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三不”女孩

楚若是這樣一種女孩，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任。 　　 　　我愛上了女友的好友 　　在一家公司自辦的時裝秀上，小晚幸福地依在我懷裏，絮絮叨叨地說着什麽，我心不在焉地敷衍，兩眼卻盯着台上走貓步的美女。電光火石間，我的眼前突然閃過一道靓麗的光芒：一個女孩滿面從容地由幕後走出來，身上長裙不但簡單而且色彩單一，但在聚光燈的映照下卻把她襯得流光溢彩。 　　小晚敏感地覺察到我的反常，掐着我的臉說這輩子我眼裏隻能有她，否則我會付出代價。 　　我依舊一動不動地盯着台上的女孩，恍然間聽到小晚說：“真看上她了？我介紹你們認識。”小晚跟台上的女孩居然是好友，并且她不相信那個女孩能赢她。 　　隻是小晚不明白，隻此一眼，我便相信了愛情，我愛上了那個充滿野性，活像人間幽靈的女孩。在小晚之前，我斷斷續續地談過兩次戀愛，因各種原因而分手，我喜歡蹦迪，體會各種不同的生活方式，但我卻不喜歡濫情，因爲我自認我是個對感情嚴肅的男人。 　　隻是，我又怎麽能對小晚訴說這種強烈的渴望？ 　　那個女子名叫楚若，在一家策劃公司做策劃。小晚說每天有很多男人對楚若許願，隻要她跟了對方，車房都是現成的，可以少奮鬥很多年。然而楚若從不爲之所動，每天過着自己喜歡的生活。 　　對于捕獲楚若我很自信，我有女人緣，這是打小我就知道的秘密，而現在我是公司藍領，有了社會閱曆後更具男人魅力，不然家世良好的小晚對我也不至于如此癡迷。 　　不久，我對小晚說分手，小晚愣了半晌才問: “她是誰？”我爲難，我該如何告訴小晚這事與楚若無關？我隻能再次說對不起。小晚突然蹲在地上大哭：“雲峰，我愛你。爲了你，我已經失去自尊。” 　　我無視小晚的眼淚，義無反顧地去找了楚若。 　　 　　愛我卻從不主動聯系我 　　楚若對我離開小晚去找她似乎并不感到奇怪，她隻是安靜地站在門邊望着我：“雲峰，你信嗎？你這樣對小晚将是緻命的打擊！但願她能成熟起來。” 　　我沒有聽清楚若在說什麽，我隻有一個強烈的欲望，愛她，把她據爲己有。我凝視她的眼睛，霸道卻不失柔性地把她擁進房間…… 　　與楚若有了非同尋常的關系後，對楚若才慢慢了解。楚若是個很敬業的女孩，因爲工作關系，她常出去跟客戶談合同。我很擔心楚若，我讨厭與她談工作的那些形形色色的客戶，痛恨他們看楚若時眼裏發出狼一樣的眼神。我對楚若說：“楚若，别出去工作了，我能養你，我想養你一輩子。” 　　聽我說這話的時候，楚若停下了她手裏的動作，不認識般地望着我：“雲峰，我愛你，但不要讓我感覺你與其他男人沒什麽區别，如果我需要有人養，今天就輪不到你坐這了，我現在已經住豪宅，開奔馳了。” 　　聽完楚若的話，我愣住，突然明白看上去那麽一個柔弱的女子爲什麽能如此毫無愧色地拿着高薪了。 　　的确，認識楚若這麽久以來，楚若沒有接受過任何值錢的禮物。她請我吃飯的幾率等同于我請她吃飯的幾率。我與她之間的交往一直是平等的，有人說愛他就要花他的錢，但楚若從來不花我的錢。 　　這樣的愛情終于慢慢讓我感到心慌不已。 　　因爲我注意到楚若從來不主動約我。盡管我們在一起時，她對我十分投入，可是我不在她身邊時，卻也從來沒有接到她的任何一個問候或者是查崗的電話，我于她而言像是可有可無。 　　公司派我出差去桂林，我特意沒告訴楚若。我希望她發現我的失蹤然後着急。然而沒有，什麽也沒有，我失蹤的那幾天手機一次也沒響起。 　　我連夜飛回貴陽，楚若不在家裏。趕到她常去玩的酒吧，嘈雜的音樂聲裏人影迷離，我卻一眼就看見了在任何場合都顯眼的楚若：她穿着性感吊帶上衣，正和一幫朋友站在台上投入地跳鋼管舞，台下衆多男人女人圍着楚若放聲尖叫。 　　楚若終于發現站在角落裏的我，她的臉上現出醉人的笑意，若無其事地招手讓我上去跟她們一起瘋玩。我終于憤怒，所有積蓄的熱情到她這裏居然變得雲淡風輕。她甚至連一句問我去了哪裏的話都沒有！ 　　我轉身離開。 　　 　　到底誰不想爲這段感情負責 　　楚若回來了，看見我後并沒有表示任何歉意，隻是撒嬌地把她的身體纏上來：“雲峰，我想你了。”一句話，我所有即将升騰的火焰在沒看見火星前便已消散殆盡，再次和楚若陷入纏綿。 　　我想這就是愛情吧？ 　　如果一個人一生注定将會遇到一段感情來讓自己成熟的話，我想那就一定是楚若了。和楚若談戀愛後，我陷入一種無法自控的狀态。30多歲的老男人了，在楚若偶爾會失蹤關機狀态時我會抱着沒有希望的希望整夜撥打她的號碼；或者像個不懂事的孩子站在樓下直至深夜等她喝得微醺後回家，卻不敢有半句責怪怕惹她不開心的話。 　　我終于能理解小晚在我身邊那種委屈卻沒有發洩的狀态！隻有在這個時候，我才會對小晚産生一絲内疚。和小晚分手後她來找過我一次，大概是希望挽回我們之間的愛情吧。 　　可當她看見和我狀若親密的楚若後，迅速轉身離開，第一次如此決絕。 　　我隻想真實地抓住楚若。爲了送給她一份意外的驚喜，我精心選了市郊一處廢棄而寬大的房子，用超低的價錢買下，花不菲的價錢裝修。因爲楚若曾經說過，她想努力去掙一套房子，早上起來可以跑步喝葡萄酒，然後看見綠綠的葡萄架。 　　半年後，房子裝修竣工了。我等到楚若生日那天把楚若帶進去，把鑰匙塞到楚若手裏：“喜歡嗎？喜歡這套房子就是你的了！我希望你能做這套房子的主人。” 　　楚若愣住了，許久後，用極其認真的語氣說：“雲峰，我很感動你能爲我所做的一切，但是我想，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我不敢接受。”然後她把那串鑰匙緩緩放回我的掌心。 　　“爲什麽？”我聽到自己的心重重摔在地上發出低沉的聲音。 　　“雲峰，我一直以爲我們之間是有着某種默契的。可是我現在才發現我錯了，要怎樣才能讓你明白我們的生活狀态？我覺得在你我之間，可以戀愛也可以不戀愛，可以結婚也可以不結婚，所以我們爲什麽要去用那一紙證書來做我們幸福的分水嶺呢？就這樣我們不是都很快樂嗎？” 　　我急切地想向楚若表明，我這麽做并不是想束縛她，而是想對我們這段不顧一切的感情負責，隻有這樣才能證明我們之間存在的是真愛。 　　然而楚若說這不值得。 　　楚若對我慢慢冷淡下來。 　　我不敢再向楚若說什麽了，如果我再糾纏，便不是我想向楚若負責這段感情，而是變成強求楚若爲我們的這段感情埋單了。 　　 　　回到最終的起點 　　我在楚若身邊又看見了一位男子。我沒有質問楚若，楚若既然如此大方地把他帶到我的面前，自然已經想好如何解決我們之間的關系。 　　我回到了滿是綠色植物的家裏，望着布置一新的婚房，覺得真是無比疲憊。外面有陽光直射進來，非常刺眼。 　　電話鈴響了，是小晚的母親打來的。 　　她說：“雲峰，我知道這個時候也許不方便打擾你，但是我沒辦法。請你去精神病院看看小晚，她一直安靜不下來。同時請順便把你的女兒帶回去。” 　　我的大腦轟然作響，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小晚母親說小晚是個從小就沒受到什麽挫折的女孩，在家裏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們分手的事給小晚的打擊很大，從此她就變得沉默寡言，4個月後才發現自己懷孕了，她去找過我一次，似乎想挽回我們之間的愛情。可是當她看到我居然跟楚若在一起後，就不肯再說懷孕的事情。她擔心我瞧不起她，以爲她借助懷孕的事來要挾我以挽回我們的感情。 　　可是小晚舍不得打掉我們的孩子，堅持不肯去做手術，沒有人注意到小晚越來越異常，說話總是前言不搭後語。他們總想過段時間就會好的。可是當小晚把女兒生下來那天，才發現她的思維早已混亂不堪。 　　我來到了醫院，輕輕推開門走到小晚的面前蹲下，小晚并不認識我，卻伸出一隻手撫摸着我的頭發喃喃自語：“雲峰，楚若是不适合你的，她在感情上從來就是遇上自己不喜歡的男孩時不主動，不拒絕，卻也不負責的‘三不’女孩，可你怎麽就想不明白呢？” 　　我一驚，小晚怎麽知道我跟楚若的關系已陷入僵局？難道她很早以前就預見了我們之間的愛情？我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 　　想了這麽久我與楚若的關系，卻怎麽也理不出頭緒。直到今天，把我的這段感情诠譯得如此真實的卻是患了病的小晚，這不能不說是一種諷刺。 　　楚若，她的确就是這樣一種女孩，在現代生活裏，她不喜歡束縛自己，她自信，希望擁有一種完全屬于自己的生活方式，她也一直過着自己想要的生活。愛情不過是她的附屬品而已。 　　這時，從身後傳來了小孩呀呀的聲音，扭過頭去，我們的女兒在我眼前漸漸清晰，她正躺在嬰兒車上瞪着一雙大眼睛望着我，那眼神像極了小晚。 　　一刹那，我的内心突然有了前所未有的甯靜，我布置的嬰兒房從此将不再寂寞。小晚也即将離開這裏回到屬于我們的家。楚若說的沒錯，我和小晚才是最好，也是最适合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