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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睡熟了的少女,不能喊出的疼痛《这一家人、如禽兽》

发布时间:2020-01-31 09:01:32

一條塵土飛揚的黃土公路,像蛇彎曲着身子從黑幽幽的山溝裏爬出來,路面凹凸不平,盡是坡坡坎坎,拉煤的汽車一路颠簸,沿途灑下一塊塊煤。三五成群的婦女和孩子,她們背着自編的簍筐來自不同的村子,她們拖着又黑又矮的不知疲憊的身子,一路撿拾着。   走在最後邊的是一個最矮小的女孩,她紮着兩條羊角辮,當她蹲下身子撿拾零碎的煤塊時比地上的背簍還要矮,她光着黑乎乎的粗壯的腳丫,伸出髒兮兮的帶傷疤的小手不停地撿拾着。她擡頭望着跑在前頭的婦女和男孩子們,她想加快腳步追上她們,她想撿拾大塊的煤塊,可她的個頭太小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今年有多大?她次次努力後還是被甩在後頭。又一輛裝滿煤的汽車颠簸着跑了過去,幾塊鮮亮的大人拳頭一樣大的煤塊滾落了下來。小女孩高興地喊叫了一聲,因爲她是一個啞吧,她聽不到自己所表達的聲音。   小女孩背着滿滿一簍子煤,不知走了多少裏路,就在她筋疲力盡的時候,她看到了遠處的小鎮的身影,一排排高大的灰色的平房裏是一個個商鋪。她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加快腳步找自己的客戶,她怕自己的煤賣不掉。如果天黑之前賣不掉,她隻好背回家,而她的家裏不燒煤,她的家人感覺燒煤很奢侈,她的家裏一直燒柴禾。   她的鼻子聞到了燒餅的香氣,她走了過去,她停下了腳步,她不知該不該放下背上的簍子,她的眼睛緊緊地盯着打燒餅的老板的一張麻子臉,她期待着這張臉……麻子老板敏捷地看了小女孩一眼,一邊嘴裏說着什麽一邊向她打手式。她很快明白麻子老板要買她的煤,她就快速地放下背上的簍子。麻子老板微笑着伸出兩隻油亮的大手,他從地上抱起小女孩的簍子,把裏面的煤随手倒在了煤爐旁邊的地上,然後拉開油乎乎的抽屜,從一堆皺巴巴的紙币中拿出一張遞給了小女孩。小女孩飛快地接過這一張紙币,向麻子老板笑了笑表示感謝,她把紙币折疊好後小心翼翼地放進自己的口袋。她看了看桌面上那冒着熱氣的香香的燒餅,咽了咽嘴角的口水,背起自己的簍子迎着落日的餘輝回家去。   小女孩回到村口時,感覺肚子已經餓壞了,她還在回想麻子老板的圓圓的金黃色的粘滿白芝麻的燒餅,她一直很想吃一個,但沒有人給她買,她自己也從沒有花過錢買過東西。她認識自己口袋裏的那一張帶着神奇圖案的紙币,但她不知道每一張紙币的面值,她隻知道每一張不同圖案的紙币都可以買東西。   小女孩回到了自己的家,她放下自己的簍子,面對一個滿臉陰郁皺紋——滿臉粗黑胡子的父親,她從口袋裏掏出當天的一張沾滿汗水的紙币,這一張紙币很快落入一隻生滿老繭的手掌裏。   母親走了過來,用手語告訴她吃飯!   天已經黑了下來,父親開始點亮一盞油燈。   她沒忘記去水盆裏洗一洗又髒又黑的小手,在洗手時,她感覺到手指上的裂口在疼痛地喊叫。她很快忘記了疼痛,和自己的兩個上學的姐姐坐在一塊争搶着吃菜,她的身邊還有父親、母親和弟弟。母親一邊呵斥她們争搶一邊給弟弟夾菜。她比兩個姐姐吃的多,因爲兩個姐姐不用去撿拾煤。   兩個姐姐吃完飯後,爬在油燈下開始讀書寫字。她每次都要走過去,用羨慕的眼睛看着兩個姐姐和她們的書。她也想去讀書,但她意識到自己和兩個姐姐不一樣,和家裏所有的人也不一樣。她看着家裏的每一個人的嘴巴都在動時,她就着急,她受到了冷落的對待,她想喊叫可是卻不知道自己爲什麽不能喊出來。   一家人用鄙視的眼睛看着她,她膽怯羞愧地低下頭,她不知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夜色濃重時,小女孩孤零零一個人站在院子裏,她擡頭看着滿天的星星向她眨着眼睛,沒有人告訴過她——爲什麽月亮有時像燒餅一樣圓?有時像鐮刀一樣彎?風吹着小女孩的羊角辮,她的眼睛裏閃動着月亮的光澤。   一張大床上睡着父親、母親和弟弟,一張小床上睡着兩個姐姐,她一個人睡在兩個姐姐寫字讀書的長木板上;她要等兩個姐姐都上床睡後,才敢去自己的位置睡覺。她的個頭比兩個姐姐矮,她的腿腳和胳膊卻比兩個姐姐粗壯;姐姐和弟弟的手上沒有傷疤,而她的手上不但有傷疤,還有和父親一樣的肉繭,她從記事起就開始用自己的勞動換一口飯吃。   她很快閉上眼睛睡了。   她在夢中笑了,沒有人知道她夢到了什麽?   她突然被母親推醒,她知道天已經亮了。她看着兩個姐姐洗完臉後,就用她們用過的水洗自己的臉。父親吃過早飯出門了,兩個姐姐背着書包也出門了,她不知道父親去做什麽,她想跟着姐姐一起出門。每次,她被兩個姐姐怒斥中推到一邊,她的眼裏含着淚,她看着母親用手語指責她,她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麽?爲了平和母親臉上難看的顔色,她再次背起自己的簍子,光着腳丫去公路邊撿拾煤。   背簍越來越沉,壓得小女孩駝着背走路,尖利的小石子硌在她的腳掌上,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她口幹的很想喝水,她沒有去找水,她咬着牙繼續撿拾從汽車上滾落下的黑硬的煤塊。她看着别人簍子裏的煤比自己的簍子裏的多,她很着急。   一輛汽車颠簸着跑了過去,飛揚的土塵滾滾而來,嗆的小女孩不停地咳喘,眼淚順着小臉上的灰塵流了下來。小女孩顧不上難過,就慌忙蹲下身子搶拾大塊的煤。有大個頭的男孩跑過來和她掙搶着撿,她不甘示弱,用激怒的野獸般的眼睛狠狠地對視着自己的競争者。   這些光着腳丫的男孩子一邊嘲笑她,一邊嘴裏喊着什麽?他們的眼睛裏沒有一點友情和善意。她此刻想大喊大叫,她知道自己無論怎麽喊叫都沒有用,她就撿拾地上的一塊石頭狠狠地向欺侮自己的孩子扔去。那些像鬼一樣的又髒又黑的孩子背着搖晃的簍子嘻笑着跑開了。   黃昏的時候,小女孩背着空簍子從小鎮上回來,她從一片樹林穿過時,看到一棵樹上一隻爬蟲正慢慢地往上爬,她認識這種六條腿的蟲,但她不知道叫什麽名字?她飛快地從樹上一把抓住,看着它又醜又笨的樣子,她知道它一夜間之後——就會從又醜又笨的殼裏鑽出來——變成一隻帶着透明翅膀的飛鳥!她喜歡這隻蟲子,她夢想自己一夜間也會變出一雙透明的翅膀,像飛鳥一樣在藍天白雲的懷抱裏飛。   小女孩回到家裏後,把這隻爬蟲放進了自己的煤簍子裏,上面壓了一塊蓋水缸的圓形木板。第二天,小女孩沒等母親推醒她,就從自己的木板床上跳下來,去看爬蟲是不是變出翅膀了?她沒有失望,她開心的笑了,沒有一個人來和她一起分享這份快樂!   她找不到自己的飛鳥的嘴巴,她看到它有一根細細的像針一樣的吸管,她就喂她的飛鳥喝稀粥。弟弟跑了過來,一把搶走了她的飛鳥,她去追弟弟,弟弟說什麽也不還給她。弟弟突然撕下了飛鳥的翅膀,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她一個耳光打了過去,看見弟弟張大嘴巴哭泣,她不知道弟弟哭叫了些什麽。這時,父親快步走了過來,一個更大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臉上。弟弟的淚水很快止住了,他洋洋得意地看着她半個腫脹的臉。她的淚珠從扭曲的小臉上不停地滾落下來。   月亮圓的時候,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沒有人告訴她今天是什麽節日?她看見母親把一塊比燒餅小的圓餅切分成四塊,先給弟弟一塊,然後給兩個姐姐每人一塊,最後那一塊她知道是給自己的。桌子上還有雞肉,她喜歡吃肉,她一嗅到肉香就會流口水,她伸手就想去抓,她的手被母親打了一下,她意識到自己錯了,就拿起筷子去夾,她的手再次被打了一下,——筷子從她的手中打落在地上。她不知自己又錯在哪兒?她不敢再動,用眼睛看自己的姐姐,她們正用鄙視的眼睛斜看着她;她去看父親,父親用手指了指掉在地上的筷子,她想了半天,就小心翼翼地低彎下頭撿拾起筷子,在自己的左衣袖上擦了擦土塵,她等待着母親的手下命令——她恐懼自己會被取消吃雞肉的權力。   小女孩吃到了肉,那是在家裏所有人都吃到肉之後,她知道弟弟吃的肉最多,她恨弟弟!   也不知過了多少天,弟弟也有了自己的書包,他和兩個姐姐一起快快樂樂地出門,快快樂樂地回家,他們坐在一起讀書寫字。她聽不到她們的讀書聲,也聽不到别人在她面前議論些什麽?她用眼睛去看用心去猜,她還是有很多事不明白!她的個頭在慢慢地長高,而她每天隻能背着簍子繼續撿拾煤塊——賣掉後交給家裏人一張紙币。   下雨的時候,她坐在門口看一串串的水珠從屋檐上垂落下來,一個個水泡在地面上閃現又很快消失,她還看見一隻隻又肥又笨的蚯蚓從泥土裏鑽了出來,它們在水中泡着好像很不舒服?它們好像在找自己的家,又好像在找東西吃?它們真可憐啊!   下雨的時候,母親會給她别的活讓她幹——讓她納鞋底,她學着母親的樣子,用針很費勁地紮疊了許多層的布,她幹的針線活兒總不能讓母親滿意,母親就不停地打她,嘴裏不知罵些什麽難聽的話?她含着淚期盼雨停天晴,她願意每天背着簍子撿拾煤。   一隻小貓被軋死在路上,皮肉已經模糊,路過的孩子總要興奮地停下腳步多看幾眼後才走開。她背着簍子走了過來,學着他們的樣子。   有一天,母親從鎮上買東西回來,買了一條紅色的裙子,她又驚又喜地看着像石榴花一樣紅的裙子,她突然收斂了笑容,她知道這條裙子不屬于她。很快,兩個姐姐上學回來了,她們都争着穿這條裙子,兩個人就打了起來,四隻手緊緊抓住裙子不放手,裙子突然被撕開了一條縫……母親怒氣沖沖地走過來,給她們一人一個耳光。母親很快用針線縫好了裙子,幫大姐穿上了,二姐的臉一下子拉了很長,她委屈地撅着嘴巴,嘴裏不知道嘟囔些什麽?她用同情的眼睛看着二姐。   吃飯的時候,大姐穿着紅紅的裙子高興地跳躍着,二姐說什麽也不願意吃飯,二姐躺在床上誰都不理,父親和母親用歉意的眼睛看着二姐,父親和母親卻無視她的感受!她很早就明白自己和别人不一樣!   第二天,二姐還是悶悶不樂。她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币,遞到二姐面前,這張紙币原本是準備交給父親的。二姐拿到這一張紙币,臉上出現了笑容,二姐牽着妹妹的手,一路奔跑。   她們很快來到了小鎮上,二姐拿着錢先買了一紙包瓜籽,賣瓜籽的老頭找回二姐兩張小一點的紙币,她驚呆了?她以爲一張紙币隻能買一種東西——買過後就一張紙币全沒有了!她看着二姐又用找回來的一張紙币買了十塊糖,她的手中還剩下找回來的一張紙币!二姐和她此刻是好朋友了,她很高興,她開心地和二姐一起分享瓜籽和糖。她們很快就吃光了紙包裏的瓜籽和糖,二姐帶着她繼續在商店前走動,二姐牽着她的手鑽進一個破舊的棚房裏,兩個脖子粗大的女人,她們手上粘着白乎乎的面粉正在包着包子。二姐把最後一張紙币遞給她們,一個女人接過錢,一個女人給二姐兩個像小孩子拳頭大的包子。她用敬畏的眼睛看着這兩個體形肥大的女人的一舉一動,接錢的那個女人突然用手挖了一下鼻屎,在黑乎乎的桌子腿上摩擦了一下,然後繼續包她的包子。   二姐分給了她一個包子,拿在手中感覺包子已經涼了,但她還是很高興,她以前隻看過同齡的孩子吃過這種豬肉餡的包子!她學着二姐的樣子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嚼動着,她突然看到包子裏的肉餡中有半隻死蟲子,這種蟲子在她們的廚房和廁所裏她都見過!她知道自己的口裏咬着另半隻蟲子,她感到一陣惡心,她卻舍不得吐掉口裏的混合着豬肉餡的包子,她的一滴眼淚滾落而下,被手中的包子接住,她就着自己的淚水一口口吃完了包子。   她和二姐一起吃完了包子,一起回到了家裏。   弟弟發現二姐一個人偷偷躲在被窩裏磕瓜籽,就伸手要,二姐不給,弟弟去母親那兒告狀,母親來審問二姐,二姐不知對母親說了些什麽?母親怒氣沖沖走了過來,披頭蓋臉地打了她幾個耳光,然後撕她的嘴巴,母親的嘴裏不停地罵些什麽……她知道自己錯了——不該和二姐一起花掉那一張沒有交給父母的紙币!可是,這錢是她自己掙來的啊?她爲什麽不能花?她不明白二姐爲什麽不挨打?她哭,她恨家裏所有的人!   母親一邊打她一邊卡她的脖子,她哭叫着把吃到肚子裏的包子又吐了出來……她不停地吐不停地吐……她感覺自己把膽汁也給吐了出來。   她閉上含淚的眼睛,她很快睡着了,她再次夢到自己長出了一雙透明的翅膀,她伸開翅膀像飛鳥一樣快樂地飛!   她突然從夢中驚醒,感覺自己尿了床,她用手摸了一把,手上粘滿了粘乎乎的血,她吓得全身收縮一團,她想哭,卻沒有人知道她爲什麽要哭!她的淚水再次無聲地滑落下來。   又是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個頭長高了許多的小女孩背着簍子,一路奔跑着追趕路邊的蝴蝶,她聞着路邊的野花,心情也像花一樣盛開。   她多長了一個心眼,每天撿拾到的煤多賣的錢就自己偷偷藏在一個無人知道的角落裏,她要等自己攢到足夠的錢後,爲自己買一條紅紅的像石榴花一樣的裙子。她爲自己這一個小小的理想而興奮。   夏天快過完的時候,小女孩賣完煤,拿出自己所有的積蓄,總于實現了自己的理想——她穿着紅紅的像石榴花一樣的裙子,光着腳丫奔跑着,她忘記了自己的背簍,她忘記了許多的苦累和委屈。當她快走到村口時,她突然想起自己的背簍?她怕父母打罵她,她馬上回頭去鎮上找。   天已經黑了下來,月亮爬上了樹梢。   穿裙子的小女孩沒有找到自己的背簍,她慢慢地移動着腳步往回走。一個高大的男子迎面走了過來,他用淫邪的眼睛看了一眼小女孩,小女孩膽怯地躲開他,快步向前走去。男子猛地撲了上來,抱起不停掙紮的她,鑽進了路邊的一片樹叢,斑駁的月光撒在地上,野獸一樣的男子扒掉了她的裙子……   她擦幹淚水,撫摸着疼痛的生殖器,她顫抖着赤裸的身子,從地上撿起沾滿草汁的裙子。   秋天快要過去的時候,小女孩感覺自己的肚子正慢慢地變大。她想起母親的大肚子,想起母親挺着幸福的大肚子享受着父親爲她炖的雞肉湯——然後母親生下弟弟!母親很快發現了她的大肚子,就用眼睛和手語一起查問她肚子的事……她無法把自己經曆過的事告訴自己的母親,她感覺自己什麽也沒有做錯啊?   父親回來後,和母親不停地商量着什麽,後來兩個人吵罵了起來,然後是母親又惱又恨地哭,他們好像要找一個什麽樣的仇人?他們最後把所有的仇恨都轉移到她的身上。   父親睜着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走了過來,示意讓她跪下,然後狠狠地在她凸起的肚子上踢了兩腳。她哭了,她知道是自己的大肚子惹的禍,可這又不是她的錯,她認爲自己什麽也沒有做!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肚子爲什麽會大起來?父親讓她從地上爬起來,讓她爬上院子裏的一棵彎脖子樹,然後往下跳……她忍着被父親踢痛的肚子爬上了樹,跳了下來,但什麽也沒有發生……母親停止了哭泣,她用一雙淚眼鼓勵着她再次爬上樹再次跳下來,她喘着氣做了一次又一次……她看見她的兩個姐姐和弟弟用驚訝的眼睛看着她,遠遠地躲着看……她咬着牙,在母親突然如巫婆般不停嘟囔不停念咒的嘴裏跳下來跳下來跳下來……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她背上家裏的一個背簍出了門。她的臉色蒼白,她渾身冷的發抖,她一步一步走出了生養她的那個村子,她沒有回頭看,她一步一步走到寂靜的公路上,她慢慢地彎下腰蹲下快要破碎的身子撿拾黑暗中的煤,一塊兩塊三塊……她的身子再次疼痛起來,她扭曲着萎縮着痙攣着……她的小手指在地上胡亂地抓着……她感覺太累了,就躺在地上休息……她想起自己的下身不停地流血,一塊模糊不清的肉塊從自己的肚子裏流出來……她現在放心了,不怕父母再打罵她了,她的大肚子永遠消失了……她閉上眼睛,感覺自己還在不停地往彎脖子樹上爬,然後往下跳,往下跳,往下跳……   所有人的臉孔都變得模糊不清,然後消失。   她看見自己長出了一雙透明的翅膀,和飛鳥一起飛,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天慢慢亮了,溫暖的陽光撒滿了荒蕪的大地。在一條凹凸不平的黃土路上,躺着一個睡熟了的少女,她長長的黑發,她花朵一樣的臉龐,她緊閉的眼角挂着一顆水晶般的淚珠,她的身體已經冰涼。聽說看完之後轉過的朋友永遠都幸福快樂,沒有煩惱。不轉的朋友則反之! 習慣一個人っ
一条尘土飞扬的黄土公路,像蛇弯曲着身子从黑幽幽的山沟里爬出来,路面凹凸不平,尽是坡坡坎坎,拉煤的汽车一路颠簸,沿途洒下一块块煤。三五成群的妇女和孩子,她们背着自编的篓筐来自不同的村子,她们拖着又黑又矮的不知疲惫的身子,一路捡拾着。   走在最后边的是一个最矮小的女孩,她扎着两条羊角辫,当她蹲下身子捡拾零碎的煤块时比地上的背篓还要矮,她光着黑乎乎的粗壮的脚丫,伸出脏兮兮的带伤疤的小手不停地捡拾着。她抬头望着跑在前头的妇女和男孩子们,她想加快脚步追上她们,她想捡拾大块的煤块,可她的个头太小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今年有多大?她次次努力后还是被甩在后头。又一辆装满煤的汽车颠簸着跑了过去,几块鲜亮的大人拳头一样大的煤块滚落了下来。小女孩高兴地喊叫了一声,因为她是一个哑吧,她听不到自己所表达的声音。   小女孩背着满满一篓子煤,不知走了多少里路,就在她筋疲力尽的时候,她看到了远处的小镇的身影,一排排高大的灰色的平房里是一个个商铺。她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加快脚步找自己的客户,她怕自己的煤卖不掉。如果天黑之前卖不掉,她只好背回家,而她的家里不烧煤,她的家人感觉烧煤很奢侈,她的家里一直烧柴禾。   她的鼻子闻到了烧饼的香气,她走了过去,她停下了脚步,她不知该不该放下背上的篓子,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打烧饼的老板的一张麻子脸,她期待着这张脸……麻子老板敏捷地看了小女孩一眼,一边嘴里说着什么一边向她打手式。她很快明白麻子老板要买她的煤,她就快速地放下背上的篓子。麻子老板微笑着伸出两只油亮的大手,他从地上抱起小女孩的篓子,把里面的煤随手倒在了煤炉旁边的地上,然后拉开油乎乎的抽屉,从一堆皱巴巴的纸币中拿出一张递给了小女孩。小女孩飞快地接过这一张纸币,向麻子老板笑了笑表示感谢,她把纸币折叠好后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口袋。她看了看桌面上那冒着热气的香香的烧饼,咽了咽嘴角的口水,背起自己的篓子迎着落日的余辉回家去。   小女孩回到村口时,感觉肚子已经饿坏了,她还在回想麻子老板的圆圆的金黄色的粘满白芝麻的烧饼,她一直很想吃一个,但没有人给她买,她自己也从没有花过钱买过东西。她认识自己口袋里的那一张带着神奇图案的纸币,但她不知道每一张纸币的面值,她只知道每一张不同图案的纸币都可以买东西。   小女孩回到了自己的家,她放下自己的篓子,面对一个满脸阴郁皱纹——满脸粗黑胡子的父亲,她从口袋里掏出当天的一张沾满汗水的纸币,这一张纸币很快落入一只生满老茧的手掌里。   母亲走了过来,用手语告诉她吃饭!   天已经黑了下来,父亲开始点亮一盏油灯。   她没忘记去水盆里洗一洗又脏又黑的小手,在洗手时,她感觉到手指上的裂口在疼痛地喊叫。她很快忘记了疼痛,和自己的两个上学姐姐坐在一块争抢着吃菜,她的身边还有父亲、母亲和弟弟。母亲一边呵斥她们争抢一边给弟弟夹菜。她比两个姐姐吃的多,因为两个姐姐不用去捡拾煤。   两个姐姐吃完饭后,爬在油灯下开始读书写字。她每次都要走过去,用羡慕的眼睛看着两个姐姐和她们的书。她也想去读书,但她意识到自己和两个姐姐不一样,和家里所有的人也不一样。她看着家里的每一个人的嘴巴都在动时,她就着急,她受到了冷落的对待,她想喊叫可是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喊出来。   一家人用鄙视的眼睛看着她,她胆怯羞愧地低下头,她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夜色浓重时,小女孩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她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向她眨着眼睛,没有人告诉过她——为什么月亮有时像烧饼一样圆?有时像镰刀一样弯?风吹着小女孩的羊角辫,她的眼睛里闪动着月亮的光泽。   一张大床上睡着父亲、母亲和弟弟,一张小床上睡着两个姐姐,她一个人睡在两个姐姐写字读书的长木板上;她要等两个姐姐都上床睡后,才敢去自己的位置睡觉。她的个头比两个姐姐矮,她的腿脚和胳膊却比两个姐姐粗壮;姐姐和弟弟的手上没有伤疤,而她的手上不但有伤疤,还有和父亲一样的肉茧,她从记事起就开始用自己的劳动换一口饭吃。   她很快闭上眼睛睡了。   她在梦中笑了,没有人知道她梦到了什么?   她突然被母亲推醒,她知道天已经亮了。她看着两个姐姐洗完脸后,就用她们用过的水洗自己的脸。父亲吃过早饭出门了,两个姐姐背着书包也出门了,她不知道父亲去做什么,她想跟着姐姐一起出门。每次,她被两个姐姐怒斥中推到一边,她的眼里含着泪,她看着母亲用手语指责她,她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为了平和母亲脸上看的颜色,她再次背起自己的篓子,光着脚丫去公路边捡拾煤。   背篓越来越沉,压得小女孩驼着背走路,尖利的小石子硌在她的脚掌上,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她口干的很想喝水,她没有去找水,她咬着牙继续捡拾从汽车上滚落下的黑硬的煤块。她看着别人篓子里的煤比自己的篓子里的多,她很着急。   一辆汽车颠簸着跑了过去,飞扬的土尘滚滚而来,呛的小女孩不停地咳喘,眼泪顺着小脸上的灰尘流了下来。小女孩顾不上难过,就慌忙蹲下身子抢拾大块的煤。有大个头的男孩跑过来和她挣抢着捡,她不甘示弱,用激怒的野兽般的眼睛狠狠地对视着自己的竞争者。   这些光着脚丫的男孩子一边嘲笑她,一边嘴里喊着什么?他们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友情和善意。她此刻想大喊大叫,她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喊叫都没有用,她就捡拾地上的一块石头狠狠地向欺侮自己的孩子扔去。那些像鬼一样的又脏又黑的孩子背着摇晃的篓子嘻笑着跑开了。   黄昏的时候,小女孩背着空篓子从小镇上回来,她从一片树林穿过时,看到一棵树上一只爬虫正慢慢地往上爬,她认识这种六条腿的虫,但她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她飞快地从树上一把抓住,看着它又丑又笨的样子,她知道它一夜间之后——就会从又丑又笨的壳里钻出来——变成一只带着透明翅膀的飞鸟!她喜欢这只虫子,她梦想自己一夜间也会变出一双透明的翅膀,像飞鸟一样在蓝天白云的怀抱里飞。   小女孩回到家里后,把这只爬虫放进了自己的煤篓子里,上面压了一块盖水缸的圆形木板。第二天,小女孩没等母亲推醒她,就从自己的木板床上跳下来,去看爬虫是不是变出翅膀了?她没有失望,她开心的笑了,没有一个人来和她一起分享这份快乐!   她找不到自己的飞鸟的嘴巴,她看到它有一根细细的像针一样的吸管,她就喂她的飞鸟喝稀粥。弟弟跑了过来,一把抢走了她的飞鸟,她去追弟弟,弟弟说什么也不还给她。弟弟突然撕下了飞鸟的翅膀,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她一个耳光打了过去,看见弟弟张大嘴巴哭泣,她不知道弟弟哭叫了些什么。这时,父亲快步走了过来,一个更大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弟弟的泪水很快止住了,他洋洋得意地看着她半个肿胀的脸。她的泪珠从扭曲的小脸上不停地滚落下来。   月亮圆的时候,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没有人告诉她今天是什么节日?她看见母亲把一块比烧饼小的圆饼切分成四块,先给弟弟一块,然后给两个姐姐每人一块,最后那一块她知道是给自己的。桌子上还有鸡肉,她喜欢吃肉,她一嗅到肉香就会流口水,她伸手就想去抓,她的手被母亲打了一下,她意识到自己错了,就拿起筷子去夹,她的手再次被打了一下,——筷子从她的手中打落在地上。她不知自己又错在哪儿?她不敢再动,用眼睛看自己的姐姐,她们正用鄙视的眼睛斜看着她;她去看父亲,父亲用手指了指掉在地上的筷子,她想了半天,就小心翼翼地低弯下头捡拾起筷子,在自己的左衣袖上擦了擦土尘,她等待着母亲的手下命令——她恐惧自己会被取消吃鸡肉的权力。   小女孩吃到了肉,那是在家里所有人都吃到肉之后,她知道弟弟吃的肉最多,她恨弟弟!   也不知过了多少天,弟弟也有了自己的书包,他和两个姐姐一起快快乐乐地出门,快快乐乐地回家,他们坐在一起读书写字。她听不到她们的读书声,也听不到别人在她面前议论些什么?她用眼睛去看用心去猜,她还是有很多事不明白!她的个头在慢慢地长高,而她每天只能背着篓子继续捡拾煤块——卖掉后交给家里人一张纸币。   下雨的时候,她坐在门口看一串串的水珠屋檐上垂落下来,一个个水泡地面上闪现又很快消失,她还看见一只只又肥又笨的蚯蚓泥土里钻了出来,它们在水中泡着好像不舒服?它们好像在找自己的家,又好像在找东西吃?它们真可怜啊!   下雨的时候,母亲会给她别的活让她干——让她纳鞋底,她学着母亲的样子,用针很费劲地扎叠了许多层的布,她干的针线活儿总不能让母亲满意,母亲就不停地打她,嘴里不知骂些什么难听的话?她含着泪期盼雨停天晴,她愿意每天背着篓子捡拾煤。   一只小猫被轧死在路上,皮肉已经模糊,路过的孩子总要兴奋地停下脚步多看几眼后才走开。她背着篓子走了过来,学着他们的样子。   有一天,母亲从镇上买东西回来,买了一条红色的裙子,她又惊又喜地看着像石榴花一样红的裙子,她突然收敛了笑容,她知道这条裙子不属于她。很快,两个姐姐上学回来了,她们都争着穿这条裙子,两个人就打了起来,四只手紧紧抓住裙子不放手,裙子突然被撕开了一条缝……母亲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给她们一人一个耳光。母亲很快用针线缝好了裙子,帮大姐穿上了,二姐的脸一下子拉了很长,她委屈地撅着嘴巴,嘴里不知道嘟囔些什么?她用同情的眼睛看着二姐。   吃饭的时候,大姐穿着红红的裙子高兴地跳跃着,二姐说什么也不愿意吃饭,二姐躺在床上谁都不理,父亲和母亲用歉意的眼睛看着二姐,父亲和母亲却无视她的感受!她很早就明白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第二天,二姐还是闷闷不乐。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递到二姐面前,这张纸币原本是准备交给父亲的。二姐拿到这一张纸币,脸上出现了笑容,二姐牵着妹妹的手,一路奔跑。   她们很快来到了小镇上,二姐拿着钱先买了一纸包瓜籽,卖瓜籽的老头找回二姐两张小一点的纸币,她惊呆了?她以为一张纸币只能买一种东西——买过后就一张纸币全没有了!她看着二姐又用找回来的一张纸币买了十块糖,她的手中还剩下找回来的一张纸币!二姐和她此刻是好朋友了,她很高兴,她开心地和二姐一起分享瓜籽和糖。她们很快就吃光了纸包里的瓜籽和糖,二姐带着她继续在商店前走动,二姐牵着她的手钻进一个破旧的棚房里,两个脖子粗大的女人,她们手上粘着白乎乎的面粉正在包着包子。二姐把最后一张纸币递给她们,一个女人接过钱,一个女人给二姐两个像小孩子拳头大的包子。她用敬畏的眼睛看着这两个体形肥大的女人的一举一动,接钱的那个女人突然用手挖了一下鼻屎,在黑乎乎的桌子腿上摩擦了一下,然后继续包她的包子。   二姐分给了她一个包子,拿在手中感觉包子已经凉了,但她还是很高兴,她以前只看过同龄的孩子吃过这种猪肉馅的包子!她学着二姐的样子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嚼动着,她突然看到包子里的肉馅中有半只死虫子,这种虫子在她们的厨房和厕所里她都见过!她知道自己的口里咬着另半只虫子,她感到一阵恶心,她却舍不得吐掉口里的混合着猪肉馅的包子,她的一滴眼泪滚落而下,被手中的包子接住,她就着自己的泪水一口口吃完了包子。   她和二姐一起吃完了包子,一起回到了家里。   弟弟发现二姐一个人偷偷躲在被窝里磕瓜籽,就伸手要,二姐不给,弟弟去母亲那儿告状,母亲来审问二姐,二姐不知对母亲说了些什么?母亲怒气冲冲走了过来,披头盖脸地打了她几个耳光,然后撕她的嘴巴,母亲的嘴里不停地骂些什么……她知道自己错了——不该和二姐一起花掉那一张没有交给父母的纸币!可是,这钱是她自己挣来的啊?她为什么不能花?她不明白二姐为什么不挨打?她哭,她恨家里所有的人!   母亲一边打她一边卡她的脖子,她哭叫着把吃到肚子里的包子又吐了出来……她不停地吐不停地吐……她感觉自己把胆汁也给吐了出来。   她闭上含泪的眼睛,她很快睡着了,她再次梦到自己长出了一双透明的翅膀,她伸开翅膀像飞鸟一样快乐地飞!   她突然从梦中惊醒,感觉自己尿了床,她用手摸了一把,手上粘满了粘乎乎的血,她吓得全身收缩一团,她想哭,却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要哭!她的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下来。   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个头长高了许多的小女孩背着篓子,一路奔跑着追赶路边的蝴蝶,她闻着路边的野花,心情也像花一样盛开。   她多长了一个心眼,每天捡拾到的煤多卖的钱就自己偷偷藏在一个无人知道的角落里,她要等自己攒到足够的钱后,为自己买一条红红的像石榴花一样的裙子。她为自己这一个小小的理想而兴奋。   夏天快过完的时候,小女孩卖完煤,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总于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她穿着红红的像石榴花一样的裙子,光着脚丫奔跑着,她忘记了自己的背篓,她忘记了许多的苦累和委屈。当她快走到村口时,她突然想起自己的背篓?她怕父母打骂她,她马上回头去镇上找。   天已经黑了下来,月亮爬上了树梢。   穿裙子的小女孩没有找到自己的背篓,她慢慢地移动着脚步往回走。一个高大的男子迎面走了过来,他用淫邪的眼睛看了一眼小女孩,小女孩胆怯地躲开他,快步向前走去。男子猛地扑了上来,抱起不停挣扎的她,钻进了路边的一片树丛,斑驳的月光撒在地上,野兽一样的男子扒掉了她的裙子……   她擦干泪水,抚摸着疼痛的生殖器,她颤抖着赤裸的身子,从地上捡起沾满草汁的裙子。   秋天快要过去的时候,小女孩感觉自己的肚子正慢慢地变大。她想起母亲的大肚子,想起母亲挺着幸福的大肚子享受着父亲为她炖的鸡肉汤——然后母亲生下弟弟!母亲很快发现了她的大肚子,就用眼睛和手语一起查问她肚子的事……她无法把自己经历过的事告诉自己的母亲,她感觉自己什么也没有做错啊?   父亲回来后,和母亲不停地商量着什么,后来两个人吵骂了起来,然后是母亲又恼又恨地哭,他们好像要找一什么样仇人?他们最后把所有的仇恨都转移到她的身上。   父亲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走了过来,示意让她跪下,然后狠狠地在她凸起的肚子上踢了两脚。她哭了,她知道是自己的大肚子惹的祸,可这又不是她的错,她认为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肚子为什么会大起来?父亲让她从地上爬起来,让她爬上院子里的一棵弯脖子树,然后往下跳……她忍着被父亲踢痛的肚子爬上了树,跳了下来,但什么也没有发生……母亲停止了哭泣,她用一双泪眼鼓励着她再次爬上树再次跳下来,她喘着气做了一次又一次……她看见她的两个姐姐和弟弟用惊讶的眼睛看着她,远远地躲着看……她咬着牙,在母亲突然如巫婆般不停嘟囔不停念咒的嘴里跳下来跳下来跳下来……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她背上家里的一个背篓出了门。她的脸色苍白,她浑身冷的发抖,她一步一步走出了生养她的那个村子,她没有回头看,她一步一步走到寂静的公路上,她慢慢地弯下腰蹲下快要破碎的身子捡拾黑暗中的煤,一块两块三块……她的身子再次疼痛起来,她扭曲着萎缩着痉挛着……她的小手指在地上胡乱地抓着……她感觉太累了,就躺在地上休息……她想起自己的下身不停地流血,一块模糊不清的肉块从自己的肚子里流出来……她现在放心了,不怕父母再打骂她了,她的大肚子永远消失了……她闭上眼睛,感觉自己还在不停地往弯脖子树上爬,然后往下跳,往下跳,往下跳……   所有人的脸孔都变得模糊不清,然后消失。   她看见自己长出了一双透明的翅膀,和飞鸟一起飞,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天慢慢亮了,温暖的阳光撒满了荒芜的大地。在一条凹凸不平的黄土路上,躺着一个睡熟了的少女,她长长的黑发,她花朵一样的脸庞,她紧闭的眼角挂着一颗水晶般的泪珠,她的身体已经冰凉。听说看完之后转过的朋友永远都幸福快乐,没有烦恼。不转的朋友则反之! 习惯一個人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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