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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倨傲鲜腆而深折之。全诗译文及注释赏析

发布时间:2019-04-28 08:44:42

出自宋代蘇轼的《留侯論》

  古之所謂豪傑之士者,必有過人之節。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見辱,拔劍而起,挺身而鬥,此不足爲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志甚遠也。

  夫子房受書于圯上之老人也,其事甚怪;然亦安知其非秦之世,有隐君子者出而試之。觀其所以微見其意者,皆聖賢相與警戒之義;而世不察,以爲鬼物,亦已過矣。且其意不在書。

  當韓之亡,秦之方盛也,以刀鋸鼎镬待天下之士。其平居無罪夷滅者,不可勝數。雖有贲、育,無所複施。夫持法太急者,其鋒不可犯,而其勢未可乘。子房不忍忿忿之心,以匹夫之力而逞于一擊之間;當此之時,子房之不死者,其間不能容發,蓋亦已危矣。

  千金之子,不死于盜賊,何者?其身之可愛,而盜賊之不足以死也。子房以蓋世之才,不爲伊尹、太公之謀,而特出于荊轲、聶政之計,以僥幸于不死,此圯上老人所爲深惜者也。是故倨傲鮮腆而深折之。彼其能有所忍也,然後可以就大事,故曰:“孺子可教也。”

  楚莊王伐鄭,鄭伯肉袒牽羊以逆;莊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矣。”遂舍之。勾踐之困于會稽,而歸臣妾于吳者,三年而不倦。且夫有報人之志,而不能下人者,是匹夫之

之剛也。夫老人者,以爲子房才有餘,而憂其度量之不足,故深折其少年剛銳之氣,使之忍小忿而就大謀。何則?非有生平之素,卒然相遇于草野之間,而命以仆妾之役,油然而不怪者,此固秦皇之所不能驚,而項籍之所不能怒也。

  觀夫高祖之所以勝,而項籍之所以敗者,在能忍與不能忍之間而已矣。項籍唯不能忍,是以百戰百勝而輕用其鋒;高祖忍之,養其全鋒而待其弊,此子房教之也。當淮陰破齊而欲自王,高祖發怒,見于詞色。由此觀之,猶有剛強不忍之氣,非子房其誰全之?

  太史公疑子房以爲魁梧奇偉,而其狀貌乃如婦人女子,不稱其志氣。嗚呼!此其所以爲子房欤!

賞析

  該文系1061年(宋仁宗嘉祐六年),作者爲答禦試策而寫的一批論策中的一篇。根據《史記·留侯世家》所記張良圯下受書及輔佐劉邦統一天下的事例,論證了“忍小忿而就大謀”、“養其全鋒而待其敝”的策略的重要性。文筆縱橫捭阖,極盡曲折變化之妙,行文雄辯而富有氣勢,體現了蘇轼史論汪洋恣肆的風格。

  “孺子可教”的典故即源于張良圯上受兵書之事。這個故事具有一定的神話色彩,以司馬遷的才華慧識,以神怪入史且于篇末加以評注,常令後人對太史公秉筆直錄産生懷疑。其實,早在宋代就有蘇轼寫了一篇《留侯論

》,對此作了合乎情理的解釋和發揮。

  蘇轼在文中獨辟蹊徑,化腐朽爲神奇。依蘇轼之意,圯上老人并非司馬遷之所謂鬼物,而是秦代有遠見卓識的隐君子,他的出現其意也不在授書,而是有意試一試張良的隐忍度的。張良曾在博浪沙行刺秦皇。事敗之後隐姓埋名逃至下邳,圯上老人對此深爲惋惜,特意用傲慢無禮的态度狠狠地挫折他。結果他能夠忍耐,說明還是有可能成就大事的,所以圯上老人稱他“孺子可教矣”。經蘇轼這麽解釋,此事就具有了可信性。相比之下,司馬遷對這段轶聞也是十分厚愛的,但他沒有破除其封建迷信的神秘光環。蘇轼之高明,終于使這段佳話點石成金。

  這篇散文是蘇轼早年所作,字裏行間洋溢着作者的博聞才識和獨具匠心。文章的主旨在于闡發“忍小忿而就大謀”,爲使論點具有說服力,作者廣征史實,不僅引用了鄭伯肉袒迎楚,勾踐卧薪嘗膽等善于隐忍的正面典型,而且引項羽、劉邦等不善于隐忍的反面典型,從正反兩方面加以論證發揮。作者引證史實層層遞進,流轉變化,不離其宗,抓住留侯能忍這一主線,進一步闡明張良能忍的效果是助高祖成就帝王大業。這篇文章能開能合,氣勢俊逸奔放,雖隻有短短七百字,但言簡意赅,分析透徹,鞭辟入裏,顯示了青年蘇轼傑出的

文學才華,千百年來成爲立論文章的典範。

  詩有詩眼,文也有文眼,尤其是立論文章,這篇文章開宗明義即亮出了“文眼”:“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志甚遠也。”這句話凝結了青年蘇轼對世事人生波折的經驗,有意無意之中爲以後的奮鬥撰寫了座右銘。蘇轼當年,屢遭貶谪,正是以忍爲大德,才造就一個詞、文、詩、書、畫多方面的全才;也正由于此,才爲宋代文壇上開創了獨具一格的豪放派。因此可以說,作者明寫留侯之忍,實際上是以古喻今,告誡自己不能鋒芒太露,面對複雜人生隻有以忍才能成就大業。

  蘇轼這篇論文還給讀者一個啓示,好的素材還要善于運用,即使是文學大家也不能等閑視之,也需要有一個深入分析反複提煉的過程。

賞析二

  《留侯論》并不全面評論張良的生平和功業,而隻論述他之所以取得成功的主觀方面的根本原因——“能忍”的過人之節。這個問題過去未有人道及,是作者的創見。

  開頭一段是立論,提出能忍、不能忍這個命題。“古之所謂豪傑之士者,必有過人之節”,是泛言,舉凡忠勇、堅毅等等超乎常人的節操,全都包括在内。以下則扣住《留侯論》本題,加以申說,将“過人之節”具體到“忍”字。說“忍”

,又是從“‘勇”字來說,提出匹夫之勇不算勇,隻有“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也就是說,能忍,才是大勇;而其所以能忍,又是因爲抱負甚大,志向甚遠的緣故。表面看來,勇和忍似乎是對立的,作者卻指出了它們的統一性,充滿辯證法,非常精警深刻。這是作者的基本論點,也是全篇的主意。雖然這裏并未指名,實際是對張良而言。以下全是對張良的具體論證。

  文中舉了張良狙擊秦王、進履受書、勸說劉邦封韓信爲齊王三件事。這三件事表面看來似無關連,但作者卻敏銳地看到了它們之間的聯系,由此提出了他的獨創見解。

  第二段先從前兩件事說。人們孤立地看圯上老人贈書事,因而把一些神怪傳聞當作真實。作者把這件事同張良狙擊秦王聯系起來,把他爲韓報仇不能忍小忿,逞匹夫之勇,與成大事所需要的大忍耐聯系起來,指出這是秦時的隐士對張良忍耐心的考驗觀察,其用意并不在書的授受。指出老人的行動所暗示的,都是聖賢間互相警示勸戒的道理。這幾層意思緊密鈎連,互爲論證,結構非常嚴密。拂去老人贈書的神奇色彩,關系到基本立論,因爲如果這真是神怪的行爲而非人事,就無法按常理論之。老人贈書的用意,則是從張良和老人的行動本身這兩個方

面來論證。從張良講,他狙擊秦王的行動,是“不忍忿忿之心”的表現,這種荊轲、聶政式的刺殺行爲,在當秦勢方盛時無異于白白送死。老人因爲痛惜其才,才“出而試之”,故意用傲慢無禮的舉動“無故加之”,極力摧折侮辱他,以磨煉他的性格,“深折其少年剛銳之氣”,使其“能有所忍”。從老人說,他對張良的一系列折辱舉動,顯然不是出于無心。當老人故意走到張良跟前堕履又命他取履時,張良“欲毆之”,仍有不能忍之心;因念其年老而下橋取履是“強忍”着,老人豈有不知,故又提出更帶侮辱性的要求:替我穿履!張良想,既已爲老人取履了,就再替他穿上吧。這“能忍”的程度又進了一步,但老人還要再看看。他以足受履,笑而去,行了裏許路,見張良隻是目送着他,并無異常的表現,這才再走回來,對張良說:“孺子可教矣!”這就自己道出了有意試察的用心。太史公的筆墨也很傳神:寫張良“欲毆之”,“強忍”,“業爲取履,因履之”,“殊大驚,因目之”,一連串帶動作的心理描寫把個“忍”字的深化過程刻畫得絲絲人扣。随後因“平明”、“雞鳴”赴約仍然遲到而一再受到怒責,終于以“夜未半”即往,得到老人的首肯,完成了“忍”’的磨練。這給作者取爲立論主題提供了材料。如果

老人的用意是在贈書,隻須将書授與即可;之所以“深折之”,正說明“意不在書”。“且其意不在書”,而在使張良能忍,二者實爲一個意思。

  爲了加強說服力,第三段又引史爲證,再次申說上段之意。文中先引鄭伯能忍而不戰退敵,勾踐能忍而終滅吳國,以見忍的極端重要性,說明圯上老人何以要“出而試之”。又概述老人“深折”張良的情景,證明他的舉動确實是對張良的考察試驗。前者是從動機講,後者是從事實講,行動的目的則是“使之忍小忿而就大謀”(化用《論語·衛靈公》“小不忍則亂大謀”語意,即上文所謂“聖賢相與警戒之義”),後來的結果則是使張良達到了“秦皇帝之所不能驚,而項籍之所不能怒”的境界。

  以上都是就張良早年的兩件事而言,第四段又舉他後來在劉邦項籍鬥争中的一個例證以實之。沒有這個例證,張良在坦上的表現,可以視爲偶然;有了這個例證,上面的論證才開花結果,落到實處。這段的精妙之處在于,作者不是孤立地講張良,而是聯系到劉、項兩家的鬥争來舉例。文中把劉邦之所以勝和項籍之所以敗,歸結爲能忍和不能忍,而以韓信求假封爲齊王的事例,把劉邦之能忍歸結爲系由張良成全,不僅說明了能忍對于張良、對于劉、項的事業的重大意義,還說明了紀

上老人的啓導所起的巨大作用,大大增強了通篇議論的說服力。末尾以揣度作結,謂子房的狀貌也表現出能忍的特征,思緻新穎,風調翩翩,餘味不盡。

創作背景

  宋仁宗嘉佑五年,蘇轼被任命爲河南福昌縣今河南伊陽西主簿屬正九品。蘇轼未赴任,經歐陽修、楊畋等推薦,寓居懷遠驿,精心準備制科考試。試前,蘇轼上楊畋、富弼等人二十五篇《進策》、二十五篇《進論》,《留侯論》就是《進論》中的一篇。

作者簡介

蘇轼(1037-1101),北宋文學家、書畫家、美食家。字子瞻,號東坡居士。漢族,四川人,葬于颍昌(今河南省平頂山市郏縣)。一生仕途坎坷,學識淵博,天資極高,詩文書畫皆精。其文汪洋恣肆,明白暢達,與歐陽修并稱歐蘇,爲“唐宋八大家”之一;詩清新豪健,善用誇張、比喻,藝術表現獨具風格,與黃庭堅并稱蘇黃;詞開豪放一派,對後世有巨大影響,與辛棄疾并稱蘇辛;書法擅長行書、楷書,能自創新意,用筆豐腴跌宕,有天真爛漫之趣,與黃庭堅、米芾、蔡襄并稱宋四家;畫學文同,論畫主張神似,提倡“士人畫”。著有《蘇東坡全集》和《東坡樂府》等。

出自宋代苏轼的《留侯论

  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夫子房受书于圯上之老人也,其事甚怪;然亦安知其非秦之世,有隐君子者出而试之。观其所以微见其意者,皆圣贤相与警戒之义;而世不察,以为鬼物,亦已过矣。且其意不在书。

  当韩之亡,秦之方盛也,以刀锯鼎镬待天下之士。其平居无罪夷灭者,不可胜数。虽有贲、育,无所复施。夫持法太急者,其锋不可犯,而其势未可乘。子房不忍忿忿之心,以匹夫之力而逞于一击之间;当此之时,子房之不死者,其间不能容发,盖亦已危矣。

  千金之子,不死于盗贼,何者?其身之可爱,而盗贼之不足以死也。子房以盖世之才,不为伊尹、太公之谋,而特出于荆轲、聂政之计,以侥幸于不死,此圯上老人所为深惜者也。是故倨傲鲜腆而深折之。彼其能有所忍也,然后可以就大事,故曰:“孺子可教也。”

  楚庄王伐郑,郑伯肉袒牵羊以逆;庄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矣。”遂舍之。勾践之困于会稽,而归臣妾于吴者,三年而不倦。且夫有报人之志,而不能下人者,是匹夫之

之刚也。夫老人者,以为子房才有余,而忧其度量之不足,故深折其少年刚锐之气,使之忍小忿而就大谋。何则?非有生平之素,卒然相遇于草野之间,而命以仆妾之役,油然而不怪者,此固秦皇之所不能惊,而项籍之所不能怒也。

  观夫高祖之所以胜,而项籍之所以败者,在能忍与不能忍之间而已矣。项籍唯不能忍,是以百战百胜而轻用其锋;高祖忍之,养其全锋而待其弊,此子房教之也。当淮阴破齐而欲自王,高祖发怒,见于词色。由此观之,犹有刚强不忍之气,非子房其谁全之?

  太史公疑子房以为魁梧奇伟,而其状貌乃如妇人女子,不称其志气。呜呼!此其所以为子房欤!

赏析

  该文系1061年(宋仁宗嘉祐六年),作者为答御试策而写的一批论策中的一篇。根据《史记·留侯世家》所记张良圯下受书及辅佐刘邦统一天下的事例,论证了“忍小忿而就大谋”、“养其全锋而待其敝”的策略的重要性。文笔纵横捭阖,极尽曲折变化之妙,行文雄辩而富有气势,体现了苏轼史论汪洋恣肆的风格

  “孺子可教”的典故即源于张良圯上受兵书之事。这个故事具有一定的神话色彩,以司马迁的才华慧识,以神怪入史且于篇末加以评注,常令后人对太史公秉笔直录产生怀疑。其实,早在宋代就有苏轼写了一篇《留侯论

》,对此作了合乎情理的解释发挥

  苏轼在文中独辟蹊径,化腐朽为神奇。依苏轼之意,圯上老人并非司马迁之所谓鬼物,而是秦代有远见卓识的隐君子,他的出现其意也不在授书,而是有意试一试张良的隐忍度的。张良曾在博浪沙行刺秦皇。事败之后隐姓埋名逃至下邳,圯上老人对此深为惋惜,特意用傲慢无礼的态度狠狠地挫折他。结果他能够忍耐,说明还是有可能成就大事的,所以圯上老人称他“孺子可教矣”。经苏轼这么解释,此事就具有了可信性。相比之下,司马迁对这段轶闻也是十分厚爱的,但他没有破除其封建迷信的神秘光环。苏轼之高明,终于使这段佳话点石成金。

  这篇散文是苏轼早年所作,字里行间洋溢着作者的博闻才识和独具匠心。文章的主旨在于阐发“忍小忿而就大谋”,为使论点具有说服力,作者广征史实,不仅引用了郑伯肉袒迎楚,勾践卧薪尝胆等善于隐忍的正面典型,而且引项羽、刘邦等不善于隐忍的反面典型,从正反两方面加以论证发挥。作者引证史实层层递进,流转变化,不离其宗,抓住留侯能忍这一主线,进一步阐明张良能忍的效果是助高祖成就帝王大业。这篇文章能开能合,气势俊逸奔放,虽只有短短七百字,但言简意赅,分析透彻,鞭辟入里,显示了青年苏轼杰出的

文学才华,千百年来成为立论文章的典范。

  诗有诗眼,文也有文眼,尤其是立论文章,这篇文章开宗明义即亮出了“文眼”:“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这句话凝结了青年苏轼对世事人生波折的经验,有意无意之中为以后的奋斗撰写了座右铭。苏轼当年,屡遭贬谪,正是以忍为大德,才造就一个词、文、诗、书、画多方面的全才;也正由于此,才为宋代文坛上开创了独具一格的豪放派。因此可以说,作者明写留侯之忍,实际上是以古喻今,告诫自己不能锋芒太露,面对复杂人生只有以忍才能成就大业。

  苏轼这篇论文还给读者一个启示,好的素材还要善于运用,即使是文学大家也不能等闲视之,也需要有一个深入分析反复提炼的过程。

赏析二

  《留侯论》并不全面评论张良的生平和功业,而只论述他之所以取得成功的主观方面的根本原因——“能忍”的过人之节。这个问题过去未有人道及,是作者的创见。

  开头一段是立论,提出能忍、不能忍这个命题。“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是泛言,举凡忠勇、坚毅等等超乎常人的节操,全都包括在内。以下则扣住《留侯论》本题,加以申说,将“过人之节”具体到“忍”字。说“忍”

,又是从“‘勇”字来说,提出匹夫之勇不算勇,只有“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也就是说,能忍,才是大勇;而其所以能忍,又是因为抱负甚大,志向甚远的缘故。表面看来,勇和忍似乎是对立的,作者却指出了它们的统一性,充满辩证法,非常精警深刻这是作者的基本论点,也是全篇的主意。虽然这里并未指名,实际是对张良而言。以下全是对张良的具体论证。

  文中举了张良狙击秦王、进履受书、劝说刘邦封韩信为齐王三件事。这三件事表面看来似无关连,但作者却敏锐地看到了它们之间的联系,由此提出了他的独创见解。

  第二段先从前两件事说。人们孤立地看圯上老人赠书事,因而把一些神怪传闻当作真实。作者把这件事同张良狙击秦王联系起来,把他为韩报仇不能忍小忿,逞匹夫之勇,与成大事所需要的大忍耐联系起来,指出这是秦时的隐士对张良忍耐心的考验观察,其用意并不在书的授受。指出老人的行动所暗示的,都是圣贤间互相警示劝戒的道理。这几层意思紧密钩连,互为论证,结构非常严密。拂去老人赠书的神奇色彩,关系到基本立论,因为如果这真是神怪的行为而非人事,就无法按常理论之。老人赠书的用意,则是从张良和老人的行动本身这两个方

面来论证。从张良讲,他狙击秦王的行动,是“不忍忿忿之心”的表现,这种荆轲、聂政式的刺杀行为,在当秦势方盛时无异于白白送死。老人因为痛惜其才,才“出而试之”,故意用傲慢无礼的举动“无故加之”,极力摧折侮辱他,以磨炼他的性格,“深折其少年刚锐之气”,使其“能有所忍”。从老人说,他对张良的一系列折辱举动,显然不是出于无心。当老人故意走到张良跟前堕履又命他取履时,张良“欲殴之”,仍有不能忍之心;因念其年老而下桥取履是“强忍”着,老人岂有不知,故又提出更带侮辱性的要求:替我穿履!张良想,既已为老人取履了,就再替他穿上吧。这“能忍”的程度又进了一步,但老人还要再看看。他以足受履,笑而去,行了里许路,见张良只是目送着他,并无异常的表现,这才再走回来,对张良说:“孺子可教矣!”这就自己道出了有意试察的用心。太史公的笔墨也很传神:写张良“欲殴之”,“强忍”,“业为取履,因履之”,“殊大惊,因目之”,一连串带动作的心理描写把个“忍”字的深化过程刻画得丝丝人扣。随后因“平明”、“鸡鸣”赴约仍然迟到而一再受到怒责,终于以“夜未半”即往,得到老人的首肯,完成了“忍”’的磨练。这给作者取为立论主题提供了材料。如果

老人的用意是在赠书,只须将书授与即可;之所以“深折之”,正说明“意不在书”。“且其意不在书”,而在使张良能忍,二者实为一个意思。

  为了加强说服力,第三段又引史为证,再次申说上段之意。文中先引郑伯能忍而不战退敌,勾践能忍而终灭吴国,以见忍的极端重要性,说明圯上老人何以要“出而试之”。又概述老人“深折”张良的情景,证明他的举动确实是对张良的考察试验。前者是从动机讲,后者是从事实讲,行动的目的则是“使之忍小忿而就大谋”(化用《论语·卫灵公》“小不忍则乱大谋”语意,即上文所谓“圣贤相与警戒之义”),后来的结果则是使张良达到了“秦皇帝之所不能惊,而项籍之所不能怒”的境界。

  以上都是就张良早年的两件事而言,第四段又举他后来在刘邦项籍斗争中的一个例证以实之。没有这个例证,张良在坦上的表现,可以视为偶然;有了这个例证,上面的论证才开花结果,落到实处。这段的精妙之处在于,作者不是孤立地讲张良,而是联系到刘、项两家的斗争来举例。文中把刘邦之所以胜和项籍之所以败,归结为能忍和不能忍,而以韩信求假封为齐王的事例,把刘邦之能忍归结为系由张良成全,不仅说明了能忍对于张良、对于刘、项的事业的重大意义,还说明了纪

上老人的启导所起的巨大作用,大大增强了通篇议论的说服力。末尾以揣度作结,谓子房的状貌也表现出能忍的特征,思致新颖,风调翩翩,余味不尽。

创作背景

  宋仁宗嘉佑五年,苏轼被任命为河南福昌县今河南伊阳西主簿属正九品。苏轼未赴任,经欧阳修、杨畋等推荐,寓居怀远驿,精心准备制科考试。试前,苏轼上杨畋、富弼等人二十五篇《进策》、二十五篇《进论》,《留侯论》就是《进论》中的一篇。

作者简介

苏轼(1037-1101),北宋文学家、书画家、美食家。字子瞻,号东坡居士。汉族,四川人,葬于颍昌(今河南省平顶山市郏县)。一生仕途坎坷,学识渊博,天资极高,诗文书画皆精。其文汪洋恣肆,明白畅达,与欧阳修并称欧苏,为“唐宋八大家”之一;诗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艺术表现独具风格,与黄庭坚并称苏黄;词开豪放一派,对后世有巨大影响,与辛弃疾并称苏辛;书法擅长行书、楷书,能自创新意,用笔丰腴跌宕,有天真烂漫之趣,与黄庭坚、米芾、蔡襄并称宋四家;画学文同,论画主张神似,提倡“士人画”。著有《苏东坡全集》和《东坡乐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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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是故倨傲鲜腆而深折之。全诗译文及注释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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