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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的传说32

发布时间:2019-02-22 11:49:06

第五十章 種地

1、3月6日,愚耕終于平安回到家裏,父母親大人在愚耕面前表面上不動聲色,若無其事,象是愚耕這次根本就沒去深圳,而隻是突然從家裏失蹤了十天,十天後,又突然回來了,不值得大驚小怪,這正好表明父母親大人對愚耕極度失望。倒要看看愚耕作的是什麽打算,父母親大人幾乎是把愚耕當做成天生有缺陷的人,才這麽容忍了愚耕。愚耕還嫌讓他們操的心不夠,真是家門不幸。

愚耕也是恍然大悟,覺得他這次去深圳畢竟隻有十天時間,事過境遷後,象是沒有發生過什麽。愚耕在父母親大人面前,同樣表現得很平常,裝作沒事人一樣,好像存心要當殘疾人,實質上卻暗潮洶湧,一觸即發。

2、後來在形勢壓迫下愚耕不得不噜噜蘇蘇地向父母親大人透露,欲要在家裏搞點什麽家業的想法,哪怕種地也行。愚耕不認爲他還有什麽資格讓父母親相信他能在家裏做成點事。明顯信心不足,幾乎想象不出他在家裏搞點什麽農業,會是什麽樣子。好像父母親大人能讓他在家裏 成爲什麽樣子。就隻能成爲什麽樣子。

母親大人一聽說愚耕想要種地,立刻就尖叫起來,冷嘲熱諷,氣急敗壞,雌性大發,是不是想死了嘿!以爲愚耕這是存心要給她丢臉,要讓家裏倒牌子。竟還好意思說出口來,甚至以爲愚耕這根本就是爲了要賴在家裏不出去打工找借口,癡人說夢,信口開河,不切實際,村子裏哪個會願意種地,鬼都懶得種地。

3、愚耕見此痛心疾首,再也無心堅持種地的想法,情知隻要得不到父母親大人的支持,他就别想在家裏有什麽作爲。父母親大人認定他隻有打工一條路,呆在家裏就是死路一條,這不僅僅父母親大人的看法,更是一種社會現象,愚耕學了四年農業,又在外面打工有着非比尋常的經曆,對農業懷有深厚感情,使得愚耕對這種社會現象特别敏感。

4、愚耕懷疑哪怕他勉強能在家裏搞點什麽農業,也無法讓他的生命處于一種常态,愚耕不敢保證如果農業不能讓他的生命處于一種常态,他還會一如既往地對農業感興趣嗎?愚耕如果不能讓他的生命處于一種常态,那他的生命無論處于一種什麽狀态,他都會深感不安。如果不能過正常的生活,那就要過最不正常的生活。

第五十一章 奶奶

1、沒過多久,奶奶也特地趕來了,說是明天就要帶愚耕去攸縣進玩具廠幹活,免得讓愚耕呆在家裏天天跟父母親大人怄氣,而父母親大人則馬上鄭重其事地一旁幫腔助勢,堅決認爲愚耕這樣呆在家裏不是辦法,更不用說種地,好象愚耕隻有去攸縣進玩具廠幹活,才是唯一的出路,不容愚耕再有異意。

2、這種變化實在是太快了愚耕都有點反應不過來。很快愚耕也就擺正了心态,并不覺得特别突如其來。父母親大人顯然在愚耕回家之前,就事先與奶奶通好了氣,特意要讓奶奶帶愚耕去攸縣進玩具廠,父母親大人不可能容忍愚耕呆在家裏,奶奶也知道愚耕與父母親大人早就不和,甚至水火不容,真心想要将愚耕從對父母親大人之間的矛盾之中解救出來,愚耕呆在家裏不天天跟父母親大人鬧矛盾實才怪。實質卻在間接行使父母親大人的旨意,事已至此,愚耕别無選擇,唯命是從,不願作無謂的抗拒。愚耕心裏還巴不得呢,正中下懷,實在不願呆在家裏天天跟父母親大人鬧矛盾,反過來父母親大人也是同樣的想法,這恐怕是愚耕回家後的必然結果。隻怪愚耕在深圳太沒出息了,愚耕這次回家,等于就成了去攸縣進玩具廠的中轉過程,一切是那麽的理所當然,順理成章,好象這又是冥冥中上天注定的。

3、奶奶是攸縣人,還有好多攸縣親戚,大姑父和小姑父都是在攸縣親戚的介紹下,進到玩具廠幹了好多年了。愚耕還不甚了解大姑父和小姑父在玩具廠的祥細情況,愚耕完全相信這次隻要他點頭答應,就一定能夠進那玩具廠幹活,愚耕有些難爲情的是,這樣一來他免不了多多少少又會給攸縣親戚,大姑父、小姑父增添麻煩,他就象是一個包袱,從舅舅們那裏轉到攸縣玩具廠去,愚耕暗然神傷,胃歎不已,無法自立,苟且于世,愚耕已無所謂讓他的生命處于什麽樣的狀态,愚耕稍微裝作有點不好意思後,也就嗯嗯啊啊地答應下來,實在害怕這樣呆在家裏會跟父母親大人無休止地争戰下去,更不想拂了奶奶的意,姑且順從,聽天由命,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4、3月7日,愚耕由奶奶帶着去了攸縣,奶奶都七八十歲的人啦,極少回攸縣,沒想到爲了愚耕竟要有勞奶奶親自出馬,愚耕的内疚與慚愧也就可想而知,愚耕不敢再馬虎對待這個機會,愚耕認爲那玩具廠注定要在他人生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愚耕不指望能在那玩具廠裏有出息,但也确實想要盡可能的去适應,盡可能的幹長久些。

5、3月9日上午,愚耕由奶奶和一位攸縣親戚送到了玩具廠,愚耕一點也不興奮,還是深感内疚與慚愧,無以爲報。

第五十二章 灌漿

1、原來玩具廠的真實名稱叫常青公司,但人們已經習慣叫玩具廠,玩具廠分有一廠二廠,愚耕是被送進到一廠。

2、愚耕被送進到一廠後,先是到培訓部灌漿組報了名,然後便顧自去尋找床位,搞好床鋪,既來則安之。

愚耕觀察到這一廠絕大部分有點象是由豬場改扮成的,大大出乎愚耕的想象,愚耕又一次見識到,現實中合情合理的事,往往會出乎他的想象,是他還見識得不夠多。他要是見識得多了,就會讓他的想象越來越接近現實。

愚耕輕而易舉地在某間宿舍内找到了一個床位,并大緻搞好了床鋪,但整個宿舍内的住宿條件,不得不讓愚耕感到寒酸,勉勉強強能随遇而安。

3、愚耕搞好床鋪,頭一次與大姑父小姑父會面了,這才知道小姑父原來是在二廠灌漿,而大姑父是在做木工以及裝車,但還是不知道大姑父小姑父的祥細情況。

愚耕也不知道他在玩具廠的處境會如何發展下去,有點象是“指在此心中雲深不知處,”愚耕相信總會慢慢适應的,不必驚慌,順其自然。

大姑父小姑父之前一點都不知道愚耕會進玩具廠裏來,甚感意外。但還是語重心長地勸慰勉勵愚耕一番,要幹一行愛一行,死心塌地。也不好過問愚耕爲什麽會進玩具廠裏來。

愚耕雖然已曆經世事滄海桑田,幾乎已經讓打工的命運盡顯無遺,可在大姑父小姑父面前,又變得象是初出茅廬,稚嫩得很,愚耕自從被送進玩具廠就感受到又迷失自我,懵懵懂懂,一切又重新開始。就好像要讓他打工的命運又重新顯現出來。

4、下午愚耕便開始一同與其他好幾位男青年進行灌漿培訓,有一人專門對這些培訓學員進行講課與實際操練教導。

聽說玩具廠的這種崗前培訓制度,也是今年才剛剛實行,但也有模有樣,象那麽一回事,聽說最終還要考試與演練優勝劣汰,并不保證人人會有上崗,甚至上崗比例都不容樂觀。

這些培訓學員個個在培訓過程中表現相當積極認真,唯恐落後,力争上遊,甚至惺惺作态,絕不放過可以表現的機會。

相比之下愚耕顯得超然事外,濫竽充數,甚至覺得其他學員有一種認真到了滑稽的德性,有點好笑,愚耕并怎麽認爲這種崗前培訓有多麽重要,隻是在走過場而已,假裝正經,又何必太認真,隻要裝模作樣,循規蹈矩就行了,愚耕大多會袖手旁觀,自命不凡。并不怎麽擔心怕上不了崗,好象他最終能不能上崗都不怎麽關他的事。

5、3月10日,愚耕在培訓的時候,有次被點到要操練表演一下,結果愚耕表演得笨手笨腳,出盡洋相,一塌糊塗,之前愚耕還沒有操練過一次,畢竟培訓時操練的條件有限,愚耕懶得與其他學員争搶着操練,甚至有些躲避操練,愚耕看來灌漿也隻是一件很容易學會的事,必須上崗後,才會有實質進展,培訓時的操練隻不過是玩家家而已,并不能看出灌漿能力的強弱,愚耕并不對他的灌漿能力缺乏信心,愚耕隻不過有些懶散罷了。

6、3月11日,小姑父出面跟灌漿組的培訓負責人打了一聲招呼,愚耕從下午開始就不必培訓了,轉而準備要晚上去二廠跟着小姑父上夜班學灌漿,愚耕無須再遵循所謂崗前培訓制度,愚耕肯定将會在小姑父的扶助下,直接進到二廠灌漿,這也使得愚耕在其他培訓學員面前多少有些得意,不出愚耕所料。由于二廠離一廠很近,愚耕目前還會繼續在一廠吃住,其實有好多人是在二廠上班卻在一廠吃住,因爲二廠的宿舍比較緊缺。

二廠在愚耕看來很象是由原來的某個企業單位稍稍改扮成的,總體要比一廠更加有工廠的模樣,愚耕晚上能去二廠跟小姑父上夜班學灌漿,倍感激動。以爲富有重大轉折意義,想入非非,愚耕不得不要認真對待這個機會,愚耕好象肩負着一種使命。必須要在玩具廠紮下根,甚至無論适不适應都要幹長久此。

7、晚上上夜班的時候,愚耕終于跟着小姑父進到了二廠灌漿車間。

8、二廠灌漿車間是實行兩班倒,小姑父這一陣子正是輪到上夜班,從此愚耕每到晚上上夜班的時候,都會跟着小姑父學灌漿,循序漸進,并自然而然地被灌漿車間的同行們所認識。也慢慢被有關幹部所接受,如果不出意外,愚耕很快就會在灌漿車間立足,正式成爲灌漿員工。

灌漿車間名義上是實行計件制,員工們都是按單子灌漿。愚耕懶得費心思去弄清楚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恐怕那也是愚耕無法弄清楚的,愚耕隐約覺得按單子灌漿多出許多麻煩。愚耕是最怕麻煩的啦。愚耕隻知道無憂無慮地跟着小姑父學灌漿,得過且過,一點麻煩也沒有,倒有點像是玩家家。

9、後來在小姑父的催促下,愚耕不得不開始試着按單子灌漿,自立門戶,灌漿已成爲愚耕掙錢謀生的工作,不再是玩家家,麻煩也意想不到的多了起來。

10、再又過些時日,愚耕從一廠搬到二廠與小姑父住在同一個宿舍裏,愚耕從此就算在二廠紮下了根,愚耕還真有點想過要靠灌漿掙錢,愚耕心目中對靠灌漿掙錢的目标實在不高,以爲隻要灌漿掙到的錢不至于讓他感受到丢人也就差不多了。愚耕還沒有看出灌漿除了掙錢,還有其它什麽特别有益的意義,愚耕一點都不清楚他在這裏灌漿會如何發展下去,更不清楚灌漿到底适不适合他,一切有待時間去驗證。愚耕再也不敢輕易做出判斷,愚耕以前從沒有這樣沉得住氣。

11、愚耕灌漿過了較長一段時間,愚耕感到很每繁瑣,愚耕每開始上班的時候就會要找模具、找托板、找木盤、找瓢子,有時還會要領刀叉,占台面。一般愚耕要完成這些程序很不容易,特别是找木盤很難。

因爲灌出來和各種産品要分别用木盤乘放,愚耕一般至少要找四五個木盤。愚耕爲了要找那麽多的木般,有時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愚耕完成前面這些程序後,還又要找桶打漿,用瓶子灌硬化劑,打完漿還得要過秤,有時可能要打兩次漿,啰啰嗦嗦。愚耕在準備好一切,正式灌漿的過程中,也并不順利,但相對還是比較自在,灌漿主要練的是手上功夫,熟能生巧,比較适合愚耕的性子,無拘無束,漸趨熟練,愚耕并不懷疑他也有可能成爲一個灌漿高手。

愚耕灌漿過後,又是要清理模具,清理台面,又是要掃地,鏟地,又是要還桶過秤,又是要将廢料過秤,将廢料倒掉,還要将灌出來的産品一樣一樣的數清楚,并一樣一樣用小紙條記下來,如需交貨還要請驗貨人員進行驗貨,驗完貨則又要将産品一樣一樣地分别放置好,最後還要登記。

12、愚耕是最懶得麻煩,可這裏灌漿麻煩得很,愚耕硬是慢慢适應了,也不得不适應。愚耕不敢輕易就由着性子不去适應,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愚耕更不敢輕易就想不幹了。

13、5月份,愚耕頭一次領到了工資,卻隻有八十幾元錢,遠還不夠貼生活費,6月份、7月份愚耕每次領的工資也隻有兩百幾十元錢,除了生活費幾乎沒掙錢,這麽低的工資,不得不讓愚耕感受到丢人,甚至自我嘲諷,不可思議。

愚耕在整個6月份,接過一份好的單子,估計計件工資至少有七百多元,卻要等到8月份才能領到6月份的工資。

14、到了7月份,愚耕再也接不到好單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愚耕再也無心要繼續幹下去,長此以往會徹底斷送掉他的前程,愚耕再也無法容忍他再這樣沉淪下去,不通則變通變通。

15、愚耕用三四個月的事實證明他根本就靠灌漿掙不到錢,更談不上有其它什麽有益的意義,頂多馬馬虎虎算是入了灌漿這一行,但還不算老手,真正的老手都已幹了兩三年,甚至五六年,愚耕想要升格爲灌漿老手,必需付出更大的代價,愚耕也不希罕成爲灌漿老手,愚耕并不認爲他用三四個月才馬馬虎虎入了灌漿這一行有什麽用場。

聽說玩具廠一般到下半年灌漿的單子,就會比上半年明顯減少,愚耕上半年沒掙到錢,就更不要指望下半年能靠灌漿掙多少錢,恐怕愚耕勉強要耗下去,還不夠貼生活費。

灌漿車間與愚耕差不多工齡的人,絕大多數都陸陸續續走了,或者轉到玩具廠,其它部門去了,愚耕并不認爲他比差不多工齡的人表現得要差些。愚耕并不是特别無能,才灌漿掙不到錢,愚耕已盡力而爲了,隻是不可能能與小姑父相提并論,事實上姑父是最元老級的人物,在整個灌漿車間最最拔尖,可以當作招牌,工資也相對有保障,小姑父在灌漿車間算是小有出息,恐怕愚耕灌漿灌一輩子都無法達到小姑父那樣的出息,愚耕也不會把小姑父那樣的出息當作他的奮鬥目标,難道他這輩子除了灌漿就不會有别的出息,愚耕斷然不是灌漿的命,遲早要另尋出路。

16、自古英雄出少年,愚耕覺得他在玩具廠連狗熊都不如,更沒有活出個人樣來,庸庸碌碌,生涯論短長,愚耕好象克制不讓他有什麽想法。想也沒用,在玩具廠等于是犧牲了他的想法,愚耕的想法從來跟掙錢沒多大關系,愚耕在玩具廠姑且認命了,看不到一點希望,完全失卻主意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得過且過,愚耕暗自放棄把灌漿當作是正經的工作,

17、愚耕後來稍有不順心,就懶得上班,更不會主動去找有關幹部要單子,沒得灌漿就拉倒,得閑且閑。愚耕真有點象是在參禅吾玄,不念紅塵,六根清靜,封閉自守,目空一切,愚耕心裏根本就不看重他在玩具廠的身份,愚耕甚至有些感到他在玩具廠,是虎落平陽,龍擱淺灘,英雄無用武之地,竟淪落到要靠灌漿掙錢,事實證明他要靠灌漿掙錢是行不通的,勉強能夠過活罷了。愚耕越是在現實中窮迫潦倒,越是相信上天對他的命運另有安排。

愚耕無論如何還是不敢輕易就不幹了,愚耕不太情願去想到底要到什麽時候才是盡頭,就是讓愚耕在玩具廠耗到年底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17、七月中下旬,也就是家裏農忙雙搶的前夕,愚耕毅然決然地想到要辭職回家,很快愚耕終于還是忍不住,興沖沖地寫好了辭職信,并馬上交給有關幹部,結果輕而易舉地就得到了批準,這也表明,愚耕辭職的時機早已成熟。好像愚耕的一些重大轉變,都是要從回家開始,不回家就不會有轉變。

18、七月份以來,愚耕就沒上幾天好班,變得懶怠起來,辭職隻是早晚的事,愚耕在這種時候辭職正好可以回家搞農忙雙搶,對家裏來說,一年當中搞農忙雙槍是最重大的事,也最繁忙。愚耕對農忙雙搶有股深厚的情結,農忙雙搶雖然很累很累,愚耕卻能從農忙雙搶中享受到一種幸福,一種喜悅,覺得他的生命在農忙雙搶中能集中體現出一種常,态覺得他的生命的源頭 有了保障,而打工隻會讓他覺得離生命的源頭越來越遠,覺得他的生命的源頭越來越沒保障,真是越打工越深感不安。

愚耕從小在農忙雙搶中就是家裏的主要勞力,愚耕能想象得出如裏一年當中他沒有在家裏從事農忙雙搶,就會深深感到缺了什麽,有失本份。愚耕去年因辍學去廣州打工,而沒有在家裏從事農忙雙槍 ,現在想來都很不對勁,心裏不踏實。

愚耕在這種時候辭職是最好的時機,幾乎非要在這種時候辭職不可,該辭職時就辭職,不然錯過了這種時機,很要能真得會讓他在玩具廠耗到年底去,除非期間有什麽意想不到的狀況發生,則另當别論。

愚耕在這種時候辭職本來就理所當然,但愚耕還是以爲這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非同小可。經過一番激烈地思想鬥争後,才敢在這種時候辭職,絕非一時沖動,任意妄爲,愚耕做好了相應的心理準備,敢做敢當,甯死不屈。愚耕不是沒有想到他這次辭職回家後,肯定會是驚濤駭浪,雞犬不甯。

愚耕隻要稍微想象一下到時候父母親大人會有怎樣激烈地反應,就足以讓愚耕犯憷,心悸忡忡,誠惶誠恐,痛心疾首,愚耕是不太情願去想象。愚耕已顧不得那麽多了,哪怕父母親大人是一捆炸藥,愚耕也不得不要把那捆炸藥點燃。愚耕情知想要息事甯人那是不可能的。愚耕能在玩具廠幹到這種時候,已忍耐到了極限。愚耕快要失去意識,成爲行屍走肉,愚耕象是被父母親大人監禁起來了,愚耕被監禁這麽久後,是到了該要釋放出來的時候。

可父母親大人對玩具廠的情況一點都不了解,肯定不願這麽早就把愚耕從玩具廠釋放出來,很可能父母親大人還指望愚耕能長年在玩具廠幹下去呢,愚耕隻好與母親大人抗争,義無反顧地從監禁中逃了出來,高唱義勇軍進行曲,冒着父母親大人的炮火前進前進進。

愚耕并沒有想好辭職回家後,又該怎麽辦,心中十分困惑,象是沒有恢複意識能力,反正要辭職回到家裏後再說,愚耕并不認爲一定要先想清楚了辭職回家後又該怎麽辦才敢辭職回家,愚耕認爲他隻有辭職回家後,才能想出又該怎麽辦,愚耕想辭職回家搞農忙雙搶隻是他辭職的有利時機,而不是他辭職的目的,這使得愚耕辭職回家并不是特别理直氣壯,父母親大人到時肯定會逼問愚耕辭職回家又做的什麽打算,難道想長長久久地賴在家裏不成,愚耕連玩具廠都幹不下去,又還能幹什麽,恐怕愚耕真是什麽也幹不了,畜生不如。

愚耕堅信辭職回家後,總會有出路,哪怕在家裏呆上較長一段時間,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愚耕并不認爲他如果存心在家裏無所事事地呆上一段時間,就完全沒有一點意義,愚耕也不認爲他是幹不了灌漿這一行,灌漿能力差才辭職回家,愚耕更不認爲如果他連灌漿都幹不了,就真的什麽都幹不了,愚耕并不懷疑隻要是人幹的活,他都能幹,關鍵隻是興趣罷了,父母親大人可以因此對愚耕更加失望,但愚耕并沒有對自己失去信心。

愚耕始終還是沒有放棄想回家試一試搞點什麽農業的念頭,要是能試一試養豬,就再好不過了,哪怕隻爲了獲得一次學以緻用的體驗,也很滿足。愚耕不認爲他還有資格把這當成他回家後的明确打算,更沒有資格強求,委屈求全,愚耕感受到他學的那些農業知識,甚至養豬知識,都漸趨荒疏,相應也減少了勇氣與信心,愚耕懷疑他對農業對養豬的興趣經不經得起考驗,愚耕懷疑他學了四年農業是不是很不值的。愚耕懷疑他的那些學農業的同學們,有幾個真正對農業感興趣,又有幾個真正從事了農業。懷疑那些學農業的同學們,也正在懷疑他,學了農業是不是很不值的。愚耕還能這麽保持對農業對養豬感興趣,就足以告慰自己,就足以顯示出與衆不同之處。

19、小姑父得知愚耕辭職後,啧啧歎息不已,斷定愚耕六七月份的工資會在八月份發工資時扣掉一半,愚耕如果采取别的靈活點的辦法,再加上他的幫助,就不會有那樣的損失,愚耕既然交了辭職信,他就無能爲力了。

愚耕聽了小姑父這種說法,一開始還不以爲然,認爲他是正正當當地辭職,又得到了批準。憑什麽扣他一半工資。後來愚耕不得不信了小姑父這種說法,無可奈何,愚耕認命了,他辭職回家就肯定得做了相應的犧牲,義無反顧,隻要到時父母親大人能讓他好受些,也就阿彌陀佛。相比之下至于會扣一半的工資,也就顯得無關痛癢。

小姑父很贊成愚耕在這種時候不幹了回家去,連他每到下半年在玩具廠也隻是馬馬虎虎,那麽愚耕下半年在玩具廠将更不好混下去,愚耕這麽年輕,不應該在玩具廠,繼續這麽耗下去,總不能拴在一根木樁上,看不到希望,小姑父也能體察到愚耕在玩具廠敞不開心扉,長此以往會造成心靈的傷害,終歸要逃離出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愚耕回家去,至少可以搞了農忙雙搶再說,平常得很,無須大驚小怪。

愚耕難免會感到很窩囊,甚至有負罪感,深愛自責,黯然神傷。真是時運不濟,飽經滄桑。憔悴不堪,天可憐見得他何時才能拔雲見日熬出頭來,有朝一日天随人願,賽文田養客三千。

第五十章 种地

1、3月6日,愚耕终于平安回到家里父母亲大人在愚耕面前表面上不动声色,若无其事,象是愚耕这次根本就没去深圳,而只是突然从家里失踪了十天,十天后,又突然回来了,不值得大惊小怪,这正好表明父母亲大人对愚耕极度失望。倒要看看愚耕作的是什么打算,父母亲大人几乎是把愚耕当做成天生有缺陷的人,才这么容忍了愚耕。愚耕还嫌让他们操的心不够,真是家门不幸

愚耕也是恍然大悟,觉得他这次去深圳毕竟只有十天时间,事过境迁后,象是没有发生过什么。愚耕在父母亲大人面前,同样表现得很平常,装作没事人一样,好像存心要当残疾人,实质上却暗潮汹涌,一触即发。

2、后来在形势压迫下愚耕不得不噜噜苏苏地向父母亲大人透露,欲要在家里搞点什么家业的想法,哪怕种地也行。愚耕不认为他还有什么资格让父母亲相信他能在家里做成点事。明显信心不足,几乎想象不出他在家里搞点什么农业,会是什么样子。好像父母亲大人能让他在家里 成为什么样子。就只能成为什么样子。

母亲大人一听说愚耕想要种地,立刻就尖叫起来,冷嘲热讽,气急败坏,雌性大发,是不是想死了嘿!以为愚耕这是存心要给她丢脸,要让家里倒牌子。竟还好意思说出口来,甚至以为愚耕这根本就是为了要赖在家里不出去打工找借口,痴人说梦,信口开河,不切实际,村子里哪个会愿意种地,鬼都懒得种地。

3、愚耕见此痛心疾首,再也无心坚持种地的想法,情知只要得不到父母亲大人的支持,他就别想在家里有什么作为。父母亲大人认定他只有打工一条路,呆在家里就是死路一条,这不仅仅父母亲大人的看法,更是一种社会现象,愚耕学了四年农业,又在外面打工有着非比寻常的经历,对农业怀有深厚感情,使得愚耕对这种社会现象特别敏感。

4、愚耕怀疑哪怕他勉强能在家里搞点什么农业,也无法他的生命处于一种常态,愚耕不敢保证如果农业不能让他的生命处于一种常态,他还会一如既往地对农业感兴趣吗?愚耕如果不能让他的生命处于一种常态,那他的生命无论处于一种什么状态,他都会深感不安。如果不能过正常的生活,那就要过最不正常的生活。

第五十一章 奶奶

1、没过多久奶奶也特地赶来了,说是明天就要带愚耕去攸县进玩具干活,免得让愚耕呆在家里天天跟父母亲大人怄气,而父母亲大人则马上郑重其事地一旁帮腔助势,坚决认为愚耕这样呆在家里不是办法,更不用说种地,好象愚耕只有去攸县进玩具厂干活,才是唯一的出路,不容愚耕再有异意。

2、这种变化实在是太快了愚耕都有点反应过来。很快愚耕也就摆正了心态,并不觉得特别突如其来。父母亲大人显然在愚耕回家之前,就事先与奶奶通好了气,特意要让奶奶带愚耕去攸县进玩具厂,父母亲大人不可能容忍愚耕呆在家里,奶奶也知道愚耕与父母亲大人早就不和,甚至水火不容,真心想要将愚耕从对父母亲大人之间的矛盾之中解救出来,愚耕呆在家里不天天跟父母亲大人闹矛盾实才怪。实质却在间接行使父母亲大人的旨意,事已至此,愚耕别无选择,唯命是从,不愿作无谓的抗拒。愚耕心里还巴不得呢,正中下怀,实在不愿呆在家里天天跟父母亲大人闹矛盾,反过来父母亲大人也是同样的想法,这恐怕是愚耕回家后的必然结果。只怪愚耕在深圳太没出息了,愚耕这次回家,等于就成了去攸县进玩具厂的中转过程,一切是那么的理所当然,顺理成章,好象这又是冥冥中上天注定的。

3、奶奶是攸县人,还有好多攸县亲戚,大姑父和小姑父都是在攸县亲戚的介绍下,进到玩具厂干了好多年了。愚耕还不甚了解大姑父和小姑父在玩具厂的祥细情况,愚耕完全相信这次只要他点头答应,就一定能够进那玩具厂干活,愚耕有些难为情的是,这样一来他免不了多多少少又会给攸县亲戚,大姑父、小姑父增添麻烦,他就象是一个包袱,从舅舅们那里转到攸县玩具厂去,愚耕暗然神伤,胃叹不已,无法自立,苟且于世,愚耕已无所谓让他的生命处于什么样的状态,愚耕稍微装作有点不好意思后,也就嗯嗯啊啊地答应下来,实在害怕这样呆在家里会跟父母亲大人无休止地争战下去,更不想拂了奶奶的意,姑且顺从,听天由命,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4、3月7日,愚耕由奶奶带着去了攸县,奶奶都七八十岁的人啦,极少回攸县,没想到为了愚耕竟要有劳奶奶亲自出马,愚耕的内疚与惭愧也就可想而知,愚耕不敢再马虎对待这个机会,愚耕认为那玩具厂注定要在他人生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愚耕不指望能在那玩具厂里有出息,但也确实想要尽可能的去适应,尽可能的干长久些。

5、3月9日上午,愚耕由奶奶和一位攸县亲戚送到了玩具厂,愚耕一点也不兴奋,还是深感内疚与惭愧,无以为报。

第五十二章 灌浆

1、原来玩具厂的真实名称叫常青公司,但人们已经习惯叫玩具厂,玩具厂分有一厂二厂,愚耕是被送进到一厂。

2、愚耕被送进到一厂后,先是到培训部灌浆组报了名,然后便顾自去寻找床位,搞好床铺,既来则安之。

愚耕观察到这一厂绝大部分有点象是由猪场改扮成的,大大出乎愚耕的想象,愚耕又一次见识到,现实中合情合理的事,往往会出乎他的想象,是他还见识得不够多。他要是见识得多了,就会让他的想象越来越接近现实。

愚耕轻而易举地在某间宿舍找到了一个床位,并大致搞好了床铺,但整个宿舍内的住宿条件,不得不让愚耕感到寒酸,勉勉强强能随遇而安。

3、愚耕搞好床铺,头一次与大姑父小姑父会面了,这才知道小姑父原来是在二厂灌浆,而大姑父是在做木工以及装车,但还是不知道大姑父小姑父的祥细情况。

愚耕也不知道他在玩具厂的处境会如何发展下去,有点象是“指在此心中云深不知处,”愚耕相信总会慢慢适应的,不必惊慌,顺其自然

大姑父小姑父之前一点都不知道愚耕会进玩具厂里来,甚感意外。但还是语重心长地劝慰勉励愚耕一番,要干一行爱一行,死心塌地。也不好过问愚耕为什么会进玩具厂里来。

愚耕虽然已历经世事沧海桑田,几乎已经让打工的命运尽显无遗,可在大姑父小姑父面前,又变得象是初出茅庐,稚嫩得很,愚耕自从被送进玩具厂就感受到又迷失自我,懵懵懂懂,一切又重新开始。就好像要让他打工的命运又重新显现出来。

4、下午愚耕便开始一同与其他好几位男青年进行灌浆培训,有一人专门对这些培训学员进行讲课与实际操练教导。

听说玩具厂的这种岗前培训制度,也是今年才刚刚实行,但也有模有样,象那么一回事,听说最终还要考试与演练优胜劣汰,并不保证人人会有上岗,甚至上岗比例都不容乐观。

这些培训学员个个在培训过程中表现相当积极认真,唯恐落后,力争上游,甚至惺惺作态,绝不放过可以表现的机会。

相比之下愚耕显得超然事外,滥竽充数,甚至觉得其他学员有一种认真到了滑稽的德性,有点好笑,愚耕并怎么认为这种岗前培训有多么重要,只是在走过场而已,假装正经,又何必太认真,只要装模作样,循规蹈矩就行了,愚耕大多会袖手旁观,自命不凡。并不怎么担心怕上不了岗,好象他最终能不能上岗都不怎么关他的事。

5、3月10日,愚耕在培训的时候,有次被点到要操练表演一下,结果愚耕表演得笨手笨脚,出尽洋相,一塌糊涂,之前愚耕还没有操练过一次,毕竟培训时操练的条件有限,愚耕懒得与其他学员争抢着操练,甚至有些躲避操练,愚耕看来灌浆也只是一件很容易学会的事,必须上岗后,才会有实质进展,培训时的操练只不过是玩家家而已,并不能看出灌浆能力的强弱,愚耕并不对他的灌浆能力缺乏信心,愚耕只不过有些懒散罢了。

6、3月11日,小姑父出面跟灌浆组的培训负责人打了一声招呼,愚耕从下午开始就不必培训了,转而准备晚上去二厂跟着小姑父上夜班学灌浆,愚耕无须再遵循所谓岗前培训制度,愚耕肯定将会在小姑父的扶助下,直接进到二厂灌浆,这也使得愚耕在其他培训学员面前多少有些得意,不出愚耕所料。由于二厂离一厂很近,愚耕目前还会继续在一厂吃住,其实有好多人是在二厂上班却在一厂吃住,因为二厂的宿舍比较紧缺。

二厂在愚耕看来很象是由原来的某个企业单位稍稍改扮成的,总体要比一厂更加有工厂的模样,愚耕晚上能去二厂跟小姑父上夜班学灌浆,倍感激动。以为富有重大转折意义,想入非非,愚耕不得不要认真对待这个机会,愚耕好象肩负着一种使命。必须要在玩具厂扎下根,甚至无论适不适应都要干长久此。

7、晚上上夜班的时候,愚耕终于跟着小姑父进到了二厂灌浆车间。

8、二厂灌浆车间是实行两班倒,小姑父这一阵子正是轮到上夜班,从此愚耕每到晚上上夜班的时候,都会跟着小姑父学灌浆,循序渐进,并自然而然地被灌浆车间的同行们所认识。也慢慢被有关干部所接受,如果不出意外,愚耕很快就会在灌浆车间立足,正式成为灌浆员工

灌浆车间名义上是实行计件制,员工们都是按单子灌浆。愚耕懒得费心思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恐怕那也是愚耕无法弄清楚的,愚耕隐约觉得按单子灌浆多出许多麻烦。愚耕是最怕麻烦的啦。愚耕只知道无忧无虑地跟着小姑父学灌浆,得过且过,一点麻烦也没有,倒有点像是玩家家。

9、后来在小姑父的催促下,愚耕不得不开始试着按单子灌浆,自立门户,灌浆已成为愚耕挣钱谋生的工作,不再是玩家家,麻烦也意想不到的多了起来。

10、再又过些时日,愚耕从一厂搬到二厂与小姑父住在同一个宿舍里,愚耕从此就算在二厂扎下了根,愚耕还真有点想过要靠灌浆挣钱,愚耕心目中对靠灌浆挣钱的目标实在不高,以为只要灌浆挣到的钱不至于让他感受到丢人也就差不多了。愚耕还没有看出灌浆除了挣钱,还有其它什么特别有益的意义,愚耕一点都不清楚他在这里灌浆会如何发展下去,更不清楚灌浆到底适不适合他,一切有待时间去验证。愚耕再也不敢轻易做出判断,愚耕以前从没有这样沉得住气。

11、愚耕灌浆过了较长一段时间,愚耕感到很每繁琐,愚耕每开始上班的时候就会要找模具、找托板、找木盘、找瓢子,有时还会要领刀叉,占台面。一般愚耕要完成这些程序很不容易,特别是找木盘很难。

因为灌出来和各种产品要分别用木盘乘放,愚耕一般至少要找四五个木盘。愚耕为了要找那么多的木般,有时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愚耕完成前面这些程序后,还又要找桶打浆,用瓶子灌硬化剂,打完浆还得要过秤,有时可能要打两次浆,啰啰嗦嗦。愚耕在准备好一切,正式灌浆的过程中,也并不顺利,但相对还是比较自在,灌浆主要练的是手上功夫,熟能生巧,比较适合愚耕的性子,无拘无束,渐趋熟练,愚耕并不怀疑他也有可能成为一个灌浆高手。

愚耕灌浆过后,又是要清理模具,清理台面,又是要扫地,铲地,又是要还桶过秤,又是要将废料过秤,将废料倒掉,还要将灌出来的产品一样一样的数清楚,并一样一样用小纸条记下来,如需交货还要请验货人员进行验货,验完货则又要将产品一样一样地分别放置好,最后还要登记

12、愚耕是最懒得麻烦,可这里灌浆麻烦得很,愚耕硬是慢慢适应了,也不得不适应。愚耕不敢轻易就由着性子不去适应,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愚耕更不敢轻易就想不干了。

13、5月份,愚耕头一次领到了工资,却只有八十几元钱,远还不够贴生活费,6月份、7月份愚耕每次领的工资也只有两百几十元钱,除了生活费几乎没挣钱,这么低的工资,不得不让愚耕感受到丢人,甚至自我嘲讽,不可思议。

愚耕在整个6月份,接过一份好的单子,估计计件工资至少有七百多元,却要等到8月份才能领到6月份的工资。

14、到了7月份,愚耕再也接不到好单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愚耕再也无心要继续干下去,长此以往会彻底断送掉他的前程,愚耕再也无法容忍他再这样沉沦下去,不通则变通变通。

15、愚耕用三四个月的事实证明他根本就靠灌浆挣不到钱,更谈不上有其它什么有益的意义,顶多马马虎虎算是入了灌浆这一行,但还不算老手,真正的老手都已干了两三年,甚至五六年,愚耕想要升格为灌浆老手,必需付出更大的代价,愚耕也不希罕成为灌浆老手,愚耕并不认为他用三四个月才马马虎虎入了灌浆这一行有什么用场。

听说玩具厂一般到下半年灌浆的单子,就会比上半年明显减少,愚耕上半年没挣到钱,就更不要指望下半年能靠灌浆挣多少钱,恐怕愚耕勉强要耗下去,还不够贴生活费。

灌浆车间与愚耕差不多工龄的人,绝大多数都陆陆续续走了,或者转到玩具厂,其它部门去了,愚耕并不认为他比差不多工龄的人表现得要差些。愚耕并不是特别无能,才灌浆挣不到钱,愚耕已尽力而为了,只是不可能能与小姑父相提并论,事实上姑父是最元老级的人物,在整个灌浆车间最最拔尖,可以当作招牌,工资也相对有保障,小姑父在灌浆车间算是小有出息,恐怕愚耕灌浆灌一辈子都无法达到小姑父那样的出息,愚耕也不会把小姑父那样的出息当作他的奋斗目标,难道他这辈子除了灌浆就不会有别的出息,愚耕断然不是灌浆的命,迟早要另寻出路。

16、自古英雄出少年,愚耕觉得他在玩具厂连狗熊都不如,更没有活出个人样来,庸庸碌碌,生涯论短长,愚耕好象克制不让他有什么想法。想也没用,在玩具厂等于是牺牲了他的想法,愚耕的想法从来跟挣钱没多大关系,愚耕在玩具厂姑且认命了,看不到一点希望,完全失却主意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愚耕暗自放弃把灌浆当作是正经的工作,

17、愚耕后来稍有不顺心,就懒得上班,更不会主动去找有关干部要单子,没得灌浆就拉倒,得闲且闲。愚耕真有点象是在参禅吾玄,不念红尘,六根清静,封闭自守,目空一切,愚耕心里根本就不看重他在玩具厂的身份,愚耕甚至有些感到他在玩具厂,是虎落平阳,龙搁浅滩,英雄无用武之地,竟沦落到要靠灌浆挣钱,事实证明他要靠灌浆挣钱是行不通的,勉强能够过活罢了。愚耕越是在现实中穷迫潦倒,越是相信上天对他的命运另有安排

愚耕无论如何还是不敢轻易就不干了,愚耕不太情愿去想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就是让愚耕在玩具厂耗到年底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17、七月中下旬,也就是家里农忙双抢的前夕,愚耕毅然决然地想到要辞职回家,很快愚耕终于还是忍不住,兴冲冲地写好了辞职信,并马上交给有关干部,结果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批准,这也表明,愚耕辞职的时机早已成熟。好像愚耕的一些重大转变,都是要从回家开始,不回家就不会有转变。

18、七月份以来,愚耕就没上几天好班,变得懒怠起来,辞职只是早晚的事,愚耕在这种时候辞职正好可以回家搞农忙双抢,对家里来说,一年当中搞农忙双枪是最重大的事,也最繁忙。愚耕对农忙双抢有股深厚的情结,农忙双抢虽然很累很累,愚耕却能从农忙双抢中享受到一种幸福,一种喜悦,觉得他的生命在农忙双抢中能集中体现出一种常,态觉得他的生命的源头 有了保障,而打工只会让他觉得离生命的源头越来越远,觉得他的生命的源头越来越没保障,真是越打工越深感不安。

愚耕从小在农忙双抢中就是家里的主要劳力,愚耕能想象得出如里一年当中他没有在家里从事农忙双抢,就会深深感到缺了什么,有失本份。愚耕去年因辍学去广州打工,而没有在家里从事农忙双枪 ,现在想来都很不对劲,心里不踏实。

愚耕在这种时候辞职是最好的时机,几乎非要在这种时候辞职不可,该辞职时就辞职,不然错过了这种时机,很要能真得会让他在玩具厂耗到年底去,除非期间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则另当别论。

愚耕在这种时候辞职本来就理所当然,但愚耕还是以为这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非同小可。经过一番激烈地思想斗争后,才敢在这种时候辞职,绝非一时冲动,任意妄为,愚耕做好了相应的心理准备,敢做敢当,宁死不屈。愚耕不是没有想到他这次辞职回家后,肯定会是惊涛骇浪,鸡犬不宁。

愚耕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到时候父母亲大人会有怎样激烈地反应,就足以让愚耕犯憷,心悸忡忡,诚惶诚恐,痛心疾首,愚耕是不太情愿去想象。愚耕已顾不得那么多了,哪怕父母亲大人是一捆炸药,愚耕也不得不要把那捆炸药点燃。愚耕情知想要息事宁人那是不可能的。愚耕能在玩具厂干到这种时候,已忍耐到了极限。愚耕快要失去意识,成为行尸走肉,愚耕象是被父母亲大人监禁起来了,愚耕被监禁这么久后,是到了该要释放出来的时候。

可父母亲大人对玩具厂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肯定不愿这么早就把愚耕从玩具厂释放出来,很可能父母亲大人还指望愚耕能长年在玩具厂干下去呢,愚耕只好与母亲大人抗争,义无反顾地从监禁中逃了出来,高唱义勇军进行曲,冒着父母亲大人的炮火前进前进进。

愚耕并没有想好辞职回家后,又该怎么办,心中十分困惑,象是没有恢复意识能力,反正要辞职回到家里后再说,愚耕并不认为一定要先想清楚了辞职回家后又该怎么办才敢辞职回家,愚耕认为他只有辞职回家后,才能想出又该怎么办,愚耕想辞职回家搞农忙双抢只是他辞职的有利时机,而不是他辞职的目的,这使得愚耕辞职回家并不是特别理直气壮,父母亲大人到时肯定会逼问愚耕辞职回家又做的什么打算,难道想长长久久地赖在家里不成,愚耕连玩具厂都干不下去,又还能干什么,恐怕愚耕真是什么也干不了,畜生不如。

愚耕坚信辞职回家后,总会有出路,哪怕在家里呆上较长一段时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愚耕并不认为他如果存心在家里无所事事地呆上一段时间,就完全没有一点意义,愚耕也不认为他是干不了灌浆这一行,灌浆能力差才辞职回家,愚耕更不认为如果他连灌浆都干不了,就真的什么都干不了,愚耕并不怀疑只要是人干的活,他都能干,关键只是兴趣罢了,父母亲大人可以因此对愚耕更加失望,但愚耕并没有对自己失去信心。

愚耕始终还是没有放弃想回家试一试搞点什么农业的念头,要是能试一试养猪,就再好不过了,哪怕只为了获得一次学以致用的体验,也很满足。愚耕不认为他还有资格把这当成他回家后的明确打算,更没有资格强求,委屈求全,愚耕感受到他学的那些农业知识,甚至养猪知识,都渐趋荒疏,相应也减少了勇气与信心,愚耕怀疑他对农业对养猪的兴趣经不经得起考验,愚耕怀疑他学了四年农业是不是很不值的。愚耕怀疑他的那些学农业的同学们,有几个真正对农业感兴趣,又有几个真正从事了农业。怀疑那些学农业的同学们,也正在怀疑他,学了农业是不是很不值的。愚耕还能这么保持对农业对养猪感兴趣,就足以告慰自己,就足以显示出与众不同之处。

19、小姑父得知愚耕辞职后,啧啧叹息不已,断定愚耕六七月份的工资会在八月份发工资时扣掉一半,愚耕如果采取别的灵活点的办法,再加上他的帮助,就不会有那样的损失,愚耕既然交了辞职信,他就无能为力了。

愚耕听了小姑父这种说法,一开始还不以为然,认为他是正正当当地辞职,又得到了批准。凭什么扣他一半工资。后来愚耕不得不信了小姑父这种说法,无可奈何,愚耕认命了,他辞职回家就肯定得做了相应的牺牲,义无反顾,只要到时父母亲大人能让他好受些,也就阿弥陀佛。相比之下至于会扣一半的工资,也就显得无关痛痒。

小姑父很赞成愚耕在这种时候不干了回家去,连他每到下半年在玩具厂也只是马马虎虎,那么愚耕下半年在玩具厂将更不好混下去,愚耕这么年轻,不应该在玩具厂,继续这么耗下去,总不能拴在一根木桩上,看不到希望,小姑父也能体察到愚耕在玩具厂敞不开心扉,长此以往会造成心灵伤害,终归要逃离出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愚耕回家去,至少可以搞了农忙双抢再说,平常得很,无须大惊小怪。

愚耕难免会感到很窝囊,甚至有负罪感,深爱自责,黯然神伤。真是时运不济,饱经沧桑。憔悴不堪,天可怜见得他何时才能拔云见日熬出头来,有朝一日天随人愿,赛文田养客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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