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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变得更坏就是最好 / 独木舟

发布时间:2020-06-22 10:21:08

每次收拾行李去往機場的路上,都會陷入到沉思和追憶中去。

很清楚的記得,去年冬至的那天,在烏代浦爾的一個蔬菜攤上,Jenny挑選着用來煮面的食材,卷心菜,小番茄,秋葵和青椒,我用相機給她拍了一張照片,我當時想,明年冬至的時候我應該會在長沙跟幾個好朋友一起約着吃頓飯,唱唱歌吧。

當時我已經在旅途中晃蕩了大半年,身心俱疲,隻想早點結束旅程回到熟悉的城市。

半個月後,疲憊不堪的我們從新德裏回國,在機場快線上Jenny突然開始大哭,周圍的人都吓了一跳,大家都不知道這個中國姑娘發生了什麽事,而我,沒有勸解沒有安慰,隻是在她哭完了之後遞上一張紙巾。

在航站樓巨大的落地玻璃前面,我失語了很久,那些人不明白Jenny爲什麽哭,但我明白。

我們要回去了,我們要回到從前的生活軌迹之中去了,那些我們曾經企圖逃避和擺脫的枷鎖即将重重的扣在我們的手足之上,我們要開始工作,存錢,淘寶,逛街,聚會,應對各種曾經出現過或從沒出現過的問題。

一年過去了,我還能清清楚楚的記得登機前那一刻我的心情,記得在清邁落地時,一出閘就看見藍姐姐坐在凳子上沖我揮手,記得水燈節時,我們一大群人捧着自己做的花燈,在屏河邊,Jenny跟我說,一起去印度吧。記得在第一天在加爾各答的街邊,烏鴉在我頭上拉屎……

回來之後我休整了半個月,再後來的事,很多人都曉得,舊疾複發了。

在那段艱難的時間裏,我寫完了飄零中旅行日志的那個部分,然後搬家到望月湖。

位于長沙河西的一個老式小區,居住的大部分都是老年人,天氣好的時候會有一些婆婆姥姥們坐在小草坪上帶孫子,曬太陽。從我住的那棟樓出來,走個三五分鍾,就是一條熱鬧的街,有菜市場,有賣各種食物的小攤子,還有家常菜館。

滿二十五歲的那天,我在青海湖邊爲新書的别冊拍照,穿着紅裙子,牽一匹黑馬,風很大,溫度很低。

阿喬跟我說,你敢不敢站到水裏去,我知道很冷,忍耐一下行嗎?

我說好,這些都不要緊,說完我就跳下去了,水真的很冷,刺骨的疼,拍的時候不斷的有遊客過來看,那天拍得很辛苦,但後來證明一切都很值得。

那些照片被做成了一個小冊子,随新書附贈。

關于二十五歲,我之前沒有太多的預想。

繡花以前跟我講,她覺得女生25-30歲中間的這幾年,是毫無用處的幾年,她很想直接越過這段時間進入到一個穩定的生活狀态中去,有丈夫有孩子的那種生活狀态。

她畢竟是想過這些事情的,而我沒有。

我的人生,好像總是走一步算一步的樣子,上次去北京人民廣播電台錄節目,主持人問我是不是不怕老,我很老實的回答她說其實我很怕。

所以我早晚洗完臉都會抹上三四層的護膚品,冬天臉都凍僵了還是堅持做面膜。

但另一方面,我又不肯戒煙,所以我知道那些護膚品和面膜其實做了也等于白做。

任何人都會講,二十五歲,還算不得是一個多老的年紀,我有時候也會這樣開解自己,還算年輕,還有力氣走遠路,那些不好的東西都不可怕,都會過去的,過不去的,我終究也會戰勝它。

蔥總是跟我講,時間過得越久,你會越有智慧越有味道,他總是給我舉例,你看誰誰誰,還有誰誰誰,你覺得她們老了之後怎麽樣,沒氣質嗎,不牛逼嗎?看到她們你還會怕老嗎?

我說,是的,我還是怕。

我想可能不是害怕或者恐懼吧,或者說不是單純的害怕,這害怕中也許還有些可惜。

有些事情原本可以很好,可以更好,但是沒有,所以我覺得可惜。

轉眼就到了年末,到處都可以看見末世即将來臨的字樣,很多商家趁機搞起了營銷。

我想這個時代究竟是怎麽了,爲什麽這麽多人活得這麽欠缺安全感,這與體制有關系嗎,與個人選擇和個人能力有關系嗎。

我難得見到一張輕松,從容的面孔,無論是我身邊的人還是陌生人。

每個人都是病人,都有些不能示人的暗疾,每個人都很倉惶,焦慮,不安。

一年過去了,在年初時我們許諾自己要去做的事情也許都沒有完成,我們總能找到借口總能找到理由,但其實,無論末日是不是真的,我們所剩餘的時間,是真的真的不多了。

上個禮拜我和叢叢去上海看《牡丹亭》,順便見了笨笨,還見了雅舍。

下午喝茶的時候,雅舍跟我聊起兩年前那次旅行,我說你們太壞了,你們跟另外一個姑娘去甘南,把我晾在拉薩等了那麽久,而且我還在一年後才知道真相。

他說,那時候我又不認識你,我是在到達拉薩前兩三天才知道有個姑娘在那裏已經等了半個月了,我還覺得你是傻逼呢。

我說,我那時候才二十二歲多一點,年輕嘛,難免做些蠢事。

但我曉得,那樣的機會不會再有了。

在年輕的歲月裏,所有我能夠做的事情,我都做了,所以我沒有遺憾,也沒有後悔。

近兩個月來,我和蔥的生活陷入了一片兵荒馬亂,這與他之前所描述的那種閑庭信步相差甚遠,但我想這就是兩個人在一起所必須面對和承受的。

我的情緒起伏還是很大,反反複複,流的眼淚很多,但我依然覺得有這樣一個機會是好事。

隻要沒有變得更壞,那就是好。

最後這個月,新書終于要面世了,這不是我第一次出書,但心情跟第一次出書時一樣忐忑。

那時候一文不名,擔心沒有人買,沒有人看,而今要面對更多的目光,也就意味着面對更多的評判。

我用誠意交出了這份試卷,是時候接受檢閱了。

有時候也會思考,爲什麽要寫作,慢慢的我覺得,它是我的一次機會,通過它,我能夠跟外部世界交融,而外面的人,也能夠藉由它找到我,或許我們能夠彼此安慰。

16號會在長沙定王台附近的新華書店簽售,這麽多年來第一次,但也沒覺得多緊張。

我與它最親密的時刻,是在花癡家的空房子裏構建它的那些時刻,徹夜不眠,越寫越盡興。

而後進入出版流程,封面設計,出版社審核,出片,印刷,裝訂,上市,這些都與我沒有多大關系了。

文字成爲作品之後,便有了自己的命運,我對于它,無所謂期待,也無所謂期望。

在上海的地鐵站裏,我在一個廣告牌前站了很久,有些唏噓。

當初陳冠希代言李維斯的時候,真是翩翩公子,而現在,他代言的是神州租車。

誰也不知道命運的走向會如何,所以,你我皆要珍重。

End,來源于:獨木舟博客,QQ:960248867提供。 你好,我是林小福。 一個不良少年,優秀的說謊家,心理學家。 一個說故事的人。

每次收拾行李去往机场的路上,都会陷入到沉思和追忆中去。

清楚的记得,去年冬至的那天,在乌代浦尔的一个蔬菜摊上,Jenny挑选着用来煮面的食材,卷心菜,小番茄秋葵青椒,我用相机给她拍了一张照片,我当时想,明年冬至的时候我应该会在长沙跟几个好朋友一起约着吃顿饭,唱唱歌吧。

当时我已经在旅途中晃荡了大半年,身心俱疲,只想早点结束旅程回到熟悉的城市。

半个月后,疲惫不堪的我们从新德里回国,在机场快线上Jenny突然开始大哭,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大家不知道这个中国姑娘发生了什么事,而我,没有劝解没有安慰,只是在她哭完了之后递上一张纸巾

航站楼大的落地玻璃前面,我失语了很久,那些人不明白Jenny为什么哭,但我明白。

我们要回去了,我们要回到从前的生活轨迹之中去了,那些我们曾经企图逃避和摆脱的枷锁即将重重的扣在我们的手足之上,我们要开始工作,存钱淘宝,逛街,聚会,应对各种曾经出现过或从没出现过的问题

一年过去了,我还能清清楚楚的记得登机前那一刻我的心情,记得在清迈落地时,一出闸就看见蓝姐姐坐在凳子上冲我挥手,记得水灯节时,我们一大群人捧着自己做的花灯,在屏河边,Jenny跟我说,一起去印度吧。记得在第一天在加尔各答的街边,乌鸦在我头上拉屎……

回来之后我休整了半个月,再后来的事,很多人都晓得,旧疾复发了。

在那段艰难的时间里,我写完了飘零中旅行日志的那个部分,然后搬家到望月湖。

位于长沙河西的一个老式小区,居住的大部分都是老年人,天气好的时候会有一些婆婆姥姥们坐在小草坪上带孙子,晒太阳。从我住的那栋楼出来,走个三五分钟,就是一条热闹的街,有菜市场,有卖各种食物的小摊子,还有家常菜馆。

满二十五岁的那天,我在青海湖边为新书的别册拍照,穿着红裙子,牵一匹黑马,风很大,温度很低。

阿乔跟我说,你敢不敢站到水里去,我知道很冷,忍耐一下行吗?

我说好,这些都不要紧,说完我就跳下去了,水真的很冷,刺骨的疼,拍的时候不断的有游客过来看,那天拍得很辛苦,但后来证明一切都很值得

那些照片被做成了一个小册子,随新书附赠。

关于二十五岁,我之前没有太多的预想。

绣花以前跟我讲,她觉得女生25-30岁中间的这几年,是毫无用处的几年,她很想直接越过这段时间进入到一个稳定的生活状态中去,有丈夫有孩子的那种生活状态。

她毕竟是想过这些事情的,而我没有。

我的人生,好像总是走一步算一步的样子,上次去北京人民广播电台录节目,主持人问我是不是不怕老,我很老实的回答她说其实我很怕。

所以我早晚洗完脸都会抹上三四层的护肤品,冬天脸都冻僵了还是坚持做面膜

但另一方面,我又不肯戒烟,所以我知道那些护肤品和面膜其实做了也等于白做。

任何人都会讲,二十五岁,还算不得是一个多老的年纪,我有时候也会这样开解自己,还算年轻,还有力气走远路,那些不好的东西都不可怕,都会过去的,过不去的,我终究也会战胜它。

葱总是跟我讲,时间过得越久,你会越有智慧越有味道,他总是给我举例,你看谁谁谁,还有谁谁谁,你觉得她们老了之后怎么样,没气质吗,不牛逼吗?看到她们你还会怕老吗?

我说,是的,我还是怕。

我想可能不是害怕或者恐惧吧,或者说不是单纯的害怕,这害怕中也许还有些可惜。

有些事情原本可以很好,可以更好,但是没有,所以我觉得可惜。

转眼就到了年末,到处都可以看见末世即将来临的字样,很多商家趁机搞起了营销

我想这个时代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多人活得这么欠缺安全感,这与体制有关系吗,与个人选择和个人能力有关系吗。

我难得见到一张轻松,从容面孔无论是我身边的人还是陌生人。

每个人都是病人,都有些不能示人的暗疾,每个人都很仓惶,焦虑,不安。

一年过去了,在年初时我们许诺自己要去做的事情也许都没有完成,我们总能找到借口总能找到理由,但其实,无论末日是不是真的,我们所剩余的时间,是真的真的不多了

上个礼拜我和丛丛去上海看《牡丹亭》,顺便见了笨笨,还见了雅舍。

下午喝茶的时候,雅舍跟我聊起两年前那次旅行,我说你们太坏了,你们跟另外一个姑娘去甘南,把我晾在拉萨等了那么久,而且我还在一年后才知道真相

他说,那时候我又不认识你,我是在到达拉萨前两三天才知道有个姑娘在那里已经等了半个月了,我还觉得你是傻逼呢。

我说,我那时候才二十二岁多一点,年轻嘛,难免做些蠢事。

但我晓得,那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

在年轻的岁月里,所有我能够做的事情,我都做了,所以我没有遗憾,也没有后悔

两个月来,我和葱的生活陷入了一片兵荒马乱,这与他之前所描述的那种闲庭信步相差甚远,但我想这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所必须面对和承受的。

我的情绪起伏还是很大,反反复复,流的眼泪很多,但我依然觉得有这样一个机会是好事。

只要没有变得更坏,那就是好。

最后这个月,新书终于要面世了,这不是我第一次出书,但心情跟第一次出书时一样忐忑。

那时候一文不名,担心没有人买,没有人看,而今要面对更多的目光,也就意味着面对更多的评判。

我用诚意交出了这份试卷,是时候接受检阅了。

有时候也会思考,为什么要写作,慢慢的我觉得,它是我的一次机会,通过它,我能够跟外部世界交融,而外面的人,也能够藉由它找到我,或许我们能够彼此安慰。

16号会在长沙定王台附近的新华书店签售,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但也没觉得多紧张

我与它最亲密的时刻,是在花痴家的空房子里构建它的那些时刻,彻夜不眠,越写越尽兴。

而后进入出版流程封面设计,出版社审核,出片,印刷,装订,上市,这些都与我没有多大关系了。

文字成为作品之后,便有了自己的命运,我对于它,无所谓期待,也无所谓期望。

在上海的地铁站里,我在一个广告牌前站了很久,有些唏嘘。

当初陈冠希代言李维斯的时候,真是翩翩公子,而现在,他代言的是神州租车。

谁也不知道命运的走向会如何,所以,你我皆要珍重。

End,来源于:独木舟博客,QQ:960248867提供。 你好,我是林小福。 一个不良少年,优秀的说谎家,心理学家。 一个说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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