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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赋(4)

发布时间:2019-02-20 10:00:31

四 回到家已是深夜,父親對于我這麽快且這麽晚回來了極是奇怪,但也沒有多言,隻是讓我好好休息。 晨間起來,發現府中守衛森嚴,想來二哥已都跟父親說了。 我歎了一口氣,二哥入江湖數載,但從未惹過恩仇回來,近來唯一接觸的江湖人是雲潮,想來而今這些皆是因他而起了。他到底是何人?隻是二哥能與他相交,自不會是邪魔之徒。 一日過去,府中安然。 晚間,我看罷書,正想收拾就寝,燭光一晃,房中彌漫開一股甜香。 我放下手中書,轉頭,便見窗邊立着一人,羅衣勝雪,嬌容勝花,隻是眉間的煞氣折了幾分顔色。 我與她靜靜對視。 “想不到你還有幾分膽色。”半晌後她開口,移步緩緩向我走來,腰肢纖細,行動扶風,當是婀娜多姿。 “這位姑娘夜間造訪不知何事?”我起身,捧起桌上還冒着熱氣的茶杯。必要時摔杯作警,就不知守衛能否趕及,畢竟她能無聲無息的潛入都統府,那份能耐遠非府中守衛可比。 她目光溜過茶杯,淡淡一笑,緩了臉上的煞氣,頓生出幾分媚态,“我想看看折盡天下男兒的蕭玄到底是什麽模樣,竟令鐵石心腸的雲潮也對你另眼相看。” 她是爲着雲潮?我心頭一動,注目于她。 “我随暮雨自問花容月貌,可今日也要甘拜下風,隻不過……”她杏眸轉了轉,又是一抹淡笑,“想當年,他一入江湖第一個認識的便是我,我待他百般好他卻冷心以對,都快三年了,我追着他滿江湖的跑着,看他相交滿天下,看他聲名崛起,也看他傷盡江湖女兒心,本來以爲他真是冷血冷心,這天下沒有一個女子能入得了他的眼,誰知他卻待你不同。” 我心頭一跳,有幾分歡喜,卻又有幾分酸澀。或待我真與他人不同,但也非我所思她所想,他不是明明白白的表示過“不會解蕭玄的玲珑”嗎? “他不過當我知己,姑娘會錯意了。”我心頭微微歎息。 “可就這一份知己之誼便已是獨一無二。”她杏眼裏閃過一絲光芒,那麽的亮那麽的利,冷冷的盯着我,“這些年來他屢經天支山,每每總是遙望而過,極是向往卻從沒有登上山過,而今他卻帶你一起上山,而且還設下‘離魂陣’阻止别人上山,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我眉頭一揚,沉吟片刻,道:“姑娘已看過我了,便請回吧。” “呵呵……”她忽的輕聲笑起來,神色越發的柔媚可人,“我們随教的人奉行的宗旨便是随心所欲,我現今看你格外的刺眼,當然是不想再看到。”她一邊說着一邊走近,杏眸中笑意盈盈,面上一派親和,“我追着他這麽久都不能在他心中站一席之地,你這個獨一無二當然更不能留,所以……” 她一雙手伸進袖裏摸了一會,然後往桌上一放,當當的落了許多東西,有雕琢細巧精緻的各色花朵,有如絲般纖細的銀針,有小小的荷包,有如柳葉似的飛刀…… “你自己選一種吧,這銀針你隻要往身上随便哪一紮就行了,一個時辰後你便心跳停止很安然的死去,這荷包裏乃我随教最厲害的毒藥,隻要用指甲勾一點點,瞬時便會奪了你的命,死得一點也不痛苦。”她手指指桌上的東西,輕描淡寫的無一絲狠意,“自己選比我動手好呢,若由我動手,我可恨不得千刀萬剮呢。” 我掃一眼桌上那琳琅滿目的暗器毒藥,舉起茶杯,看着她淡淡的道:“我哪一樣都不會選的。我是蕭玄,與你,與雲潮毫無任何關系,你們的恩怨情仇更與我無關,所以帶着你的東西離開。” 她怪異的看着我,然後掩唇吃吃笑起來,“你真有意思,虧得他對你另眼相看,你卻是撇得一幹二淨的。” “便是他待我不同,那也是他與我的事。”我也淡然一笑,“姑娘待他的情意,那是姑娘與他的事,我爲何要爲着你們的事而送命?姑娘還是離去的好,都統府不是那麽好闖的,而且我二哥在家,你殺我沒那麽容易的。” “呵呵……”她依在笑道,杏眼中滿是興趣的打量着我,“明明是我要殺你,可怎麽反是你在威脅我呢?要知道,以我的武功要殺你實在容易,你二哥的功夫再好現今也趕不及呀。” “随教主不妨試試,看看蕭某是否趕得及。”房門推開,二哥從容走進。 她毫無懼意的看着推門進來的二哥,臉上依是笑意盈盈:“原來她的‘二哥’便是你,既然你來了,我當然就殺她不成了。”看來她與二哥也是認識的。 “夜深了,随教主請回罷,舍妹要休息了。”二哥往門口擺擺手道。 她袖一掃,桌上的東西便全收了,擡手撫撫鬓角,柔媚的看着二哥:“我當然要走了,可我偏不走門。”言罷,身影一閃,竟又窗口飛走了。 二哥看看窗口,眉頭微鎖,轉頭看我,嘴動了動,似不知要如何解釋這個人的來曆。 “江湖上的事不用對我說。”我放下茶杯,手實有些酸了。莫說雲潮并未對我表露任何情義,便是有,既是他的事那也該他自己處理。 二哥點頭,“不早了,休息罷。”說罷轉身離去,走前爲我帶關了門。 往後幾日,我依如往昔,隻是府裏的氣氛卻大不同以往,守衛更多,人人臉上都有幾分緊張,熟識的面孔消失了幾張,二哥更是不離我左右。 這一日,二哥正陪我在花園小亭裏下棋,忽見一守衛近前來,俯首低聲在二哥耳邊說了什麽,便見二哥臉色一變。 “玄兒,我去去就來,你呆在府裏千萬不要出門。”二哥囑咐我便離去。 二哥走後,我獨自擺着棋譜,棋譜擺到一半時,我忽又聞到那股甜香,猛然一驚,擡首,随暮雨就站在花園中央,依是那日模樣,白衣嬌容,襯着鮮花朗日,更顯她的美麗。 “我說了要殺你便一定要殺你的。”她笑語溫柔,“隻是這幾日你二哥寸步不離你,便是睡覺也睡在外閣,我實在找不着機會,今日小計略施,總算是可以殺你了。”她笑得似是心滿意足的。 我手一抓,握了滿手的棋子。 “你還是不要亂動亂叫的好,這附近的守衛我已全部擺平了,你便是弄出聲響招來更多守衛又如何呢?在我看來殺他們就如同捏死螞蟻一般容易,來了也不過是多送些性命罷。”她慢慢向我走來。 我一聽她這話倒真的松開了棋子,緩緩轉身,“你殺了我不過令他厭憎你罷。” “我當然知道。”她點點頭,臉上笑容不變,“可不殺你他一樣不會多看我一眼呀。” 唉,我心頭歎一口氣,掃視一眼花園,就我和她兩個。 手有些抖,我害怕,因爲我不想死,因爲那雙眼睛透露出她的殺意,她真的要殺我! 死,誰能不怕呢,若我已七老八十的,或能将生死看開。悠然富貴的活了二十多年,而今卻要爲着一個男人對我的友情、爲着另一個女人的愛恨送命,死得實有些冤,實是不甘心。此刻無人能救,可我能否自救得了? 我起身,目光迎視她,她就站在一丈之外,巧笑嫣然的看着我,她實是一個很美的女子。 “你有想過殺了我的後果嗎?” 她眼睛一眨,道:“我們江湖人本就是亡命之徒,不怕有人報仇的。” 我笑,有些些諷意,“你知道我的身份嗎?” “知道。”她笑,“都統府的三姐嘛,可那又怎麽樣呢?” “不,并隻是那樣的。”我搖頭,“應該這樣說……”我揚首,俯視着下方的她,“皇朝華恩侯蕭繼君的愛女,華州大都統蕭天的妹妹,武林‘掃雪公子’蕭狄的妹妹,君子谷‘無方神醫’君方的姐姐。”我看着她漸漸凝結的笑臉,,“還有最重要的一個身份———那就是是當朝皇帝中意的女人!” 她臉上的笑容終于消失了,柔媚的杏眸漸起冷光,可此刻我卻不怕了,我移步走至亭邊,傲然說道:“五月我即将入宮,若你殺了我……”我微笑,我想此刻我臉上的笑容定也是明媚燦爛的,“那麽整個天下你無處可逃,便是你們随教也會要爲我陪葬!” 她臉色十分的難看,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我良久,然後移開,有些空茫的望向園中猶未落盡的春花。我知道她此刻心頭必是一番激烈的鬥争,但盼她是顧全大局之人,不會冒然行事。 園中我與她靜默如淵,她望着花,我望着她,她不動,我不敢動。 很久後,才聽得她低低出聲:“蕭玄果然聰明,這一番話若換個人必受打擊,心志必動搖,可是我是随教的随暮雨。” 她回頭望向我,杏眼裏已是絕然:“我們随教的人做事但求随心所欲從不問功過得失。也許是前生孽緣,今生自第一眼看到他起,我便入了地獄,受着萬般煎熬隻盼着他能看我一眼,對我能有一絲憐惜我便心滿意足,可他視我若陌路。” 那雙杏眸中漸漸浮起凄烈,嬌容慘淡,我見猶憐。 “你這麽聰慧,定能理解的。”她看着我,仿佛我是她的知己,她将所有向我傾吐,“生無可歡,死亦無悲。” 我心頭大震。 她的悲,她的痛,她的苦,她的恨……這一刻,我真的可以體會,可以理解。 郎心似鐵,可憐妾身不由己。 她一步一步緩緩走來。 “你在他心中獨一無二,我情何以堪?我殺了你,他定會愧疚一生記挂你一生,那麽他每每想起你時必也會想起殺了你的我。所以我爲你償命有什麽可怕的,整個随教爲之陪葬又有什麽可惜的,便是他憎恨我一生,那又何妨!我便化成一根毒刺紮在他心頭,令他痛一生恨一生悔一生……足矣。” 我木然呆立,這一刻,害怕恐懼皆已消失,我隻是看着這個癡狂的女人,心頭一片凄楚與憐惜。我不知,我是憐她,還是在憐己。 你未得情,我又何曾得心。 “所以,讓我殺了你吧。你死,有我、有整個随教爲你陪葬,你還有……他唯一的真心,你已很有福氣了。”她伸出手來,臉上一串淚珠滑落。 我看着她,看着那張美麗的容顔上滑落的晶瑩淚珠,“郎心似鐵,可憐妾身不由己。縱入阿鼻,還念妾心。” 她一震,然後笑,纖指如玉,毅然向我伸來,指間銀光閃爍,“想不到你竟是我的知己。” 我閉上眼睛,躲不過的,隻是……我蕭玄便這樣死了嗎?多可惜啊,我至今都沒有等到解我玲珑的人。雲潮,你真不會嗎?你不過是不願罷。 “啊!” 我聽得她一聲慘叫,睜眼,一枝鐵箭洞穿她整個右掌,鮮血淋淋。 從我身側伸出一柄劍,直刺她胸口,她纖腰一扭,避開了劍,可那長劍依如影相随,她後一拍亭柱,足下連點,身子迅速後退,飛出了小亭。 一雙手臂将我護入懷中,我擡頭,銀盔覆額,铠甲在身,英姿如龍。 “大哥。” “玄兒,你沒事吧?”大哥将我上下查看了一番,然後看向花園中癡立的随暮雨,手一揮,“十二将,給我将這妖女抓了,竟敢想殺害我們蕭家最寶貝的妹妹!” “是!” 瞬間躍出十二道人影,齊齊圍向随暮雨。 園中頓時人影翻飛,刀劍交錯。 我拉住大哥手,道:“大哥,你叫十二将不要傷了她。” “哼!”大哥目光盯着園中,“這妖女功夫好着呢,十二将不一定能傷了她。” “蕭玄,你真的是很有福氣啊。”随暮雨的聲音幽幽傳來,“竟有這麽多的好哥哥,還有這麽多人護着你。” 話音一落,便是一陣刺耳的刀劍相擊聲,然後一道人影從刀光劍影中飛出,石欄上一點,瞬間便消失于無蹤。 地上隻落有幾處鮮血。
四 回到家已是深夜,父亲对于我这么快且这么晚回来了极是奇怪,但也没有多言,只是让我好休息。 晨间起来,发现府中守卫森严,想来二哥已都跟父亲说了。 我叹了一口气,二哥入江湖数载,但从未惹过恩仇回来,近来唯一接触的江湖人是云潮,想来而今这些皆是因他而起了。他到底是何人?只是二哥能与他相交,自不会是邪魔之徒。 一日过去,府中安然。 晚间,我看罢书,正想收拾就寝,烛光一晃,房中弥漫开一股甜香。 我放下手中书,转头,便见窗边立着一人,罗衣胜雪,娇容胜花,只是眉间的煞气折了几分颜色。 我与她静静对视。 “想不到你还有几分胆色。”半晌后她开口,移步缓缓向我走来,腰肢纤细,行动扶风,当是婀娜多姿。 “这位姑娘夜间造访不知何事?”我起身,捧起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杯。必要时摔杯作警,就不知守卫能否赶及,毕竟她能无声无息的潜入都统府,那份能耐远非府中守卫可比。 她目光溜过茶杯,淡淡一笑,缓了脸上的煞气,顿生出几分媚态,“我想看看折尽天下男儿的萧玄到底是什么模样,竟令铁石心肠的云潮也对你另眼相看。” 她是为着云潮?我心头一动,注目于她。 “我随暮雨自问花容月貌,可今日也要甘拜下风,只不过……”她杏眸转了转,又是一抹淡笑,“想当年,他一入江湖第一个认识的便是我,我待他百般好他却冷心以对,都快三年了,我追着他满江湖的跑着,看他相交满天下,看他声名崛起,也看他伤尽江湖女儿心,本来为他真是冷血冷心,这天下没有一个女子能入得了他的眼,谁知他却待你不同。” 我心头一跳,有几分欢喜,却又有几分酸涩。或待我真与他人不同,但也非我所思她所想,他不是明明白白的表示过“不会解萧玄的玲珑”吗? “他不过当我知己,姑娘会错意了。”我心头微微叹息。 “可就这一份知己之谊便已是独一无二。”她杏眼里闪过一丝光芒,那么的亮那么的利,冷冷的盯着我,“这些年来他屡经天支山,每每总是遥望而过,极是向往却从没有登上山过,而今他却带你一起上山,而且还设下‘离魂阵’阻止别人上山,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我眉头一扬,沉吟片刻,道:“姑娘已看过我了,便请回吧。” “呵呵……”她忽的轻声笑起来,神色越发的柔媚可人,“我们随教的人奉行的宗旨便是随心所欲,我现今看你格外的刺眼,当然是不想再看到。”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近,杏眸中笑意盈盈,面上一派亲和,“我追着他这么久都不能在他心中站一席之地,你这个独一无二当然更不能留所以……” 她一双手伸进袖里摸了一会,然后往桌上一放,当当的落了许多东西,有雕琢细巧精致的各色花朵,有如丝般纤细的银针,有小小的荷包,有如柳叶似的飞刀…… “你自己选一种吧,这银针你只要往身上随便哪一扎就行了,一个时辰后你便心跳停止很安然的死去,这荷包里乃我随教最厉害的毒药,只要用指甲一点点,瞬时便会夺了你的命,死得一点也不痛苦。”她手指指桌上的东西,轻描淡写的无一丝狠意,“自己选比我动手好呢,若由我动手,我可恨不得千刀万剐呢。” 我扫一眼桌上那琳琅满目的暗器毒药,举起茶杯,看着她淡淡的道:“我哪一样都不会选的。我是萧玄,与你,与云潮毫无任何关系,你们的恩怨情仇更与我无关,所以带着你的东西离开。” 她怪异的看着我,然后掩唇吃吃笑起来,“你真有意思,亏得他对你另眼相看,你却是撇得一干二净的。” “便是他待我不同,那也是他与我的事。”我也淡然一笑,“姑娘待他的情意,那是姑娘与他的事,我为何要为着你们的事而送命?姑娘还是离去的好,都统府不是那么好闯的,而且我二哥在家,你杀我没那么容易的。” “呵呵……”她依在笑道,杏眼中满是兴趣的打量着我,“明明是我要杀你,可怎么反是你在威胁我呢?要知道,以我的武功要杀你实在容易,你二哥的功夫再好现今也赶不及呀。” “随教主不妨试试,看看萧某是否赶得及。”房门推开,二哥从容走进。 她毫无惧意的看着推门进来的二哥,脸上依是笑意盈盈:“原来她的‘二哥’便是你,既然你来了,我当然就杀她不成了。”看来她与二哥也是认识的。 “夜深了,随教主请回罢,舍妹要休息了。”二哥往门口摆摆手道。 她袖一扫,桌上的东西便全收了,抬手抚抚鬓角,柔媚的看着二哥:“我当然要走了,可我偏不走门。”言罢,身影一闪,竟又窗口飞走了。 二哥看看窗口,眉头微锁,转头看我,嘴动了动,似不知要如何解释这个人的来历。 “江湖上的事不用对我说。”我放下茶杯,手实有些酸了。莫说云潮并未对我表露任何情义,便是有,既是他的事那也该他自己处理。 二哥点头,“不早了,休息罢。”说罢转身离去,走前为我带关了门。 往后几日,我依如往昔,只是府里的气氛却大不同以往,守卫更多,人人脸上都有几分紧张,熟识的面孔消失了几张,二哥更是不离我左右。 这一日,二哥正陪我花园小亭里下棋,忽见一守卫近前来,俯首低声在二哥耳边说了什么,便见二哥脸色一变。 “玄儿,我去去就来,你呆在府里千万不要出门。”二哥嘱咐我便离去。 二哥走后,我独自摆着棋谱,棋谱摆到一半时,我忽又闻到那股甜香,猛然一惊,抬首,随暮雨就站在花园中央,依是那日模样,白衣娇容,衬着鲜花朗日,更显她的美丽。 “我说了要杀你便一定要杀你的。”她笑语温柔,“只是这几日你二哥寸步不离你,便是睡觉也睡在外阁,我实在找不机会,今日小计略施,总算是可以杀你了。”她笑得似是心满意足的。 我手一抓,握了满手的棋子。 “你还是不要乱动乱叫的好,这附近的守卫我已全部摆平了,你便是弄出声响招来更多守卫又如何呢?在我看来杀他们就如同捏死蚂蚁一般容易,来了也不过是多送些性命罢。”她慢慢向我走来。 我一听她这话倒真的松开了棋子,缓缓转身,“你杀了我不过令他厌憎你罢。” “我当然知道。”她点点头,脸上笑容不变,“可不杀你他一样不会多看我一眼呀。” 唉,我心头叹一口气,扫视一眼花园,就我和她两个。 手有些抖,我害怕,因为我不想死,因为那双眼睛透露出她的杀意,她真的要杀我! 死,谁能不怕呢,若我已七老八十的,或能将生死看开。悠然富贵的活了二十多年,而今却要为着一个男人对我的友情、为着另一个女人的爱恨送命,死得实有些冤,实是不甘心。此刻无人能救,可我能否自救得了? 我起身,目光迎视她,她就站在一丈之外,巧笑嫣然的看着我,她实是一个很美的女子。 “你有想过杀了我的后果吗?” 她眼睛一眨,道:“我们江湖人本就是亡命之徒,不怕有人报仇的。” 我笑,有些些讽意,“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知道。”她笑,“都统府的三姐嘛,可那又怎么样呢?” “不,并只是那样的。”我摇头,“应该这样说……”我扬首,俯视着下方的她,“皇朝华恩侯萧继君的爱女,华州大都统萧天的妹妹,武林‘扫雪公子’萧狄的妹妹,君子谷‘无方神医’君方的姐姐。”我看着她渐渐凝结的笑脸,,“还有最重要的一个身份———那就是是当朝皇帝中意的女人!” 她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柔媚的杏眸渐起冷光,可此刻我却不怕了,我移步走至亭边,傲然说道:“五月我即将入宫,若你杀了我……”我微笑,我想此刻我脸上的笑容定也是明媚灿烂的,“那么整个天下你无处可逃,便是你们随教也会要为我陪葬!” 她脸色十分的难看,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我良久,然后移开,有些空茫的望向园中犹未落尽的春花。我知道她此刻心头必是一番激烈的斗争,但盼她是顾全大局之人,不会冒然行事。 园中我与她静默如渊,她望着花,我望着她,她不动,我不敢动。 很久后,才听得她低低出声:“萧玄果然聪明,这一番话若换个人必受打击,心志必动摇,可是我是随教的随暮雨。” 她回头望向我,杏眼里已是绝然:“我们随教的人做事但求随心所欲从不问功过得失。也许是前生孽缘,今生自第一眼看到他起,我便入了地狱,受着万般煎熬只盼着他能看我一眼,对我能有一丝怜惜我便心满意足,可他视我若陌路。” 那双杏眸中渐渐浮起凄烈,娇容惨淡,我见犹怜。 “你这么聪慧,定能理解的。”她看着我,仿佛我是她的知己,她将所有向我倾吐,“生无可欢,死亦无悲。” 我心头大震。 她的悲,她的痛,她的苦,她的恨……这一刻,我真的可以体会,可以理解。 郎心似铁,可怜妾身不由己。 她一步一步缓缓走来。 “你在他心中独一无二,我情何以堪?我杀了你,他定会愧疚一生记挂你一生,那么他每每想起你时必也会想起杀了你的我。所以我为你偿命有什么可怕的,整个随教为之陪葬又有什么可惜的,便是他憎恨我一生,那又何妨!我便化成一根毒刺扎在他心头,令他痛一生恨一生悔一生……足矣。” 我木然呆立,这一刻,害怕恐惧皆已消失,我只是看着这个痴狂的女人,心头一片凄楚与怜惜。我不知,我是怜她,还是在怜己。 你未得情,我又何曾得心。 “所以,让我杀了你吧。你死,有我、有整个随教为你陪葬,你还有……他唯一的真心,你已很有福气了。”她伸出手来,脸上一串泪珠滑落。 我看着她,看着那张美丽的容颜上滑落的晶莹泪珠,“郎心似铁,可怜妾身不由己。纵入阿鼻,还念妾心。” 她一震,然后笑,纤指如玉,毅然向我伸来,指间银光闪烁,“想不到你竟是我的知己。” 我闭上眼睛,躲不过的,只是……我萧玄便这样死了吗?多可惜啊,我至今都没有等到解我玲珑的人。云潮,你真不会吗?你不过是不愿罢。 “啊!” 我听得她一声惨叫,睁眼,一枝铁箭洞穿她整个右掌,鲜血淋淋。 从我身侧伸出一柄剑,直刺她胸口,她纤腰一扭,避开了剑,可那长剑依如影相随,她后一拍亭柱,足下连点,身子迅速后退,飞出了小亭。 一双手臂将我护入怀中,我抬头,银盔覆额,铠甲在身,英姿如龙。 “大哥。” “玄儿,你没事吧?”大哥将我上下查看了一番,然后看向花园中痴立的随暮雨,手一挥,“十二将,给我将这妖女抓了,竟敢想杀害我们萧家最宝贝的妹妹!” “是!” 瞬间跃出十二道人影,齐齐围向随暮雨。 园中顿时人影翻飞,刀剑交错。 我拉住大哥手,道:“大哥,你叫十二将不要伤了她。” “哼!”大哥目光盯着园中,“这妖女功夫好着呢,十二将不一定能伤了她。” “萧玄,你真的是很有福气啊。”随暮雨的声音幽幽传来,“竟有这么多的好哥哥,还有这么多人护着你。” 话音一落,便是一阵刺耳的刀剑相击声,然后一道人影从刀光剑影中飞出,石栏上一点,瞬间便消失于无踪。 地上只落有几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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