竟看見了丁宇臉頰上垂落的眼淚。 房屋劇烈的抖動起來。 一切是那麽突如其來。 僅僅是沉默了幾秒,屋外便如炸鍋般,人聲鼎沸,各種雜亂無章将我的驚恐推上了極緻。 天花板上的牆皮簌簌地掉了下來。房屋的抖動更劇烈了。 我感到世界末日的來臨。 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抱住我,低沉而鎮定的聲音響在耳邊:“小冉,别怕,我保護你出去,然後趕緊坐他的車走!” 就在說話的同時,屋外依稀傳來汽車發動聲。丁宇護着我,摸索着打開門,我大聲叫道:“許勇!許勇!” 沒有人回答。 房屋的抖動讓我已經站立不住了,許勇竟然不顧我而先行逃生更讓我全身冰冷,滿心都是被欺騙的絕望。 “喀喇”一生巨響,幾乎同一時間,我被丁宇用力推到一邊。黑暗中,一個重物壓在了我的腿上,劇痛下的我大叫了起來。接着便聽到丁宇悶哼的一聲。 我的恐懼支配了所有的思維,開始語無倫次:“那個混蛋!竟然先跑掉了!混蛋!”罵了半晌又一陣劇痛襲來,反而讓我從歇斯底裏中清醒了過來。我試探着開始呼喚丁宇。 黑暗中,丁宇的聲音清晰地傳來:“我沒事。小冉,你有沒有怎麽樣?” “我的腿被砸着了,動都動不了。”我的聲音裏已有了哭腔,“那個xxx蛋,居然先逃掉了,混帳東西!” 丁宇沒有回答,半天,歎了一口氣:“現在别說這些沒有用的話了。好歹我總陪着你啊。”頓了頓,他有些無奈: “看來得等到明天才有人救我們出去,我的腿也被壓住了。” 這種地獄般的恐怖經曆我從未有過,疼痛和恐懼讓我已經無法正常思考了。 我覺得自己已經快崩潰了。 “小冉,丁宇叫我的時候聲音中仿佛有一點笑意:”還記得咱們結婚時,你問我的問題嗎?“ “……” “你忘了?再好好想想啊。就是新婚之夜的時候。”丁宇的語氣還是那麽沉穩,我的心竟也安定了不少。雖然不明白他爲什麽會在這種危急時候提到這件事,但我還是老實回答了。 “你說,明天的報紙上會不會登一則新聞,題目……題目就是……地震中夫妻徇情雙亡?”丁宇的聲線顫抖着。我一慌,焦急地問道:“丁宇,你沒事吧?”在這無邊無盡的黑暗中,隻有他才能讓我覺得安心。 “我……我真的沒事,你……還擔心我嗎?……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是長久的悄無聲息。情急之下,我拼命掙紮着身子,腿上的劇痛瞬間沖擊着大腦,我一下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悠然醒了過來。睜開眼,仍然是一片黑暗。恐懼如同一隻巨大的魔掌抓住我的身軀,我極度無助地大聲呼喚着丁宇。 良久,才聽到丁宇微弱的聲音:“小冉,我在……在這裏,你……你還好吧?” 我終于痛哭出來:“阿宇,我……我怕……” “别哭,别哭啊!”丁宇有些慌張,“我……我會陪着你,你别……别哭……”聽着他強做鎮定的安慰我,我的心仿佛被撕了一個大口。 “真的,别哭了。我……我以前不是說過,不管多……多危險,我都會在……在你身邊……”丁宇的氣息越來越急促。 “阿宇,你别吓我,别吓我!嗚……”我泣不成聲。 丁宇沒有回答。 我慌了,心頭狂跳。 “咳……咳……小冉,我……好想……睡……” 我的淚水如泉湧般不止:“不要,阿宇,你要堅持住,千萬别睡着!” “呵……呵,我……我不睡…我要陪……陪着你……到天亮……”丁宇的氣息微弱地似在空起中飄蕩。 一團火在我胸中燃燒起來,腦海中不斷出現以前我們相戀時和結婚後的場景。雖然總是那麽平淡,但現在我才發覺這種平淡竟是那麽真實和寶貴。我一直在自我悲哀,卻不明白自己所追求的幸福就孕育在這些平凡中。而我,直到這生死交關之時才發覺。 “小冉……我……好冷……,看來……我沒辦法……陪你了……”丁宇竟然還在自責! “不!”我用盡力氣大叫:“我不許!阿宇,你說你要一直陪我的,我再也不會離開你,我想和你過完這輩子!你答應我啊!” 黑暗中,是無盡的沉默。冰冷的空氣裏溢滿了死亡的氣息。 “對……對不起,小冉,我……我失信了……” 巨大的悔恨瘋狂地噬咬着我的心,那種鑽入骨髓的痛楚讓我無出發洩,淚水卻無法停止。我這才知道,這個用生命來拯救我的男人,是那樣深沉地愛着我。然而,他的愛竟是用生命才讓我真正明白! 無盡的悲傷中丁宇似乎在自言自語,隻是聲氣卻是極其微弱。 “如果……有一天……将……将要離開……這個世界,我希望……最後……的……歸宿……是在你……你的懷中,即使……即使……喝下……孟婆湯,我……我來生……還是……還是會……找到……” 任憑我如何大聲呼喚,卻再也聽不到丁宇的任何聲音。撕心裂肺的悔恨讓我徹底崩潰了。 冰涼透骨的寂暗裏,隻有我無止無盡的悲傷。 不知過了多少個小時,我終于被人從殘垣斷壁中救了出來。 眼前,是我這一生永遠也不可能忘記的畫面。 一面坍塌的牆死死壓住了丁宇的大半個身子,隻有左手臂和頭還在外面。在丁宇的身下,一大灘血漬早已變成褐色。丁宇的臉龐仍對着我躺倒的方向,挂着笑容,似乎正準備繼續安撫我的恐懼。蒼白如雕刻的臉上,是一雙永遠也睜不開了的雙眼。 我的胸口猶如被萬斤重錘擊中,一下子撲到他的旁邊,抱着他的頭,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嘶喊道:“丁宇——” 聲音劃開了廢墟,卻換不回永遠沉睡的丁宇。 周圍的救護人員無不潸然淚下。 五 一個月後,當許勇手持鮮花出現在醫院時,被我當面把花仍到了他的臉上。病床邊,是一疊散落的文稿,是丁宇在工作之餘寫的一本《我愛我妻》,裏面,記述着我們自相戀以來所有的生活點滴。 我沒有罵許勇,我不想讓他卑劣的靈魂侮辱到我懷中的丁宇。 是的,我懷中的丁宇的——骨灰盒。 他說過,我的懷裏是他最後的歸宿。 我要他下輩子還能找到我。 淚水一滴一滴掉落在黑色的盒子上。那裏面,是我一生唯一的記憶。 我是韓洛唏如果你喜歡文字可以關注Qq;729676037
如果有一天将要离开这个世界,我希望最后的归宿是在你的怀里。即使喝下奈何桥边那碗遗忘前世孟婆汤, 来生,我依然能够带着对你怀抱的记忆去找到你。 ——题记 一 在新婚之夜,我突然问了丁宇这样一个问题:“阿宇,我们总有一天会老去,直至死亡。如果可以让你选择,你希望自己最终的归宿在哪里? 话甫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大喜的日子问这样的问题,太煞风景了。 果然,丁宇沉默了。 我正想出言挽回时,丁宇却开口了。 “如果有一天将要离开这个世界,我希望最后的归宿是在你的怀里。这样,即使要喝下奈何桥边的孟婆汤,来生,我依然能够带着对你怀抱的记忆找到你。”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神色。然而,丁宇的话中所透出的认真与坚决,却让我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震撼冲击着灵魂。 是的,那时,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丁宇是个性格很温柔的男人。我不知是否因为这样的性格阻碍了他,至今仍然在一家公司里当着一名普通的职员。当初结婚时,很多朋友都不理解我为何会选择他,毕竟,他一个月的薪水仅及我的四分之一。然而我始终执着认为那颗温柔的心能抚平我每日的辛劳。 结婚大半年了,我们始终住在公司的一栋三层楼的小公寓里。虽然只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可我们都没有怨言,用丁宇的话说:“房子和面包总有一天会有的。”尽管我也想住进一栋漂亮的房子中,但这个物价颇高的城市让我只想先安排好每日的生活。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感觉到了一种悲哀。我曾经相信平淡才是爱的真实内涵,可日复一日的相同生活模式,让我开始心生厌倦。柴米油盐取代了浪漫激情婚姻开始呈现的乏味让我对它未来的走向逐渐迷茫起来。 我多么希望丁宇也能感觉到,或者这样,他会做一些改变。但丁宇却似浑然不觉,每日如常。丁宇的文笔不错,还发表过一些小文章,所以下班后总喜欢伏在桌上写写画画的。我想让他能更多地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却总未见成效。长久下来积累的对婚姻的迷惘和悲哀让我的心逐渐麻木和封闭起来,再也感觉不到一丝丁 宇的爱。 许勇就是这个时候进了我的生活中。 公司搞了一次晚会,我独坐在舞池边品着红酒,百无聊奈之际,一个中年男人邀请我跳支舞。 晚上已经有很多人来向我发出过邀请,但都被我以各种理由婉拒了。然而面前这个男人,似乎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中年男性,特别是那种事业成功者特有的魅力,让我无法拒绝。 乐曲声中我和他轻轻拥舞在人群中。迷幻的灯光让我一时间有些晕眩。他在我耳边轻声说到:“陈冉!对吗?企划部的。” 我小吃了一惊,抬眼望着他。这个男人个子不是很高,大概只有1米76左右,然而那股气势却让我不得不去仰视他。 “很奇怪是吗?如果连手下员工的名字都不知道,我还怎么混啊!”他轻佻的语气却使我心中一紧,疑惑下,我张口就问:“你是……” 恰在这时,一支舞曲结束了。他拥着我,附耳轻言:“我叫许勇。你是今天唯一一个和我共舞的女性。”说完,翩然离去,只留下我愣在那里。 这个男人,就是我们公司的副总?而我,竞是今晚舞会中唯一和他共舞的人? 一丝虚荣的满足悄悄爬上了我的心头。 回到家里已是凌晨,推开家门,丁宇仍然在伏案疾书。见我回来,丁宇把书稿都收了,然后厨房端了一碗面出来。 “老婆,累了吧?这碗是你最吃的……” “鸡蛋肉丝面,对吗?”我打断了他的话。丁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结婚这么久,他还是像刚恋爱那会一样,经常用这个动作来表示他的不知所措。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打断了他的话,但今天总觉得自己像做了贼似的,脱口又说:“你除了会写写字,下个鸡蛋面,你还能做什么呀?” 丁宇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我有些愧疚地望着他手中那碗兀自热气腾腾的面,轻声道:“对不起,宇,我可能是太累了。” 丁宇也把表情放松了,柔声问我:“那,要不就早点休息?” “嗯。”我点了点头。 晚上睡觉时我头一回背对着丁宇,当他自后抱住我时,我轻轻地挣了一下。 丁宇的手臂一僵,缩了回去。 我没有说话,黑暗中,脑海里一直出现着许勇那浑厚而潇洒的身形。 二 平淡的日子有持续了一个星期。 这天正好是周末。刚下班,许勇给我打来电话。我一点都不惊讶他是如何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毕竟,他是我的上司。 到家时丁宇兴致盎扬地说两人一起去湖滨公园,因为从今天起免费对游人开放。我歉然说道晚上同事约着一起聚会。看得出丁宇很失望,但转而他有笑说玩开心点。 皇伦饭店是本市一座很有名的四星饭店。能在这里经常出入的人非富即贵。刚到门口,就看见一身藏青色西服的许勇立在那里。 我随着许勇步入大堂时,被眼前的华贵震住了。迎面正中央是一个彩色喷泉,喷泉背后的一个小圆台上,一位优雅的女琴师正弹奏着舒缓的乐曲,两边的餐桌上,尽是一些衣着高档时尚的男女。 下意识望了一眼自己那已是退出流行的着装,我不禁暗生惭羞。 我们在大堂一株棕榈树后的空位上坐下。这个地方视线很隐蔽,坐着可以窥见整个大堂而从外面却不容易看到里面。 几杯红酒下肚,我逐渐放松了自己。许勇端着杯子,含笑问道:“知道我那天为什么只请你跳舞吗?” 我不解。 因为你独自坐那的样子打动了我。“我更是不解了。公司里美女如云,我想自己并算不上最出色的。 “我挺羡慕你的丈夫。如果我有一位这样美丽的妻子,是不会让她在这样的青春里把双手变粗糙的”。 许勇话中的意思让我有些慌乱。这样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对你说着这种暗示性的话语,让我突然有了一丝害怕至于到底在怕什么,在那一刻我自己也不明白。 我几乎是有些挣扎地说道:“不,许总。我丈夫是个很称职的男人。” 许勇竟然笑了出来:“你在自欺欺人!一个在幸福中的女人,是不该有你那样无助而茫然的眼神!它让你美丽的双眼失去了应有的神采!” 在当时,这番话重重击中了我的心事,我像一个孩子般伏在桌上哭了出来。半年多来的迷惘,被这个男人轻易的揭开了。 钢琴乐的旋绕中,许勇的手抚上了我的头发,耳畔,是许勇温柔的诉说:“小冉,让我来给你的生活重新注入光彩,好吗?” 仿佛有一道旋涡将我吸了进去,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晚,我没有回家。 一个男人,点燃了我的激情,将我带入了那所——失乐园。 三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我过的如同贵族一般富奢。我总是挽着许勇,如同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出入各种高级社交沙龙中。这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我却依旧恍惚如梦。 那晚我没有回家,丁宇并没有过多的追问。后来去了公司同事才告诉我说丁宇电话都打到她们那里了。我知道丁宇已经明白我向他撒了谎,可是他为什么没有揭穿呢?不过我和许勇的关系是很隐秘的,而那些高级社交活动又是丁宇难以涉足的。 可丁宇却比以前有变化,回到家中只是写东西,如果我不问他什么他也免开金口。他的飘忽不定让我更生厌烦,莫名的,两人进入了冷战。 丁宇每日开始独自做饭,而我则和许勇在外面把日本料理法国大菜吃了个转。只是在一次回家时,看见凌乱的厨房和桌上几根火腿肠时,我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丝愧疚。 这天,我和许勇在一家商场里闲逛。这里面都是一些高档时装,可以说是专为许勇这类人设的。我想自己应该不在这类人中,但是原始的虚荣却被满足了。 我漫不经心浏览着两边衣架上价格高昂的服装时,许勇的脚步突然停了。我奇怪地望了他一眼,他却没有看我,只是说道:“那个男人一直在看着你。” 我顺势看去,身子一下子僵了,钉在了原地。 丁宇。 我一阵慌乱。这种以他的能力买不了的东西的地方是他从不涉足的,我做梦都没有了到他竟然会出现在眼前。 丁宇的眼神和复杂,仿佛很多东西铰在一起,那眼神,没来由让我心一痛。我抛开许勇,奔向丁宇:“丁宇,你听我说……” 丁宇转身跑了。 我顿在那里,紧咬着下唇,望着他消失方向,一动也不动。 许勇走过来搂着我轻笑:“好了,别看了,我送你回家!”我斜了他一眼,心里恨他还能笑的出来。就在那一瞬,我生出了一丝疲倦和后悔。我没有回答任由他将我送到家门口。 家中,丁宇正在狠命吸着一支又一支香烟。灯光中,屋里弥漫着黄昏的呛人的烟雾。只这一会时间,丁宇竟憔悴的似乎有些苍老了。 我凝视着那张从相恋至今已五年的熟悉面容,眼眶有些湿润了。 丁宇又狠一口烟,掐灭了烟火:“小冉,既然回来了就早点睡吧。” 他的语气冷静的大出乎我的意料。我涌起一股不安,问道:“你……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他摇了摇头,露出一丝无奈而凄然的笑容出来:“不用了。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我咬了咬嘴唇,轻声道:“阿宇,我……” 丁宇摆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小冉,别说了。我是真的不想听了,你和他的事,我其实早知道了。”我顿时望着他,却看见嘴角那丝苦涩:“别忘了,我的好多同学都混得比我好。我一直不相信他们说的,今天却亲眼看见。你和他在一起那种快乐的样子,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丁宇又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声音已有些哽咽:“小冉,我很愧疚。” 我哭了了;原来,他并非心中没有想法。我说:“阿宇,我们重新开始吧,好吗?” 丁宇只吸着烟,冷冷地望着我。那苍白的面容令我不敢逼视。 他的沉默,给了我清晰的答复。 四 一周后,我和丁宇把结婚证书换成了离婚证书。 走出法院的大门,我一时有些晕眩,仿佛一切都不是真的。 天气晴朗,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异样的味道。压的厚重的乌云似乎沉甸甸地压在了心上。 我们都没有说话。还是丁宇先开口:“走吧,回去把东西收拾一下,等他来接你。” 我听了无话,全身却空荡荡的,有种很强烈的失落。我想哭,是一种突然间的情绪。直到现在,这一切恍然如梦,而我竟不知身在何方。 回到那共同生活过的屋里,我便收拾着自己的衣物。我想把存折给丁宇留下,却被他拒绝了。 外面,响起了急促的喇叭声。 许勇来了。 我步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这屋里曾那样熟悉的味道将从此陌生,而我的心情却纷乱如麻,不知从何整理。 忽然,丁宇叫住我,递给我一个盒子。我询问的看者他,没有接。他的表情又现出了往日那种急促:“这……这是送给你的。就算是个纪念吧!” “谢谢!”我想打开,被他止住了。 “别看了,走了再看吧。或者,永远别打开了。” 我又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望了一眼窗外,天气阴沉的可怕。虽然才下午五点多,却已然如黑夜降临。 悬挂的电灯莫名的摇晃起来,接着便熄灭了数秒钟。我无缘无故打了个寒噤。 屋外喇叭声又响起了。 灯又灭了。 忽明忽暗几次后,灯泡挣扎着送来一次光明之后,彻底灭了。就在那一霎,我竟看见了丁宇脸颊上垂落的眼泪。 房屋剧烈的抖动起来。 一切是那么突如其来。 仅仅是沉默了几秒,屋外便如炸锅般,人声鼎沸,各种杂乱无章将我的惊恐推上了极致。 天花板上的墙皮簌簌地掉了下来。房屋的抖动更剧烈了。 我感到世界末日的来临。 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抱住我,低沉而镇定的声音响在耳边:“小冉,别怕,我保护你出去,然后赶紧坐他的车走!” 就在说话的同时,屋外依稀传来汽车发动声。丁宇护着我,摸索着打开门,我大声叫道:“许勇!许勇!” 没有人回答。 房屋的抖动让我已经站立不住了,许勇竟然不顾我而先行逃生更让我全身冰冷,满心都是被欺骗的绝望。 “喀喇”一生巨响,几乎同一时间,我被丁宇用力推到一边。黑暗中,一个重物压在了我的腿上,剧痛下的我大叫了起来。接着便听到丁宇闷哼的一声。 我的恐惧支配了所有的思维,开始语无伦次:“那个混蛋!竟然先跑掉了!混蛋!”骂了半晌又一阵剧痛袭来,反而让我从歇斯底里中清醒了过来。我试探着开始呼唤丁宇。 黑暗中,丁宇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我没事。小冉,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的腿被砸着了,动都动不了。”我的声音里已有了哭腔,“那个xxx蛋,居然先逃掉了,混帐东西!” 丁宇没有回答,半天,叹了一口气:“现在别说这些没有用的话了。好歹我总陪着你啊。”顿了顿,他有些无奈: “看来得等到明天才有人救我们出去,我的腿也被压住了。” 这种地狱般的恐怖经历我从未有过,疼痛和恐惧让我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 我觉得自己已经快崩溃了。 “小冉,丁宇叫我的时候声音中仿佛有一点笑意:”还记得咱们结婚时,你问我的问题吗?“ “……” “你忘了?再好好想想啊。就是新婚之夜的时候。”丁宇的语气还是那么沉稳,我的心竟也安定了不少。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种危急时候提到这件事,但我还是老实回答了。 “你说,明天的报纸上会不会登一则新闻,题目……题目就是……地震中夫妻徇情双亡?”丁宇的声线颤抖着。我一慌,焦急地问道:“丁宇,你没事吧?”在这无边无尽的黑暗中,只有他才能让我觉得安心。 “我……我真的没事,你……还担心我吗?……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是长久的悄无声息。情急之下,我拼命挣扎着身子,腿上的剧痛瞬间冲击着大脑,我一下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悠然醒了过来。睁开眼,仍然是一片黑暗。恐惧如同一只巨大的魔掌抓住我的身躯,我极度无助地大声呼唤着丁宇。 良久,才听到丁宇微弱的声音:“小冉,我在……在这里,你……你还好吧?” 我终于痛哭出来:“阿宇,我……我怕……” “别哭,别哭啊!”丁宇有些慌张,“我……我会陪着你,你别……别哭……”听着他强做镇定的安慰我,我的心仿佛被撕了一个大口。 “真的,别哭了。我……我以前不是说过,不管多……多危险,我都会在……在你身边……”丁宇的气息越来越急促。 “阿宇,你别吓我,别吓我!呜……”我泣不成声。 丁宇没有回答。 我慌了,心头狂跳。 “咳……咳……小冉,我……好想……睡……” 我的泪水如泉涌般不止:“不要,阿宇,你要坚持住,千万别睡着!” “呵……呵,我……我不睡…我要陪……陪着你……到天亮……”丁宇的气息微弱地似在空起中飘荡。 一团火在我胸中燃烧起来,脑海中不断出现以前我们相恋时和结婚后的场景。虽然总是那么平淡,但现在我才发觉这种平淡竟是那么真实和宝贵。我一直在自我悲哀,却不明白自己所追求的幸福就孕育在这些平凡中。而我,直到这生死交关之时才发觉。 “小冉……我……好冷……,看来……我没办法……陪你了……”丁宇竟然还在自责! “不!”我用尽力气大叫:“我不许!阿宇,你说你要一直陪我的,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想和你过完这辈子!你答应我啊!” 黑暗中,是无尽的沉默。冰冷的空气里溢满了死亡的气息。 “对……对不起,小冉,我……我失信了……” 巨大的悔恨疯狂地噬咬着我的心,那种钻入骨髓的痛楚让我无出发泄,泪水却无法停止。我这才知道,这个用生命来拯救我的男人,是那样深沉地爱着我。然而,他的爱竟是用生命才让我真正明白! 无尽的悲伤中丁宇似乎在自言自语,只是声气却是极其微弱。 “如果……有一天……将……将要离开……这个世界,我希望……最后……的……归宿……是在你……你的怀中,即使……即使……喝下……孟婆汤,我……我来生……还是……还是会……找到……” 任凭我如何大声呼唤,却再也听不到丁宇的任何声音。撕心裂肺的悔恨让我彻底崩溃了。 冰凉透骨的寂暗里,只有我无止无尽的悲伤。 不知过了多少个小时,我终于被人从残垣断壁中救了出来。 眼前,是我这一生永远也不可能忘记的画面。 一面坍塌的墙死死压住了丁宇的大半个身子,只有左手臂和头还在外面。在丁宇的身下,一大滩血渍早已变成褐色。丁宇的脸庞仍对着我躺倒的方向,挂着笑容,似乎正准备继续安抚我的恐惧。苍白如雕刻的脸上,是一双永远睁不开了的双眼。 我的胸口犹如被万斤重锤击中,一下子扑到他的旁边,抱着他的头,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嘶喊道:“丁宇——” 声音划开了废墟,却换不回永远沉睡的丁宇。 周围的救护人员无不潸然泪下。 五 一个月后,当许勇手持鲜花出现在医院时,被我当面把花仍到了他的脸上。病床边,是一叠散落的文稿,是丁宇在工作之余写的一本《我爱我妻》,里面,记述着我们自相恋以来所有的生活点滴。 我没有骂许勇,我不想让他卑劣的灵魂侮辱到我怀中的丁宇。 是的,我怀中的丁宇的——骨灰盒。 他说过,我的怀里是他最后的归宿。 我要他下辈子还能找到我。 泪水一滴一滴掉落在黑色的盒子上。那里面,是我一生唯一的记忆。 我是韩洛唏如果你喜欢文字可以关注Qq;729676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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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一篇让男人看一遍哭一遍的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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