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全诗译文及注释赏析
发布时间:2019-10-04 13:19:40
出自唐代杜審言的《和晉陵陸丞早春遊望》
獨有宦遊人,偏驚物候新。雲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淑氣催黃鳥,晴光轉綠蘋。忽聞歌古調,歸思欲沾巾。譯文及注釋譯文隻有遠離故裏外出做官之人,特别敏感自然物候轉化更新。海上雲霞燦爛旭日即将東升,江南梅紅柳綠江北卻才回春。和暖的春氣催促着黃莺歌唱,晴朗的陽光下綠萍顔色轉深。忽然聽到你歌吟古樸的曲調,勾起歸思情懷令人落淚沾襟。
注釋和:指用詩應答。晉陵:現江蘇省常州市。宦遊人:離家作官的人。物候:指自然界的氣象和季節變化.淑氣:和暖的天氣。綠蘋(pín):浮萍。古調:指陸丞寫的詩,即題目中的《早春遊望》。巾:一作“襟”。
鑒賞這首一首和詩,作者是用原唱同題抒發自己宦遊江南的感慨和歸思。江南早春天氣,和朋友一起遊覽風景,本是賞心樂事,但詩人卻像王粲登樓那樣,“雖信美而非吾土”,不如歸去。所以這首和詩寫得别有情緻,驚新而不快,賞心而不樂,感受新鮮而思緒凄清,景色優美而情調淡然,甚至于傷感,有滿腹牢騷在言外。
詩一開頭就發感慨,說隻有離别家鄉、奔走仕途的遊子,才會對異鄉的節物氣候感到新奇而大驚小怪。言外即謂,如果在家鄉,或是當地人,則習見而不怪。在這“獨有”、“偏驚
驚”的強調語氣中,生動表現出詩人宦遊江南的矛盾心情。這一開頭相當别緻,很有個性特點。
中間二聯即寫“驚新”。表面看,這兩聯寫江南新春伊始至仲春二月的物候變化特點,表現出江南春光明媚、鳥語花香的水鄉景色;實際上,詩人是從比較故鄉中原物候來寫異鄉江南的新奇的,在江南仲春的新鮮風光裏有着詩人懷念中原暮春的故土情意,句句驚新而處處懷鄉。
“雲霞”句是寫新春伊始。在古人觀念中,春神東帝,方位在東,日出于東,春來自東。但在中原,新春伊始的物候是“東風解凍,蟄蟲始振,魚上冰”(《禮記·月令》),風已暖而水猶寒。而江南水鄉近海,春風春水都暖,并且多雲。所以詩人突出地寫江南的新春是與太陽一起從東方的大海升臨人間的,像曙光一樣映照着滿天雲霞。
“梅柳”句是寫初春正月的花木。同是梅花柳樹,同屬初春正月,在北方是雪裏尋梅,遙看柳色,殘冬未消;而江南已經梅花缤紛,柳葉翩翩,春意盎然,正如詩人在同年正月作的《大酺》中所形容的:“梅花落處疑殘雪,柳葉開時任好風。”所以這句說梅柳渡過江來,江南就完全是花發木榮的春天了。
接着,寫春鳥。“淑氣”謂春天溫暖氣候。“黃鳥”即黃莺,又名倉庚。仲春二月“倉庚鳴”(《禮記
·月令》),南北皆然,但江南的黃莺叫得更歡。西晉詩人陸機說:“蕙草饒淑氣,時鳥多好音。”(《悲哉行》)“淑氣催黃鳥”,便是化用陸詩,而以一個“催”字,突出了江南二月春鳥更其歡鳴的特點。
然後,寫水草。“晴光”即謂春光。“綠蘋”是浮萍。在中原,季春三月“萍始生”(《禮記·月令》);在江南,梁代詩人江淹說:“江南二月春,東風轉綠蘋.”(《詠美人春遊》)這句說“晴光轉綠蘋”,便是化用江詩,也就暗示出江南二月仲春的物候,恰同中原三月暮春,整整早了一個月。
總之,新因舊而見奇,景因情而方驚。驚新由于懷舊,思鄉情切,更覺異鄉新奇。這兩聯寫眼中所見江南物候,也寓含着心中懷念中原故鄉之情,與首聯的矛盾心情正相一貫,同時也自然地轉到末聯。
“古調”是尊重陸丞原唱的用語。詩人用“忽聞”以示意外語氣,巧妙地表現出陸丞的詩在無意中觸到詩人心中思鄉之痛,因而感傷流淚。反過來看,正因爲詩人本來思鄉情切,所以一經觸發,便傷心流淚。這個結尾,既點明歸思,又點出和意,結構謹嚴缜密。
前人欣賞這首詩,往往偏愛首、尾二聯,而略過中間二聯。其實,它的構思是完整而有獨創的。起結固然别緻,但是如果沒有中間兩聯獨特的情景描寫
,整首詩就不會如此豐滿、貫通而别有情趣,也不切題意。從這個意義上說,這首詩的精彩處,恰在中間二聯。
尾聯點明思歸和道出自己傷春的本意。詩采用拟人手法,寫江南早春,曆曆如畫,對仗工整,結構細密,字字錘煉。
這首詩造語警策。體例上韻腳分明,平仄和諧,對仗工整,已是成熟的律詩作品。結構上,首聯一個意群,颔聯頸聯一個意群,尾聯又一個意群,并且首尾呼應、中間展開。這種行文方式是初唐律詩乃至此後的唐律中常用的格式。因此,這首詩可謂初唐時期完成近體詩體式定格的奠基之作,具有開源辟流的意義。
創作背景在江陰縣任職時,杜審言與陸某是同郡鄰縣的僚友。他們同遊唱和,可能即在其時。陸某原唱應爲《早春遊望》,内容已不可知。此詩是杜審言爲唱和而作。
作者簡介杜審言(約645-708),字必簡,漢族,中國唐朝襄州襄陽人,是大詩人杜甫的祖父。唐高宗鹹亨進士,唐中宗時,因與張易之兄弟交往,被流放峰州(今越南越池東南)。曾任隰城尉、洛陽丞等小官,累官修文館直學士,少與李峤、崔融、蘇味道齊名,稱“文章四友”,是唐代“近體詩”的奠基人之一,作品多樸素自然。其五言律詩,格律謹嚴。
出自唐代杜审言的《和晋陵陆丞早春游望》
独有宦游人,偏惊物候新。云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淑气催黄鸟,晴光转绿蘋。忽闻歌古调,归思欲沾巾。译文及注释译文只有远离故里外出做官之人,特别敏感自然物候转化更新。海上云霞灿烂旭日即将东升,江南梅红柳绿江北却才回春。和暖的春气催促着黄莺歌唱,晴朗的阳光下绿萍颜色转深。忽然听到你歌吟古朴的曲调,勾起归思情怀令人落泪沾襟。
注释和:指用诗应答。晋陵:现江苏省常州市。宦游人:离家作官的人。物候:指自然界的气象和季节变化.淑气:和暖的天气。绿苹(pín):浮萍。古调:指陆丞写的诗,即题目中的《早春游望》。巾:一作“襟”。
鉴赏这首一首和诗,作者是用原唱同题抒发自己宦游江南的感慨和归思。江南早春天气,和朋友一起游览风景,本是赏心乐事,但诗人却像王粲登楼那样,“虽信美而非吾土”,不如归去。所以这首和诗写得别有情致,惊新而不快,赏心而不乐,感受新鲜而思绪凄清,景色优美而情调淡然,甚至于伤感,有满腹牢骚在言外。
诗一开头就发感慨,说只有离别家乡、奔走仕途的游子,才会对异乡的节物气候感到新奇而大惊小怪。言外即谓,如果在家乡,或是当地人,则习见而不怪。在这“独有”、“偏惊
惊”的强调语气中,生动表现出诗人宦游江南的矛盾心情。这一开头相当别致,很有个性特点。
中间二联即写“惊新”。表面看,这两联写江南新春伊始至仲春二月的物候变化特点,表现出江南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的水乡景色;实际上,诗人是从比较故乡中原物候来写异乡江南的新奇的,在江南仲春的新鲜风光里有着诗人怀念中原暮春的故土情意,句句惊新而处处怀乡。
“云霞”句是写新春伊始。在古人观念中,春神东帝,方位在东,日出于东,春来自东。但在中原,新春伊始的物候是“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鱼上冰”(《礼记·月令》),风已暖而水犹寒。而江南水乡近海,春风春水都暖,并且多云。所以诗人突出地写江南的新春是与太阳一起从东方的大海升临人间的,像曙光一样映照着满天云霞。
“梅柳”句是写初春正月的花木。同是梅花柳树,同属初春正月,在北方是雪里寻梅,遥看柳色,残冬未消;而江南已经梅花缤纷,柳叶翩翩,春意盎然,正如诗人在同年正月作的《大酺》中所形容的:“梅花落处疑残雪,柳叶开时任好风。”所以这句说梅柳渡过江来,江南就完全是花发木荣的春天了。
接着,写春鸟。“淑气”谓春天温暖气候。“黄鸟”即黄莺,又名仓庚。仲春二月“仓庚鸣”(《礼记
·月令》),南北皆然,但江南的黄莺叫得更欢。西晋诗人陆机说:“蕙草饶淑气,时鸟多好音。”(《悲哉行》)“淑气催黄鸟”,便是化用陆诗,而以一个“催”字,突出了江南二月春鸟更其欢鸣的特点。
然后,写水草。“晴光”即谓春光。“绿苹”是浮萍。在中原,季春三月“萍始生”(《礼记·月令》);在江南,梁代诗人江淹说:“江南二月春,东风转绿苹.”(《咏美人春游》)这句说“晴光转绿苹”,便是化用江诗,也就暗示出江南二月仲春的物候,恰同中原三月暮春,整整早了一个月。
总之,新因旧而见奇,景因情而方惊。惊新由于怀旧,思乡情切,更觉异乡新奇。这两联写眼中所见江南物候,也寓含着心中怀念中原故乡之情,与首联的矛盾心情正相一贯,同时也自然地转到末联。
“古调”是尊重陆丞原唱的用语。诗人用“忽闻”以示意外语气,巧妙地表现出陆丞的诗在无意中触到诗人心中思乡之痛,因而感伤流泪。反过来看,正因为诗人本来思乡情切,所以一经触发,便伤心流泪。这个结尾,既点明归思,又点出和意,结构谨严缜密。
前人欣赏这首诗,往往偏爱首、尾二联,而略过中间二联。其实,它的构思是完整而有独创的。起结固然别致,但是如果没有中间两联独特的情景描写
,整首诗就不会如此丰满、贯通而别有情趣,也不切题意。从这个意义上说,这首诗的精彩处,恰在中间二联。
尾联点明思归和道出自己伤春的本意。诗采用拟人手法,写江南早春,历历如画,对仗工整,结构细密,字字锤炼。
这首诗造语警策。体例上韵脚分明,平仄和谐,对仗工整,已是成熟的律诗作品。结构上,首联一个意群,颔联颈联一个意群,尾联又一个意群,并且首尾呼应、中间展开。这种行文方式是初唐律诗乃至此后的唐律中常用的格式。因此,这首诗可谓初唐时期完成近体诗体式定格的奠基之作,具有开源辟流的意义。
创作背景在江阴县任职时,杜审言与陆某是同郡邻县的僚友。他们同游唱和,可能即在其时。陆某原唱应为《早春游望》,内容已不可知。此诗是杜审言为唱和而作。
作者简介杜审言(约645-708),字必简,汉族,中国唐朝襄州襄阳人,是大诗人杜甫的祖父。唐高宗咸亨进士,唐中宗时,因与张易之兄弟交往,被流放峰州(今越南越池东南)。曾任隰城尉、洛阳丞等小官,累官修文馆直学士,少与李峤、崔融、苏味道齐名,称“文章四友”,是唐代“近体诗”的奠基人之一,作品多朴素自然。其五言律诗,格律谨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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