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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福#【乐小米】梧桐那么伤[9]

发布时间:2020-06-18 18:14:35

梧桐那麽傷 第六章 三十一

這是我第一次見識紀戎歌的香閨。見識了之後,在這個漂亮的大大的房子裏,我傻了很久,一直在發呆。

如何來形容這個房子的漂亮呢?我用盡我生平所學的最大功力來形容:這個房子漂亮的跟折楚一樣!

突然之間,在小心靈受到震撼之後,我比麥樂還拜金,我對紀戎歌說,要是我将來能嫁到這樣的房子裏,我才不管房子主人是誰啦。

在一邊的張志創就笑,說,那你幹脆嫁給紀戎歌他爹好了,他爹的随便一套房子都比這裏漂亮。

麥樂這個拜金女更是樂瘋了,她說,哎呀,要是真這樣,莫春,你可就是紀戎歌他小媽了啊,多喜慶的事情啊!

紀戎歌看了我一眼,純黑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不悅,說,你是喜歡我的房子還是喜歡我的人啊!

我笑得歡天喜地,不瞞你說,我兩個都喜歡!

不瞞你說,我兩個都喜歡!

說完這話的時候,我突然愣住了,這……算是表白嗎?表白:紀戎歌,我其實喜歡你。

張志創不屑的說,你是不是想說,我不看的話,你就一定要殺了我呢?說完,就得意的笑。

我在他們中間很嚴肅的說,這是很嚴肅的場合,請你們倆自重!

麥樂的上衣隻能褪到那隻和張志創铐在一起的手上,張志創很不屑的說,哎呀,脫衣服了?幹嘛把衣服脫到我手上?你是不是暗示我,可以回頭了?

麥樂一生氣,一擡腿,踢了背對着他的張志創一腳。

然後,再聽裏面傳出幾聲麥樂的尖叫後,一切平息了下來,隻有水流嘩啦啦沖在皮膚上的聲音。

我皺皺眉頭,望着紀戎歌,說,我是不是将麥樂一個人留在裏面,有些過份啊,她……她現在還沒穿衣服呢?我指了指自己手背上搭着的麥樂的裙子,對紀戎歌說。

紀戎歌拉着我的手,将我拉到他的房間裏,純黑色的眼眸裏,閃過一絲邪氣的光。他笑,說,莫春啊,要是現在你不穿衣服在我身邊的話,我敢說,你肯定不樂意麥樂在我們眼前晃,對不對啊?

我哼了一聲,說,屁!你也太自戀了吧!

紀戎歌纖長的手指橫上下巴上,看着我,笑,眼睛碎光迷離,嘴角彎起了無比勾人的弧度,讓人一見就難以自拔,他說,莫春啊,心事被人說穿了别那麽激動好不好?我不介意你有這麽不純潔的思想的,相反,作爲一個新世紀的男性,我非常鼓勵你這麽做,如果,你需要的話,我來幫你脫?說完,他就很小人得志的笑。

我的臉輕輕一紅,不想同她辯論這些,就眼睛直直的看着眼前,他的卧室。

這應該是他的主卧房吧,海藍色的床單,天空一樣明淨,海水一樣浩蕩,突然之間,我想起了父親,我想很小的時候,讀過的作文中,總是将父親比作天空比作海。而現在,我的天空我的海,卻永遠不再屬于我。

我和莫帆,就好像兩隻小鳥,飛在别人的天空裏。又像是兩隻小船,飄蕩在别人的海洋裏。永遠不會再有這個被稱作父親的男子出現,同我們的命運有所關聯。

奶奶每天都抱着日曆數日子,數着他歸來的日子。

可是,這個日子,卻是,遙遙無期。

我還想,如果有一天,我和莫帆長大了,爲了夢想,奔赴了不同的城市,那麽,陪在奶奶身邊的,隻有太子和貝勒了。

隻有太子和貝勒陪着垂垂老矣的奶奶,等待着父親遙遙無期的歸期。

我出神地想着這些令人難過的事情。紀戎歌走到我眼前,笑着問,你在盯着這張床想什麽呢?你這姑娘,除了盯着床,就不能看看别的嗎?你别表現的這些急切,我人誤會的,誤會了我就會沖動的。

紀戎歌就笑,哎呀,比我還沖動了啊?哎呀,莫春,你終于原形畢露了!要不說,全天下隻有我這個男人敢要你做女朋友。要是别人的話,他們的心髒還真沒有這樣的承受能力的!說完,他就哈哈地笑。

這時,我看了看他房間的衣櫃,又看了看自己手上麥樂的裙子,就輕輕地走過去,打算找開衣櫃将麥樂的衣服給挂進去。

這時,紀戎歌卻用手按住了我伸向衣櫃的手,他有些緊張的樣了,眼神閃爍,說,你,這是幹嘛啊?

我白了他一眼,說,還能幹嘛?把麥樂的衣服挂進去吧!

紀戎歌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脖了上的那根紅絲線看,他說,一會兒把她的衣服挂到你的房間裏就是了。

我說,我的脖子上長靈芝了嗎?你盯得這麽仔細?

紀戎歌笑,不屑地看着我說,我沒看到你的脖子上長靈芝,隻是看見了一個好大的猴頭菇在上面支棱着。

渾蛋!

他居然敢說我的腦袋就是猴頭菇!

想到這裏,我就怒氣沖沖,擡手就去推他,誰知道他竟然絲毫不動,反倒是我,被反作用力一下子給彈回了衣櫃上,身體觸及衣櫃的那一刻,胸前挂着的那顆庇護了我很久的袖扣居然跳了出來,被那根紅線緊緊地系在我的胸口。

一片銀亮。

紀戎歌看着那顆袖扣的時候,微微一愣,臉上的表情仿佛凝固了幾個世紀那麽漫長,轉而,他笑,說,我還以爲是白楚送你的定情之物呢!你這麽戀戀不舍地挂在胸口,原來,是這麽個東西啊!

我斜了他一眼,嘴硬地說道,什麽叫做“還以爲是白楚送的”,本來就是白楚送給我的定情之物!

紀戎歌一把将我拉進他懷裏,嘴角一勾,輕輕低頭,眼睛凝視着我,笑,說,你故意在逗我生氣是吧?告訴你,我不生氣!說完,他就捏起那顆袖扣仔細地看。

我眼睛一瞪,說,你再吵!我就比你還沖動了哈!

但是,麥樂當時太沖動了,她完全忘記,要是張志創被她踢倒的話,會是怎樣的後果——在麥樂那一腳踩下去之後,毫無防憊的張志創果真被她一腳踩翻在地,張志創一倒,已經脫盡了衣服的姚麥樂同學“呱唧”也倒在了他的身邊。

張志創翻身的時候,麥樂同學穩穩地落入他的懷裏。

眼前的一切,活色生香。

麥樂同學捂住胸口,頓時高分貝尖叫!她說,張志創,我殺了你!說完,她就揮舞着小細胳膊沖張志創擂去,胸前春光一覽無餘,張志創目瞪口呆。

我看着他們如此肉搏,感覺自己被麥樂同學和張志創同學的激情表演給侮辱了,立刻尖叫不已。

門外的紀戎歌一聽到洗手間裏有我鬼哭狼嚎的動靜,立刻沖了過來,不明就裏的他推門不開,立刻踹門。

在他一腳踹進門的那一刻,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張志創居然一個翻身,将身無寸縷的麥樂緊緊抱入懷裏,自己擋在前面,将麥樂護在了身後,就好像是一個男人,全力以赴去保護一個屬于自己的女人一樣。

紀戎歌的腳力真大,居然這麽輕易地将門踹壞了。他看着神色各異的我們三個,再看我手上搭着麥樂的裙子,還有張志創和麥樂的激情擁抱,他純黑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狹黠的光,說,不是吧?你們倆再等不及,也得把我們家莫春給放出來啊。

說完,他大手一伸,一把就将我拎了出來,嘭一聲又把門關上,他說,他們倆的事情就交給他們倆解決吧!你在裏面得瑟什麽!電燈炮啊你!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裏面傳來麥樂的慘叫,她說,于莫春,你這個背信棄義、背叛朋友的女人。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

呃……我的大腦突然混亂了,一時之間,白楚的眉毛白楚的眼睛,紀戎歌的臉紀戎歌的唇,他們兩個人,就像是在時空之中旋轉一樣,充滿了我整個腦袋。

我有些淡淡的惆怅,思維突然變得三舅老爺的敏感起來。

算了,就當我喜歡上了紀戎歌的美色喜歡上紀戎歌的車喜歡上紀戎歌的房子,才喜歡上紀戎歌這個人好了。

我不介意做拜金女的。

但是,我卻發現,紀戎歌居然因爲這句話,而眉眼之間有了隐隐約約的欣喜之色,隻是隐藏在他淩厲的眉眼之中,很難發現。

當天晚上,麥樂和張志創隻能呆在一個房間裏同住。

我跟紀戎歌說,不太好吧?麥樂這麽個小姑娘,會不會羊入虎口啊?

紀戎歌的眼睛輕輕瞟了我一眼,嘴唇淡淡帶笑,說,依照我多年對張志創的了解,這個男人還是很有定力的,你就不要腦袋裏總是七七八八那麽多假想了,好不好啊?

其實,麥樂同學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和張志創同居一室的這個現實,而是,她要如廁,她要洗澡,洗掉身上的那些污血,以免傷口發炎。

當我把這個建設性的問題擺在紀戎歌面前時,紀戎歌隻說了一句話!他說,莫春,你絕對是個色狼!

切。

他肯定是想我不想正事,可是,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我說得太對了,因爲,張志創同學忍不住要如廁了。

麥樂在一邊臉都白了!她考慮到現實的問題終于擺在了她和張志創面前!那就是男女大防這個問題!

我看着紀戎歌,紀戎歌看着張志創,張志創看着麥樂,麥樂看着我。

我們四個被這個問題給搞瘋了。

最後,麥樂同學和張志創同學在紀戎歌的監督下,終于成功如廁。麥樂背對着張志創,聽着那她做夢都沒想到會聽到的聲音,她幾乎要崩潰了。

出來之後,麥樂同學瘋狂的叫個不停!她指着張志創的鼻子罵,說,讓你給我戴什麽手铐!你要是再想上廁所,姑奶奶絕對不會讓你去的!

但是,姑奶奶麥樂同學忽視了一個問題,就是她需要洗澡,好好洗一洗身上的風塵。本來她是決意不洗的,最後還是張志創比較得體,他說,我是君子,雖然你剛才很想偷看我籲籲,但是我絕對不會像你那麽小人,想偷看你洗澡!

張志創的話把麥樂刺激得抓狂,她後悔死自己爲什麽那麽仁慈,會讓張志創剛才行了方便。

這兩個人舌戰結束後,麥樂就在我的幫助下,進了洗手間。

張志創背對着麥樂,我幫麥樂将衣服褪下,麥樂一直盯着張志創,她說,你要是敢看,姑奶奶我就殺了你!在他拎我回客房睡覺時,我突然看到他卧室的牆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摩天輪相片,我笑,說,你的作品?

他冷哼,說,難道隻有你的白楚會畫畫,懂藝術!别人就不可以搞個攝影自娛自樂了嗎?

我看了看他放在卧房裏的手提電腦,說,裏面是不是有很多你的攝影啊?我想看看。其實,我是真的想看看,因爲我看得出來,紀戎歌這個男子,應該是走過了很多地方的。

紀戎歌看着我要對他的電腦下毒手,立刻将我扯出了他的卧房。他說,别想三想四了,趕緊回你的了,趕緊回你的房間睡覺去吧。你在我房間裏磨蹭,難道你有什麽不懷好意的想法?說完,他微微的笑,眉心之間有道輕痕,如霧如煙。

我有些恍惚,但是想起他說的話,就撇撇嘴說,你放屁!

然後,大搖大擺的就走了。突然,我想起紀戎歌曾經告訴我,說,自己養了一隻狗,就問他,你家的狗呢?

紀戎歌依在牆角,窗外的風吹進,他的衣角輕飄,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說,莫春,你是不是很認真地記得我說的每句話啊?

我心突然有些虛,但是還是故作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說,屁啊!

紀戎歌也不回嘴,隻是微微的笑,些許欣慰的表情,說,這些天我很忙,它被我媽媽帶回家了,你放心,你老公我将來會給你養一堆狗的,而且,保證不讓它們像你家的太子和貝勒一樣,變成九千歲。

說完,他兀自一個人靠在牆邊得意的笑。

我沒理他的胡言亂語,抱着麥樂的裙子向客房走去。

我剛去到自己的客房時,麥樂已經濕漉漉的從洗手間出來了,她身上反套着張志創的大襯衫,光着兩條腿,也不知道他們倆是怎樣從胳膊上套過去的。

張志創穿着小背心,一臉冷靜的表情,頭發有些微微的濕,頭發輕輕的貼在額頭上,後背濕了一大片,可能是因爲麥樂洗澡的時候,他背對着造成的。

麥樂看到我,手裏還拎着她的裙子,可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她說,莫春,你個死人,把我的裙子給我!

張志創大概已經受不了麥樂這高分貝的尖叫了,很冷靜也很認命地說,反正能看的我都看到了,這是大家心裏都清楚的事情了,你也不要再這麽折騰着避嫌了。

估計張志創的話,讓麥樂很抓狂,但是,她此時身爲弱勢的一方,又沒有什麽話來辯解,隻能瞪着張志創看,最後來了一句,我不跟長痔瘡的人說話!

梧桐那麽傷 第六章 三十二

半夜裏,我偷偷爬到張志創和麥樂的卧房邊上做卧底,其實,我也不知道當時我是什麽心理。

結果卻被一個黑影一把撈進懷裏,是紀戎歌。

因爲穿着睡衣,所以衣衫單薄,胸膛的溫度就像火一樣燃燒在我的後背上,他聲音低低,說,莫春,你大半夜折騰什麽呀?

我故作鎮定地說,我不放心你那個很下流的朋友!

紀戎歌說,你難道不覺得你偷看别人的行爲更下流嗎?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嘴唇輕輕的劃過我的耳際,吓了我一身冷汗,我說,你要幹什麽?

紀戎歌帶着笑,反問道,你想我幹什麽呢?你是不是巴不得現在麥樂是你,張志創是我啊?

我說,去你三舅姥爺的吧!

說完,我就扯身回卧房,剛走了沒幾步,腳踝上被什麽給勒住了。回頭卻見到紀戎歌正在用手緩緩地拉我腳上的線。他眉目之間含着笑,在這個寂靜的黑夜裏,就像一個來自暗夜的天使一樣,美得令人發抖。我突然明白,怪不得他會出現在我身後,原來是我走的時刻,這根線把他扯起來了。

那是一根很長很細的線,一端拴在他的手腕上,貼近他的脈搏;一端拴在我纖細的腳踝上,進退不能由我。此刻,他的雙手正在緩緩地扯這根線,純黑色的眼睛閃着戲谑玩味的光芒。

暗夜之中,如此暧昧的場面。

我不知是氣是惱,我說,紀戎歌你是不是大腦缺氧啊?你有毛病啊?

紀戎歌就笑,說,不過是好玩而已嘛,再說了,我就知道你今天晚上會不安分!這麽多年來,我還能不了解你嗎?

我冷笑,說,去你的三舅姥爺的吧!這麽多年,你當我是你的哪個紅顔知己了?我是于莫春哎,我們認識了不到一年時間吧?

紀戎歌微微一愣,說,我就愛說這麽多年,你管得着嗎?

我鼻子輕輕一擰說,我當然管不着了,你腦子有病。我看了紀戎歌一眼又說,你這個私自闖女孩房間裏綁人家腳的大變态!

紀戎歌就皺着眉頭,說,于莫春,你不要這麽嚣張好不好?我半夜裏去你房間,我在綁線的時候,可跟你說過了,我說,莫春,莫春,我要給你綁根線了,省得你半夜亂跑。你當時睡得跟豬一樣。你沒說不同意啊!你要是說不同意,我這樣的人怎會強人所難呢?說完他就笑。

我氣呼呼地看了看腳踝,繼續說,變态!變态!大變态!

紀戎歌笑,說,莫春,你這是念咒語嗎?你是不是很期望我變成大變态啊?切,你肯定是這樣想的,你希望我變态一些,這樣子,你明明很享受卻裝作很無辜地被我欺負的樣子。

我想,我大概這輩子注定是這個人的手下敗将了。所以,不吭聲了。低着頭,打算回卧房繼續睡覺!誰知道,紀戎歌居然手上拿着我的電話,說,喏,白楚這個男人找了你半天了!

我吃驚地看着紀戎歌,接過了手機。

屏幕上顯示着一疊白楚的未接來電,我說,紀戎歌你不是人,你偷看我電話!

紀戎歌就笑,說,得了,你别這麽擡舉我了。這個電話可是你放在我卧室的,我以爲你是我女朋友,就替你收藏着,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紅杏出牆居然被我人贓俱獲了。

我不理他,走回卧室。

紀戎歌跟了進來,說,你不用着急,他還會打進來的,已經吵了我一晚上了。不過,紀戎歌輕輕說了一句,不過,他說,莫春,你是我的女朋友,所以,我希望,這個男人從此從你的生活之中,消失!我不想我自己很不爽。

紀戎歌的話音剛剛落地,白楚的電話已經打進來了!

我看了看紀戎歌,猶豫再三,終于接起了電話。

白楚的聲音緩緩傳來,他說,莫春,我給你宿舍打電話了,你不在……

我說,哦,我和麥樂一起呢……

白楚遲疑了一下,說,爲什麽這麽久了,才接我的電話,你不知道我會擔心你嗎?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聲音裏,濃濃的疲憊和淡淡的溫柔。

我說,對不起啊……

紀戎歌的臉色當下就變了,他硬着聲音說,莫春,我認爲你該睡覺了。說完,他就拿過我手裏的電話,對電話彼端的白楚說,謝謝你這麽關心我的女朋友,不過,夜深了,她該休息了!

電話那端的白楚,大概是愣住了。

他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麽急這麽快!

不久之前,我還是那個對着他永遠溫柔和眷戀的女子,還會向他表白,還會爲她肝腸寸斷。

而這一切,當紀戎歌的聲音出現之後,一切都變成了不可能。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對不起,打擾了。我隻是想跟莫春說,我最近在準備畫展了,大概幾個月後的樣子……

紀戎歌就笑,說,她會替你很開心的。還有别的事情嗎?

白楚愣了一下,聲音緩慢,就好像停頓了時空的流年,他說,沒,沒事了,隻是,黃小詩跟我說,麥樂和莫春都不在寝室,所以,我很擔心。

紀戎歌眼睛看着我,耳朵聽着白楚低緩的聲音,他說,莫春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作爲男人,我會保護好我女人的安全。說完,就輕輕地合上了電話。

白楚那一聲輕輕地哦,就被關在了電話的另一端。

紀戎歌看了看我,目光清冷,有些不悅,說,莫春,你的樣子告訴我,你很傷心?是不是這樣?

我咬了咬嘴巴,說,你沒有權利要求我什麽的!

紀戎歌有些惱怒,眼睛裏閃過一團火一樣的東西,他一字一頓地說,我沒有權力?那麽,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有沒有權力!

說完,他狠狠地扳過了我的肩膀,純黑色的眼眸透出的光芒就像暗夜一樣落在我的臉上,濃烈,而滾蕩,他俯身下來,純黑色的頭發落在我的臉上。在我還沒明白過來将要發生什麽的時候,他那誘人的雙唇已經覆蓋在我的嘴巴上。

我一直都垂誕着他那雙誘人的唇!

我一直都垂誕着他那張迷人的臉!

但是,此刻當它們都化成一種真實的吻,吻住了我的雙唇的時刻,我的大腦突然停止了運轉。

混沌。

空白。

迷亂。

梧桐那麽傷 第六章 三十三

第二天,我被紀戎歌扔回了寝室。

麥樂和張志創兩人去解決他們的手铐問題去了。

我看了看紀戎歌,我說,那手铐怎樣打開啊?其實,我真想有個人能和麥樂拴在一起一輩子,這樣就可以保護她一輩子。

紀戎歌看了看我,說,拴在一起的人,我并不認爲他們會幸福,就好像白楚和那個病歪歪的女朋友。

我想起白楚,頭就有些痛。我看了紀戎歌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氣,說,白楚的那個病歪歪的女朋友,好像,已經出院了的樣子。你怎麽會覺得白楚和溪藍是被什麽綁在一起的人啊?

紀戎歌的手指滑過他誘人的嘴角,他笑,男人看男人,是很準的。男人的幸福很簡單,一眼就可以看得穿!我覺得白楚和他的病美人……反正,我說不清楚的……隻是,我不知道白楚爲什麽要這樣子。

白楚很幸福啊!他是那樣的喜歡溪藍,喜歡到那種人神共憤的地步了。可是,爲什麽紀戎歌說白楚和溪藍綁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會是這樣的空虛呢?就好像是一個抽空了的無底洞一樣,任憑什麽,也無法填滿。

紀戎歌冷冷地說,你這表情,是在爲他難過嗎?

我擡頭,看看紀戎歌,看着他迷人的唇角,想着昨天深夜的他給我的第一個吻,淡淡的怅然和迷亂湧上了心頭。

我下車的時候,紀戎歌下來給我打開車門。

我笑了笑,問他,爲什麽對我這麽好啊!

紀戎歌冷笑,說,有對你好嗎?我怎麽不覺得啊?你這人不要太自作多情了!

我斜了他一眼,說,對我溫柔點你會死啊!

紀戎歌的眼睛瞟了一眼我頸項上的紅絲線,唇角漾起了淡淡的溫柔,他說,我怕寵壞了你,将來哪個男人會要你啊?白楚也不會要你的,所以,我不能寵壞你,将來還有男人肯要你!

我心想,昨天半夜還因爲白楚的電話而抓狂。今天就這麽無所謂的樣子,去你三舅姥爺的吧,要是白楚說喜歡我,我就真的跟他私奔,但是,我當然不敢這麽跟紀戎歌說,這個男人是深埋在冰海裏的火山,鬼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發啊。

在我轉身回寝室的時候,紀戎歌一把拉住了我,沖我的宿舍門口,努了一下嘴巴,說,白楚。我沒猜錯,他果真在。

我擡頭看去,宿舍樓下,白楚的雙手插在褲袋裏,低着頭,偶而擡頭看看天空。清澈的眼神中,是一覽無餘的傷感。

我剛要喊白楚的名字,紀戎歌已經擋在了我面前。他的眼睛中閃過一絲不愉快的表情,眉心的那道傷痕隐約可見,唇角微微一勾,他細長的手指指了指我的胸口,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莫春,你得記住你是我的,我不願意看到這個男人!

我仰着臉,看着紀戎歌,眉心有些淡淡的皺,我想說,你不是要貢獻自己的力量陪我戀愛嗎?好讓我早日吹倒白楚這棵大樹嗎?怎麽現在這麽小氣起來呢?但是,我肯定不會傻乎乎去問紀戎歌這個問題,我若是真的問了的話,鐵定會被他虐死的!

紀戎歌見我不說話,就閃了開來,這時,白楚已經發現了我和紀戎歌。

紀戎歌看了看白楚,低頭,撫過我的頭發,說,我走了。晚上一起吃飯。說完,輕輕的,在我臉頰一吻,眼睛瞟向了不遠處的白楚。

我愣在了離白楚不滿二十米的距離處。

梧桐那么伤 第六章 三十一

这是第一次见识纪戎歌的香闺。见识了之后,在这个漂亮的大大的房子里,我傻了很久,一直在发呆。

如何来形容这个房子的漂亮呢?我用尽我生平所学的最大功力来形容:这个房子漂亮的跟折楚一样!

突然之间,在小心灵受到震撼之后,我比麦乐还拜金,我对纪戎歌说,要是我将来能嫁到这样的房子里,我才不管房子主人是谁啦。

一边的张志创就笑,说,那你干脆嫁给纪戎歌他爹好了,他爹的随便一套房子都比这里漂亮。

麦乐这个拜金女更是乐疯了,她说,哎呀,要是真这样,莫春,你可就是纪戎歌他小妈了啊,多喜庆的事情啊!

纪戎歌看了我一眼,纯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说,你是喜欢我的房子还是喜欢我的人啊!

我笑得欢天喜地,不瞒你说,我两个都喜欢!

不瞒你说,我两个都喜欢!

说完这话的时候,我突然愣住了,这……算是表白吗?表白:纪戎歌,我其实喜欢你。

张志创不屑的说,你是不是想说,我不看的话,你就一定要杀了我呢?说完,就得意的笑。

我在他们中间很严肃的说,这是很严肃的场合,请你们俩自重!

麦乐的上衣只能褪到那只和张志创铐在一起手上,张志创很不屑的说,哎呀,脱衣服了?干嘛把衣服脱到我手上?你是不是暗示我,可以回头了?

麦乐一生气,一抬腿,踢了背对着他的张志创一脚。

然后,再听里面传出几声麦乐的尖叫后,一切平息了下来,只有水流哗啦啦冲在皮肤上的声音

我皱皱眉头,望着纪戎歌,说,我是不是将麦乐一个人留在里面,有些过份啊,她……她现在还没穿衣服呢?我指了指自己手背上搭着的麦乐的裙子,对纪戎歌说。

纪戎歌拉着我的手,将我拉到他的房间里,纯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邪气的光。他笑,说,莫春啊,要是现在你不穿衣服在我身边的话,我敢说,你肯定不乐意麦乐在我们眼前晃,对不对啊?

我哼了一声,说,屁!你也太自恋了吧!

纪戎歌纤长的手指横上下巴上,看着我,笑,眼睛碎光迷离,嘴角弯起了无比勾人的弧度,让人一见就难以自拔,他说,莫春啊,心事被人说穿了别那么激动好不好?我不介意你有这么不纯洁的思想的,相反,作为一个新世纪的男性,我非常鼓励你这么做,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来帮你脱?说完,他就很小人得志的笑。

我的脸轻轻一红,不想同她辩论这些,就眼睛直直的看着眼前,他的卧室

这应该是他的主卧房吧,海蓝色的床单,天空一样明净,海水一样浩荡,突然之间,我想起了父亲,我想很小的时候,读过的作文中,总是将父亲比作天空比作海。而现在,我的天空我的海,却永远不再属于我。

我和莫帆,就好像两只小鸟,飞在别人的天空里。又像是两只小船,飘荡在别人的海洋里。永远不会再有这个被称作父亲的男子出现,同我们的命运有所关联

奶奶每天都抱着日历数日子,数着他归来的日子。

可是,这个日子,却是,遥遥无期。

我还想,如果有一天,我和莫帆长大了,为了梦想,奔赴了不同的城市,那么,陪在奶奶身边的,只有太子和贝勒了。

只有太子和贝勒陪着垂垂老矣的奶奶,等待着父亲遥遥无期的归期。

我出神地想着这些令人难过的事情。纪戎歌走到我眼前,笑着问,你在盯着这张床想什么呢?你这姑娘,除了着床,就不能看看别的吗?你别表现的这些急切,我人误会的,误会了我就会冲动的。

纪戎歌就笑,哎呀,比我还冲动了啊?哎呀,莫春,你终于原形毕露了!要不说,全天下只有我这个男人敢要你做女朋友。要是别人的话,他们的心脏还真没有这样的承受能力的!说完,他就哈哈地笑。

这时,我看了看他房间的衣柜,又看了看自己手上麦乐的裙子,就轻轻地走过去,打算找开衣柜将麦乐的衣服给挂进去。

这时,纪戎歌却用手按住了我伸向衣柜的手,他有些紧张的样了,眼神闪烁,说,你,这是干嘛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还能干嘛?把麦乐的衣服挂进去吧!

纪戎歌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脖了上的那根红丝线看,他说,一会儿把她的衣服挂到你的房间里就是了。

我说,我的脖子上长灵芝了吗?你盯得这么仔细?

纪戎歌笑,不屑地看着我说,我没看到你的脖子上长灵芝,只是看见了一个好大的猴头菇在上面支棱着。

浑蛋!

他居然敢说我的脑袋就是猴头菇!

想到这里,我就怒气冲冲,抬手就去推他,谁知道竟然丝毫不动,反倒是我,被反作用力一下子给弹回了衣柜上,身体触及衣柜的那一刻,胸前挂着的那颗庇护了我很久的袖扣居然跳了出来,被那根红线紧紧地系在我的胸口。

一片银亮。

纪戎歌看着那颗袖扣的时候,微微一愣,脸上的表情仿佛凝固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转而,他笑,说,我还以为是白楚送你的定情之物呢!你这么恋恋不舍地挂在胸口,原来,是这么个东西啊!

我斜了他一眼,嘴硬地说道,什么叫做“还以为是白楚送的”,本来就是白楚送给我的定情之物!

纪戎歌一把将我拉进他怀里,嘴角一勾,轻轻低头,眼睛凝视着我,笑,说,你故意在逗我生气是吧?告诉你,我不生气!说完,他就捏起那颗袖扣仔细地看。

我眼睛一瞪,说,你再吵!我就比你还冲动了哈!

但是,麦乐当时太冲动了,她完全忘记,要是张志创被她踢倒的话,会是怎样的后果——在麦乐那一脚踩下去之后,毫无防惫的张志创果真被她一脚踩翻在地,张志创一倒,已经脱尽了衣服的姚麦乐同学“呱唧”也倒在了他的身边。

张志创翻身的时候,麦乐同学稳稳地落入他的怀里。

眼前的一切,活色生香。

麦乐同学捂住胸口,顿时高分贝尖叫!她说,张志创,我杀了你!说完,她就挥舞着小细胳膊冲张志创擂去,胸前春光一览无余,张志创目瞪口呆。

我看着他们如此肉搏,感觉自己被麦乐同学和张志创同学的激情表演给侮辱了,立刻尖叫不已。

门外的纪戎歌一听洗手间里有我鬼哭狼嚎的动静,立刻冲了过来,不明就里的他推门不开,立刻踹门。

在他一脚踹进门的那一刻,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张志创居然一个翻身,将身无寸缕的麦乐紧紧抱入怀里,自己挡在前面,将麦乐护在了身后,就好像是一个男人,全力以赴去保护一个属于自己的女人一样。

纪戎歌的脚力真大,居然这么轻易地将门踹坏了。他看着神色各异的我们三个,再看我手上搭着麦乐的裙子,还有张志创和麦乐的激情拥抱,他纯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狭黠的光,说,不是吧?你们俩再等不及,也得把我们家莫春给放出来啊。

说完,他大手一伸,一把就将我拎了出来,嘭一声又把门关上,他说,他们俩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俩解决吧!你在里面得瑟什么!电灯炮啊你!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里面传来麦乐的惨叫,她说,于莫春,你这个背信弃义、背叛朋友的女人。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呃……我的大脑突然混乱了,一时之间,白楚的眉毛白楚的眼睛,纪戎歌的脸纪戎歌的唇,他们两个人,就像是在时空之中旋转一样,充满了我整个脑袋。

我有些淡淡的惆怅,思维突然变得三舅老爷的敏感起来

算了,就当我喜欢上了纪戎歌的美色喜欢上纪戎歌的车喜欢上纪戎歌的房子,才喜欢上纪戎歌这个人好了。

我不介意做拜金女的。

但是,我却发现,纪戎歌居然因为这句话,而眉眼之间有了隐隐约约的欣喜之色,只是隐藏在他凌厉的眉眼之中,很难发现。

当天晚上,麦乐和张志创只能呆在一个房间里同住。

我跟纪戎歌说,不太好吧?麦乐这么个小姑娘,会不会羊入虎口啊?

纪戎歌的眼睛轻轻瞟了我一眼,嘴唇淡淡带笑,说,依照我多年对张志创的了解,这个男人还是很有定力的,你就不要脑袋里总是七七八八那么多假想了,好不好啊?

其实,麦乐同学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和张志创同居一室的这个现实,而是,她要如厕,她要洗澡洗掉身上的那些污血,以免伤口发炎。

当我把这个建设性的问题摆在纪戎歌面前时,纪戎歌只说了一句话!他说,莫春,你绝对是个色狼!

切。

他肯定是想我不想正事,可是,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我说得太对了,因为,张志创同学忍不住要如厕了。

麦乐在一边脸都白了!她考虑到现实的问题终于摆在了她和张志创面前!那就是男女大防这个问题!

我看着纪戎歌,纪戎歌看着张志创,张志创看着麦乐,麦乐看着我。

我们四个被这个问题给搞疯了。

最后,麦乐同学和张志创同学在纪戎歌的监督下,终于成功如厕。麦乐背对着张志创,听着那她做梦都没想到会听到的声音,她几乎要崩溃了。

出来之后,麦乐同学疯狂的叫个不停!她指着张志创的鼻子骂,说,让你给我戴什么手铐!你要是再想上厕所,姑奶奶绝对不会让你去的!

但是,姑奶奶麦乐同学忽视了一个问题,就是她需要洗澡,好好洗一洗身上的风尘。本来她是决意不洗的,最后还是张志创比较得体,他说,我是君子,虽然你刚才很想偷看我吁吁,但是我绝对不会像你那么小人,想偷看你洗澡!

张志创的话把麦乐刺激得抓狂,她后悔死自己为什么那么仁慈,会让张志创刚才行了方便。

这两个人舌战结束后,麦乐就在我的帮助下,进了洗手间。

张志创背对着麦乐,我帮麦乐将衣服褪下,麦乐一直盯着张志创,她说,你要是敢看,姑奶奶我就杀了你!在他拎我回客房睡觉时,我突然看到他卧室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摩天轮相片,我笑,说,你的作品?

他冷哼,说,难道只有你的白楚会画画,懂艺术!别人就不可以搞个摄影自娱自乐了吗?

我看了看他放在房里的手提电脑,说,里面是不是有很多你的摄影啊?我想看看。其实,我是真的想看看,因为我看得出来,纪戎歌这个男子,应该是走过了很多地方的。

纪戎歌看着我要对他的电脑下毒手,立刻将我扯出了他的卧房。他说,别想三想四了,赶紧回你的了,赶紧回你的房间睡觉去吧。你在我房间里磨蹭,难道你有什么不怀好意的想法?说完,他微微的笑,眉心之间有道轻痕,如雾如烟。

我有些恍惚,但是想起他说的话,就撇撇嘴说,你放屁!

然后,大摇大摆的就走了。突然,我想起纪戎歌曾经告诉我,说,自己养了一只狗,就问他,你家的狗呢?

纪戎歌依在墙角,窗外的风吹进,他的衣角轻飘,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说,莫春,你是不是很认真地记得我说的每句话啊?

我心突然有些虚,但是还是故作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说,屁啊!

纪戎歌也不回嘴,只是微微的笑,些许欣慰的表情,说,这些天我很忙,它被我妈妈带回家了,你放心,你老公我将来会给你养一堆狗的,而且,保证不让它们像你家的太子和贝勒一样,变成九千岁。

说完,他兀自一个人靠在墙边得意的笑。

我没理他的胡言乱语,抱着麦乐的裙子向客房走去。

我刚去到自己的客房时,麦乐已经湿漉漉的从洗手间出来了,她身上反套着张志创的大衬衫,光着两条腿,也不知道他们俩是怎样从胳膊上套过去的。

张志创穿着小背心,一脸冷静的表情,头发有些微微的湿,头发轻轻的贴在额头上,后背湿了一大片,可能是因为麦乐洗澡的时候,他背对着造成的。

麦乐看到我,手里还拎着她的裙子,可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说,莫春,你个死人,把我的裙子给我!

张志创大概已经受不了麦乐这高分贝的尖叫了,很冷静也很认命地说,反正能看的我都看到了,这是大家心里都清楚的事情了,你也不要再这么折腾着避嫌了。

估计张志创的话,让麦乐很抓狂,但是,她此时身为弱势的一方,又没有什么话来辩解,只能瞪着张志创看,最后来了一句,我不跟长痔疮的人说话

梧桐那么伤 第六章 三十二

半夜里,我偷偷爬到张志创和麦乐的卧房边上做卧底,其实,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是什么心理。

结果却被一个黑影一把捞进怀里,是纪戎歌。

因为穿着睡衣所以衣衫单薄,胸膛的温度就像火一样燃烧在我的后背上,他声音低低,说,莫春,你大半夜折腾什么呀?

我故作镇定地说,我不放心你那个很下流的朋友!

纪戎歌说,你难道不觉得你偷看别人的行为更下流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嘴唇轻轻的划过我的耳际,吓了我一身冷汗,我说,你要干什么

纪戎歌带着笑,反问道,你想我干什么呢?你是不是巴不得现在麦乐是你,张志创是我啊?

我说,去你三舅姥爷的吧!

说完,我就扯身回卧房,刚走了没几步,脚踝上被什么给勒住了。回头却见到纪戎歌正在用手缓缓地拉我脚上的线。他眉目之间含着笑,在这个寂静的黑夜里,就像一个来自暗夜的天使一样,美得令人发抖。我突然明白,怪不得他会出现在我身后,原来是我走的时刻,这根线把他扯起来了。

那是一根很长很细的线,一端拴在他的手腕上,贴近他的脉搏;一端拴在我纤细的脚踝上,进退不能由我。此刻,他的双手正在缓缓地扯这根线,纯黑色的眼睛闪着戏谑玩味的光芒。

暗夜之中,如此暧昧的场面。

我不知是气是恼,我说,纪戎歌你是不是大脑缺氧啊?你有毛病啊?

纪戎歌就笑,说,不过是好玩而已嘛,再说了,我就知道你今天晚上会不安分!这么多年来,我还能不了解你吗?

我冷笑,说,去你的三舅姥爷的吧!这么多年,你当我是你的哪个红颜知己了?我是于莫春哎,我们认识了不到一年时间吧?

纪戎歌微微一愣,说,我就爱说这么多年,你管得着吗?

我鼻子轻轻一拧说,我当然管不着了,你脑子有病。我看了纪戎歌一眼又说,你这个私自闯女孩房间里绑人家脚的大变态!

纪戎歌就皱着眉头,说,于莫春,你不要这么嚣张好不好?我半夜里去你房间,我在绑线的时候,可跟你说过了,我说,莫春,莫春,我要给你绑根线了,省得你半夜乱跑。你当时睡得跟猪一样。你没说不同意啊!你要是说不同意,我这样的人怎会强人所难呢?说完他就笑。

我气呼呼地看了看脚踝,继续说,变态!变态!大变态!

纪戎歌笑,说,莫春,你这是念咒语吗?你是不是很期望我变成大变态啊?切,你肯定是这样想的,你希望我变态一些,这样子,你明明很享受却装作很无辜地被我欺负的样子。

我想,我大概这辈子注定是这个人的手下败将了。所以,不吭声了。低着头,打算回卧房继续睡觉!谁知道,纪戎歌居然手上拿着我的电话,说,喏,白楚这个男人找了你半天了!

我吃惊地看着纪戎歌,接过了手机

屏幕显示着一叠白楚的未接来电,我说,纪戎歌你不是人,你偷看我电话!

纪戎歌就笑,说,得了,你别这么抬举我了。这个电话可是你放在我卧室的,我以为你是我女朋友,就替你收藏着,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红杏出墙居然被我人赃俱获了。

不理他,走回卧室。

纪戎歌跟了进来,说,你不用着急,他还会打进来的,已经吵了我一晚上了。不过,纪戎歌轻轻说了一句,不过,他说,莫春,你是我的女朋友,所以,我希望,这个男人从此从你的生活之中,消失!我不想我自己很不爽。

纪戎歌的话音刚刚落地,白楚的电话已经打进来了!

我看了看纪戎歌,犹豫再三,终于接起了电话。

白楚的声音缓缓传来,他说,莫春,我给你宿舍打电话了,你不在……

我说,哦,我和麦乐一起呢……

白楚迟疑了一下,说,为什么这么久了,才接我的电话,你不知道我会担心你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里,浓浓的疲惫和淡淡的温柔。

我说,对不起啊……

纪戎歌的脸色当下就变了,他硬着声音说,莫春,我认为你该睡觉了。说完,他就拿过我手里的电话,对电话彼端的白楚说,谢谢你这么关心我的女朋友,不过,夜深了,她该休息了!

电话那端的白楚,大概是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么急这么快!

不久之前,我还是那个对着他永远温柔和眷恋的女子,还会向他表白,还会为她肝肠寸断。

而这一切,当纪戎歌的声音出现之后,一切都变成了不可能。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对不起,打扰了。我只是想跟莫春说,我最近在准备画展了,大概几个月后的样子……

纪戎歌就笑,说,她会替你很开心的。还有别的事情吗?

白楚愣了一下,声音缓慢,就好像停顿了时空的流年,他说,没,没事了,只是,黄小诗跟我说,麦乐和莫春都不在寝室,所以,我很担心。

纪戎歌眼睛看着我,耳朵听着白楚低缓的声音,他说,莫春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作为男人,我会保护好我女人的安全。说完,就轻轻地合上了电话。

白楚那一声轻轻地哦,就被关在了电话的另一端。

纪戎歌看了看我,目光清冷,有些不悦,说,莫春,你的样子告诉我,你很伤心?是不是这样?

我咬了咬嘴巴,说,你没有权利要求我什么的!

纪戎歌有些恼怒,眼睛里闪过一团火一样的东西,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权力?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有没有权力!

说完,他狠狠地扳过了我的肩膀,纯黑色的眼眸透出的光芒就像暗夜一样落在我的脸上,浓烈,而滚荡,他俯身下来,纯黑色的头发落在我的脸上。在我还没明白过来将要发生什么的时候,他那诱人的双唇已经覆盖在我的嘴巴上。

我一直都垂诞着他那双诱人的唇!

我一直都垂诞着他那张迷人的脸!

但是,此刻当它们都化成一种真实的吻,吻住了我的双唇的时刻,我的大脑突然停止了运转。

混沌。

空白。

迷乱。

梧桐那么伤 第六章 三十三

第二天,我被纪戎歌扔回了寝室。

麦乐和张志创两人去解决他们的手铐问题去了。

我看了看纪戎歌,我说,那手铐怎样打开啊?其实,我真想有个人能和麦乐拴在一起一辈子,这样就可以保护她一辈子。

纪戎歌看了看我,说,拴在一起的人,我并不认为他们会幸福,就好像白楚和那个病歪歪的女朋友。

我想起白楚,头就有些痛。我看了纪戎歌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说,白楚的那个病歪歪的女朋友,好像,已经出院了的样子。你怎么会觉得白楚和溪蓝是被什么绑在一起的人啊?

纪戎歌的手指滑过他诱人的嘴角,他笑,男人看男人,是很准的。男人的幸福很简单,一眼就可以看得穿!我觉得白楚和他的病美人……反正,我说不清楚的……只是,我不知道白楚为什么要这样子。

白楚很幸福啊!他是那样的喜欢溪蓝,喜欢到那种人神共愤的地步了。可是,为什么纪戎歌说白楚和溪蓝绑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会是这样的空虚呢?就好像是一个抽空了的无底洞一样,任凭什么,也无法填满。

纪戎歌冷冷地说,你这表情,是在为他难过吗?

我抬头,看看纪戎歌,看着他迷人的唇角,想着昨天深夜的他给我的第一个吻,淡淡的怅然和迷乱涌上了心头。

我下车的时候,纪戎歌下来给我打开车门。

我笑了笑,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纪戎歌冷笑,说,有对你好吗?我怎么不觉得啊?你这人不要太自作多情了!

我斜了他一眼,说,对我温柔点你会死啊!

纪戎歌的眼睛瞟了一眼我颈项上的红丝线,唇角漾起了淡淡的温柔,他说,我怕宠坏了你,将来哪个男人会要你啊?白楚也不会要你的,所以,我不能宠坏你,将来还有男人肯要你!

我心想,昨天半夜还因为白楚的电话而抓狂。今天就这么无所谓的样子,去你三舅姥爷的吧,要是白楚说喜欢我,我就真的跟他私奔,但是,我当然不敢这么跟纪戎歌说,这个男人是深埋在冰海里的火山,鬼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啊。

在我转身回寝室的时候,纪戎歌一把拉住了我,冲我的宿舍门口,努了一下嘴巴,说,白楚。我没猜错,他果真在。

我抬头看去,宿舍楼下,白楚的双手插在裤袋里,低着头,偶而抬头看看天空。清澈的眼神中,是一览无余的伤感。

我刚要喊白楚的名字,纪戎歌已经挡在了我面前。他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不愉快的表情,眉心的那道伤痕隐约可见,唇角微微一勾,他细长的手指指了指我的胸口,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莫春,你得记住你是我的,我不愿意看到这个男人!

仰着脸,看着纪戎歌,眉心有些淡淡的皱,我想说,你不是要贡献自己的力量陪我恋爱吗?好让我早日吹倒白楚这棵大树吗?怎么现在这么小气起来呢?但是,我肯定不会傻乎乎去问纪戎歌这个问题,我若是真的问了的话,铁定会被他虐死的!

纪戎歌见我不说话,就闪了开来,这时,白楚已经发现了我和纪戎歌。

纪戎歌看了看白楚,低头,抚过我的头发,说,我走了。晚上一起吃饭。说完,轻轻的,在我脸颊一吻,眼睛瞟向了不远处的白楚。

我愣在了离白楚不满二十米的距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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